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和家里有什么说法(夫妻不和家不旺)

夫妻不和家不旺

崔晨虚口述 湘汌整理

“我有过两次婚姻,直到知天命之年,才找到真正合适自己的那一个。

我现在七十岁了。老两口经常手牵手在河边散步,常常迎来众多羡慕的眼光,我们也倍感欣慰。”一说到家庭婚姻,老崔仰望着身边的老伴,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老崔全民崔晨虚,家住思州古城,是个有故事的人。虽已年迈七十,但身体还很硬朗。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就只有老崔老两口居住,显得有些空荡。子女三个,均在外地工作。

经不住我的软磨硬缠,老崔终于说起了他的过往。

不过,他听我说要一些过去的照片时,他不想把他们的照片晒出去,因此婉拒道:我们想过点平静的生活,说说往事可以,照片就不要晒出去了。何况我以前的照片全部在一次搬家时,被弄丢了。

我想了一下,答应了老崔的要求。接下来,静静地听着老崔说起了他过去的经历。

(一)为了缓解家庭困境,我接受了父母安排的婚姻。

那时,我有兄弟姐妹8人。我是老大,出生于1950年,下面有弟妹各三人。虽说子女很多,父母亲都很开明,对我们读书倒是非常支持。父亲说,只要你们肯读书,能读书,哪怕我砸锅卖铁也会送你们。这也是我能够拥有现在这种安逸生活的基础。因为我那时成绩很好,在读小学四年级时,正是全国兴起背诵毛爷爷语录的时候。当时出版了一本小册子:毛爷爷语录一百条,我能够背诵八十多条。当时村里(大队)开大会,公社干部和大队干部举行背诵语录赛,我获得了第一名,在当时轰动一时。

因为成绩好,17岁时,我就顺利地完成了高中学业。毕业后,就被选为大队小学的民办教师。那时,当民办老师,在生产队里记工分,每天10分。每个月还有5块钱工资,比在队里劳动轻松多了。

我幸运地在大队小学里教了12年书,30岁时,教育体制改革,全国对民办教师进行了统一招考进修,两年后转为公办教师。我就是第一届考上转正的。

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是在当上民办教师的第三年,1970年我20岁时,结婚了。

那时,正是我们一家最困难的时期,弟妹都还小,全靠父母在队里拿工分。母亲身体又不好,肠胃毛病,无钱住院治疗,只能慢慢地拖着。家里基本上就是我和父亲的工分养活全家,还要送弟妹们读书。我的5块钱月工资,一到手就交给了母亲。

那时,父母认为,要想稍微改变一点家庭境况,除了减少读书人数,那就是让我尽快结婚。但让弟妹不读书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我尽快结婚。如果我结婚了,就等于为家里增加了一个劳动力,这样,多少可以让家里增加一份收入。

正巧,那天是星期天,我在家。嫁到秀山的姑妈回到我们家,说要给我做媒。

说女方初中毕业,也在村里小学教书,很贤惠。

父母以及爷爷奶奶都非常满意,赞成我和女方见见面。但让我所料未及的事,这一见面,便变成了定亲与结婚。

过了一周,姑妈来了,而且带来了2个人,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25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就是后来我的前妻。那个中年妇女则是她的婶妈。

刚见面时的前妻微胖,初眼看去,成熟大方,不算漂亮,但和寨子里的媳妇们相比,算得上是头牌,是个知性女孩。嘴甜,初次见到我父母,就开口叫了爸妈。把父母亲叫得乐滋滋的。

前妻姓甄,叫甄梅妮。她们在家里住了两晚。到后的第二天,父亲到一个叔伯家里借来一只羊,宰了。热情地招待了甄梅妮和她的婶妈,当然,还有我的姑妈,同时还请来了家族的长者。算是订了婚。

然而,不知她什么出于何种心思,在喝酒吃饭之时,突然说了几句让我猝不及防的话:“既然两人订婚了,但有个事还是得说清楚,我这个姑娘命很苦,出生在解放前艰难的年代。18岁时,又被他父亲强迫嫁到松桃县。后来她不愿意,求得公社妇联的支持,离婚了,才到大队教书。我现在说清楚,免得以后你们怪我姑娘隐瞒你们。”

“二婚!”我一听到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我是才20岁的黄花郎,怎么可以娶一个二婚?

