我乡下老家的殡葬习俗(我乡下老家的殡葬习俗)
5天前,也就是4月29号,我弟弟在微信上给我留言:“伯母今天下午四点去世”这个我有心理准备,因为今年3月,我特地抽空开车回老家看望过伯母,躺在我堂兄堂嫂花1万多元买的一个可以移动的铁架护理床上,见到我,还认得出,用微弱的声音说:“你回来啦”我当时已预感到会不久于人世,再说已87岁高龄,病了较长时间了我伯母一生坎坷,孩童时父亲被国民党抓壮丁,后失去了联系,直到改革开放后才确认在台湾去世,母亲很早改嫁,她3岁就到我们宋家,是我爷爷奶奶的养女,后和我大伯结婚,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我乡下老家的殡葬习俗?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乡下老家的殡葬习俗
5天前,也就是4月29号,我弟弟在微信上给我留言:“伯母今天下午四点去世”。这个我有心理准备,因为今年3月,我特地抽空开车回老家看望过伯母,躺在我堂兄堂嫂花1万多元买的一个可以移动的铁架护理床上,见到我,还认得出,用微弱的声音说:“你回来啦!”我当时已预感到会不久于人世,再说已87岁高龄,病了较长时间了。我伯母一生坎坷,孩童时父亲被国民党抓壮丁,后失去了联系,直到改革开放后才确认在台湾去世,母亲很早改嫁,她3岁就到我们宋家,是我爷爷奶奶的养女,后和我大伯结婚。
我的伯母去年冬天病重到医院治疗稍好后,我在石家庄经商的堂弟把她带到石家庄的家里,但因为春节前河北新冠疫情严重,加之我伯母想回老家过春节,我堂弟在去年腊月二十八就把她送回来了。去年8月我母亲去世,去世前的几年,我深感到照顾护理失能老人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伯母回来那天我在微信上给堂弟留言:“孝心难得,孝子难当。”
现在在农村,养老是个非常棘手和严峻的问题。像我伯母和我母亲活过80,较好地得到子女赡养照顾,守护送终的并不多,不少老年人或不想连累子女,或不可能指望子女,或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选择了自行了断。
从我懂事起,见过的农村老人去世太多了,对农村的丧葬习俗算是很了解。在我1978年上大学前,农村活过80岁的很少,尤其是男性,我爷爷1978年76岁去世时,当时我们塆里只有一位老爷爷的年龄比他大,不过那时活过80的老奶奶要多一些,上世纪我唯一亲眼见到的活过90的是我家族的一位老奶奶,是我的曾祖辈,1979年去世时过了90周岁,其实这与她家境优渥有很大关系,她有一个儿子宋扬是歌曲《读书郎》的词曲作者,在那时享有高薪,另一个儿子也在马口搞建筑很富有。在我小时,很难理解把老人去世了叫“白喜事”,其实到现在我也难以理解。要说和“红喜事”有相同之处的是,都会有两三天大吃大喝,大操大办。
在我工作以前,老人去世基本上都是实行土葬,哪家的棺材做得又厚又气派是很有面子的。不少老人都希望生前就备好棺材,我爷爷就是这样的。其实在1981年以前,汉川也有火葬场,农村也在推行火葬,但转变观念是有个过程的。记得后来公社强令推行,人们也逐渐接受了。
我十分看不惯农村的一种怪相,有的老人临终前不仅没有被很好地照顾,反而受到虐待,甚至是自寻短见,但丧事办得却十分风光,这有什么意义呢?当然在农村赡养老人和办丧事各种情况都有,有的厚养厚葬,有的薄养厚葬,在相对贫穷的农村当然有的薄养薄葬,但最少见的却是厚养薄葬。
我伯母有4个子女,生前四世同堂,重孙大的有十几岁了。按照农村习俗要停灵三天,正好遇上五一节假,亲朋好友都来相聚,光酒席就准备了70多桌,以每桌700元计,就要花费5万多元。还有灵柩和灵车租用费、火葬费、骨灰盒费、墓碑费都是很贵的,加起来也要1万多,而且这些是不能讲价的。一般还要搭灵台,请乐队,最奇葩的是有专业哭灵的,其实就是变相要钱,讲排场的还要请腰鼓队。农村丧葬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请杠”,也叫“抬重”,就是请人将遗体抬上车,送到火葬场,再到墓地埋葬,我小时见到的一般是请8人,讲排场的请16人,叫“16人抬”,那是很出风头的。那时干这事的就是尽义务,就送一双草鞋(真是用草编织的)和一条白头巾,就是以前的土白棉布。我爷爷曾对我说,1959年真的很惨,死的人也多,但青壮年都去府河改道工地了,有的塆子里死了人连“抬重”的人也没有,我爷爷那时身体好,曾到十里开外的塆子里“抬重”。大概在70年代末土白棉布改成商店里买的毛巾,加一顶草帽。再后来草鞋就变成了塑料底布鞋,后来又变高档了,变成那时很吸引眼球的力士鞋,现在一般是请10个人,真正抬的还是8人,另2人打杂。不过现在农村这事已经异化了,成了一个“美差”,人员相对很固定,都是塆子里“有狠”的人,草帽、毛巾、球鞋或旅游鞋是必需的,三天吃喝,每天一包好烟,出殡那天,如果去世老人有多个儿子和亲侄子,在每家门前都要停灵一次,按不成文的规定,要递上一条好烟(即抬重的每人一包),比如我是我伯母的亲侄子,我虽然在外面工作,但我父母在老家还留有房产,在我老家门前也停灵一次,就送上了一条烟。
出殡的路线也是有讲究的。五一那天,我老家塆子里正好有一家女儿出嫁,那出殡的时间和路线两家就要商量好,说是有一个习俗,尽量不重路,确实难以避免就要“红压白”,这里就不解释了。出殡的沿路,往乡里乡亲的门前经过,人家一般都会放一挂小鞭炮,当然我堂兄家就要给人家一包好烟,因为我们九章塆是分大小两塆,有一条大路分隔,抬灵必经这条路,因路两边居家众多,几条烟一会就没了,算下来也要一千多元。难怪有人说现在农村死人都死不起。
在我母亲生病失能的几年里,我和弟弟妹妹达成共识,厚养薄葬。厚养自己想做到就能做到,但薄葬自己想那样做,会遇到农村很多习俗和固有观念的挑战。但我家真的做到了,我和弟妹商量,不请客,不受礼,不大操大办,家族和亲戚在外地的打电话告知,但反复强调让他们不要专程来我家,只请了我的舅舅、姨妈和姨叔,他们也理解认同这种做法,虽然老表们也来过,但安排他们吃饭后就让他们当天回家了。我和弟妹的亲戚、朋友、同事一律没有告知。我母亲生病期间和弥留之际,得到了左邻右舍、自己家族的不少帮助和安慰,出殡那天,几位堂哥尽心帮忙,直接在我老家门前将遗体抬上车,没惊动乡里,直接到火葬场,下葬后,我们在餐馆包了几桌请我们家族在老家的全体人员和我舅舅等吃饭以示感谢!办完后我们和亲朋好友都觉得这样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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