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8年再登舞台(时隔半个世纪的两次登台表演)

《往事》86

古稀老伙仔上舞台

我退休后长期“老不休”,冗闲不多,去年才招伴报名漳州市老年开放大学闽南方言文学班,听闽南方言文学专家张嘉星教授讲授闽南方言文学,时间不长却获益良多。

在此之前,这个班级的老学员在张老师组织下,闽南方言文学教学活动搞得有声有色,展示了老年学员“老有所学、老有所成“的精神风貌,其中《古诗闽南语诵读》获首届全国老年教育教学成果奖朗诵类三等奖,童谣轻剧《刣十二生肖》、《安怎伊甲会唱歌》获全省老年教育教学成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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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的《古诗闽南语诵读》

最近漳州一些有志闽南文化的年轻人创办的《糖仓》文化平台,举办了题为“心适▪闽南生活展”的活动,邀请老年开放大学的“老伙儿(仔)党”去“斗闹热“,表演“闽南童谣谚语演绎”。因有几个老学员有事去不了,张老师就要我们几个新学员替补上去,也算另类的救场。我为难地告诉张老师,身上缺乏文艺细胞,确实不会表演也从未上台,“漏气(愧)”是必然的,会影响大家的演出效果,所以一直不敢答应。后来推脱不下,只好硬着头皮接受,还好大部分节目可以看稿照念,自古就有“滥竽充数”的步数,到时开口跟读应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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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仓库变身BONBON T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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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现场

在电大教室里排练了几次,感觉比别人差,确实没有表演天赋。老学员们指出我的不足:缺乏表演手势,表情没有投入。手势动作虽不难,但似有样板戏“做戏仔”的姿势,总觉得别扭。豁出去了,反正出丑也没熟人朋友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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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方言古诗诵读

8月14日晚上,穿上周班长专门为我“设法”的统一服装,骑车来到位于漳州糖厂附近的糖仓,这是利用旧食糖仓库改造的文创空间,很有闽南文化品位。现场很热闹,来的“大咖”不少,各媒体也到场。在张老师和老学员的指导下,我跟着大家,按照节目单,把闽南语古诗诵读、闽南谚语展演、闽南语童谣轻剧《刣十二生肖》以及闽南传统童谣表演《安怎伊甲会唱歌》等节目依次表演完。

还好,没大“漏气”,古诗诵读中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用地道的闽南话教过我,保证能流利诵读字音纯正。为弥补表演手势不足,只好临场发挥,学了几声狗叫来应付,没想引起台下一片哄笑。本以为家人不会知道,没想有好事者将现场照片传给女儿,孙子也知道阿公上台表演节目。漳州很小,是很难不碰到熟人的,现场就遇到几个熟人,表演后有幸还和各位“大咖”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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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后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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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仓》里真心适

半个世纪前的演出

其实,我半个世纪前还有一次上台的经历。文革前漳州三中规模不大,只有1000多个学生,初中每年段设6个班,高中2个班,“小升初”,“初升高”,因种种原因,都会有一部分人没考上。1965年,教育厅长王于畊亲临漳州三中视察,全体毕业班在校图书馆聆听她的报告,第一次近距离目睹高官风采。初中毕业我中考成绩不错,幸运地考上高中。升高中后,被编在高一(3)班,这是新增设的班,班上才32个同学,属英语班。当时学校突出政治,但也很重视教育质量,名师郭奎光老师和曾碧琤老师教我们语文和英语,两人都是校教导主任,其他任课老师也都很出色。50年代中学清一色学俄语,60年代初中苏交恶,才改学英语,在初中时有3个班学俄语,3个班学英语。下面照片里的进德女中旧教学楼,就是我们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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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三中已拆的旧楼

开学初,正值隆重纪念抗日战争胜利20周年,要大家认真学习林彪的《人民战争胜利万岁》,那时,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习解放军,学校请驻军济南二团英模到校作报告,学校也准备在大餐厅组织了一场纪念抗战胜利的晚会,各班都要出节目。班上文艺骨干不少,很多同学能歌善舞,有的会拉二胡,拉手风琴,还有的会弹钢琴,康茂村同学曾上台演奏过小提琴。班级决定要表演舞蹈节目,大概是模仿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表演贺绿汀的抗战歌曲《游击队之歌》,指定班上6个同学参加排练。女同学有:胡少宜、杨书仙、吴志娴,男同学是康茂村、徐振国和我。真没想到会叫到我,我从小就没有文艺本领,幼儿园表演总是躲得远远的,吹拉弹唱样样不会,五线谱一学就忘,不会识谱,歌也唱得不好只是没走调罢。很可能那时我还是小个子,个头协调就挑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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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学过的文章

杨阿凤同学是班上的大姐大,擅长组织协调,担当导演,大家听从她指挥,在实验室的走廊排练,还请了一位高年级的学姐来指导。记得节目要在“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音乐声中,做出夜行军和甩手榴弹的舞蹈动作。晚会演出前各班级竞相拉歌,革命歌曲此起彼伏。晚会上,记得有叫做”三句半“的曲艺表演,还有不少支援越南、非洲反帝斗争的歌舞,脸上涂黑就成了黑人兄弟。我们的节目虽不出色但也没演砸。有一位初一年新生欧阳小清同学在晚会上一展歌喉大家很有印象,后来她成了漳州音乐界名人。

高一(3)班的班主任是生物老师蓝源池,半学期之后换了师院政教系刚毕业的林金水,此人教政治,也吃政治。高一(3)班只存续一个学期,下学期就与高一(2)班合并。1968年“复课闹革命”,班级不再称高一(2),改叫一连二排,高中书只读一年,也算毕业,不久大部分人都去上山下乡。

很讽刺的是,这场充满正能量的晚会,一年后有些节目包括《游击队之歌》却变成了毒草。作曲家贺绿汀被批是文艺黑帮,关进牢狱多年,所有作品都被禁。《义勇军进行曲》词作者也被打成黑帮,庆典场合只奏曲不唱词,后来还重新填词,第一句改为“前进,各民族英雄的人民”。劫夫是盛产革命歌曲的音乐家,《我们走在大路上》等革命歌曲和语录歌几乎都由他包场,后来因写了一首歌颂副统帅的歌,也被关,他的歌曲被禁了更长时间。而那位当面教导我们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教育厅长,却因革命小将要揪回厦门八中批斗,爆发了轰动全省的“八二九事件”。

人生是个大舞台,一生中各种经历也算是在演自己的角色,但真正的上台表演就这两次。过后,在“三忠于四无限”高潮中,大家风行跳忠字舞,做忠字操,以及各种庆典游行时的扭秧歌、打腰鼓,就都与我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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