但我还没说话,父亲表态了:“没关系,既然已经离婚,就没关系了,只要不是重婚就行。”

“爸......”我想抗议,刚出声,父亲就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敬婶妈一杯酒。”

父亲在家里是绝对权威,尽管我已20岁了,但对父亲做出的决定,一样不敢反驳。

甄梅妮听了婶妈的话,本来就非常吃惊难过,又见到我出声,虽然反对的话还没说出来,但一是已经很明白了,因此,她当时的脸色一阵惨白,差点掉下泪来。不过听了父亲的话后,略略放下了心来。

吃完饭后,我趁父亲一个人进入房间,便跟进去道:“爸,她都结过婚的人了,年纪也比我大好多,我不能同意。”

“不同意?人家爸妈都叫了,定亲酒也喝了。羊子也杀了,还是借的,你来还?我还会给你办几次订婚酒?年纪大怕什么,女大三,抱金砖。你妈也比我大几岁,我们不是一样过得好。”父亲的话不容反驳。我很无奈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这时,站在房门口的甄梅妮把我拉到屋后无人之处,对我解释道:“不知道我婶妈为什么突然要害我,但我向你保证,我是在结婚当天就跑了的。我是被迫的。我们什么事都没做过。”

那时的我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对甄梅妮的解释本就将信将疑,但想到父亲的决定,知道这场婚姻已无可推辞,那就只能依来顺受了。既然打算把这婚结下去,也就没必要纠结什么头婚二婚的事了。命运如此,认了吧。

于是,我对甄梅妮说:“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

就这样,过了不久,父亲请先生看了个日子,我们结婚了。

(二)工作变动了,个人地位虽然有了一些荣耀感,但家庭生活却变得越来越糟。

婚后几年,日子过的还算平静。父亲和公社管文教的干部关系很好,甄梅妮嫁过来后,又到了大队小学和我一起教书。甄梅妮还算是体贴家庭的,她娘家没有什么经济负担,我们两人每月有10块钱的工资收入大部分用来补贴大家庭。加之弟妹们慢慢长大,为家里分担了很多家务活,家境有所好转。

80年,教了13年的我,迎来了一次机会:通过进修中师的方式,解决民办教师待遇问题,以稳定和提高教师队伍的业务水平。我非常有幸,首批招考,我考上被录取了。学习地点就在县城的教师进修学校。甄梅妮虽然也参加了考试,但没考上。

考上学校后,我没有了生产队的工分,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家里又开始拮据起来。好在我不用在家里吃饭了。我们进修时的生活补贴每月19元,我拿出4元给妻子补贴家里,15元做生活费,还要节省一点买书,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过同学们大都情况差不多,也没有谁看不起谁的狗血剧情发生。

这时,我已有一双儿女。儿子9岁,刚进入小学读三年级。女儿5岁,甄梅妮边教书边带孩子,也很不容易,够辛苦的。

在进修学校学了两年,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公社的中心小学教书。校领导对我也还关心,把妻子也调到中心小学,一起生活,相互有个照应,都能安心工作。这样,又过了五年平静的生活。

到1987年后,生活开始出现了转折。

这年暑假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们在进修学校时的同学冉武明打来的。

进修学校时,冉武明是我同宿舍的哥们,很讲义气。但谁也不知道他有个叔叔在省城贵阳工作,而且是领导。他毕业后不久,就掉到了贵阳。五年下来,竟然当上了省某厅的副处长。

来电话的意思是,想把我也调到省城去工作,因为他叔叔的单位正好需要,他推荐了我,并得到了他叔叔的同意。冉武明告诉我:如果愿意到省城工作,不仅是教师转为了行政,而且工资也连升到两级。

自然,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心底里压根不甘平淡的我,教了十多年书,多少有些厌倦。我自然愿意调往省城。但现在不比以前单身一人,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这样的大事是必须和家人商量的。

如是,我先和甄梅妮商量,因为听到工资多了一倍,以后有机会把她也调到省城,所以,她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父母更是没有反对,认为能到省城工作,而且是转入政界,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天大的机会,自然要抓住,不能错过。

有了家庭的支持,我放心地答复了冉武明,“可以去省城。”

于是,我提着一口皮箱,只身一人到了省城。

到了省城,原以为一切会越来越好,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工作虽然是有了一些荣耀感,但家庭生活却变得越来越糟。

(三)结婚30年后,我们离婚了。

调到省城后,刚开始的一段日子,我和甄梅妮的关系还算和谐。

都说距离产生美。还说久别胜新婚。对我们来说,却恰恰相反。那时还没有手机什么的,电话也只有单位办公室才有,联系很不方便,因此,大都是靠写信维持联络。除了每月寄一些钱给家里,已很少有言语上的问候了。只有过年时才会团聚一下,我们夫妻间的情感慢慢地变得淡化。

真正让我们关系逐渐僵化的是前妻对我的不信任,而我对妻子的这种不信任所产生的失望,慢慢地,我们的婚姻走向了尽头。

这个期间,正是社会风气开始变得混杂的时期。由于两地分居,甄梅妮开始变得格外敏感起来。总是怀疑我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过年回家,总要让我接受她的“全面检查”。为了安慰她,我耐心地和她解释,让她放心,但却始终不相信我会耐得住寂寞。

在一次甄梅妮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的时候,就说了她一个要好的同事的家事,“她老公南下打工,出轨了,还带回了一身脏病。”这个同事对她说:“一定要管紧老公,老公长期不在身边,必定会变坏的。”

老朋友,我对你说,在和甄梅妮离婚之前,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事有凑巧,我调到省城后的第二个年头,我回家过年后,甄梅妮不知咋地得了妇科病,她把责任全推在了我的身上,认为是我带给她的。无论怎样解释,她都不信,认定我变了。我真是有口难言。

也许是长期分居的缘故,也许是她提前进入更年期,也许是她同事的过多“关心”,我们之间变得不可调和。在一次暑假,她带着孩子到贵阳看我时,竟然找到我的单位吵闹了两回,给我带来了极坏的影响。

为了尽量缓和家庭关系,我尽可能的每个月回两次家,把本来就不很多的工资收入花费在了回家的路上。但我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回报,她越发变本加厉地找茬、打闹。无可奈何之下,我想到了离婚。虽说从孩子教育的角度,我们不宜离婚,但长此以往,也同样会给孩子们的正常生活带来影响。

夫妻之间,但凡能够过下去,都不要轻易提出离婚二字。一旦提出来了,就等于完全撕破了脸皮,基本上没有了缓和的余地。所以,我委婉地对她说:“你所怀疑的,都不是事实,如果想要好好地过日子,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要听信外人的挑唆。如果你不想和我过日子了,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提出来,再这样吵吵闹闹地,大家都很难受。”

她却说道:“你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想要我主动把离婚二字提出来喽。不过告诉你,离婚,你想都不要想,我拖也要拖死你。”

于是,我们就这样拖着、吵着、耗着,又混过了几年。屋漏偏遭连夜雨,,就在我们夫妻闹得最欢的这年,我的顶头上司、冉武明的叔叔遭人陷害,身陷官司,冉武明也受到牵连。我作为别人认为的他叔叔的亲信之一,被迫下岗并被监视居住,三个月后方才解除监居。

我真是累了,主要是心累了。生活、工作变得一塌糊涂。

这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时期。

(四)离婚了,终于有了只有轻松的感觉,阳光也变得明媚起来。

下岗了,虽说找个几份工作,待遇并不高,最后我自己建了工作室,扬长避短,做起了以企业策划为主的业务,但整个业务开展很不顺利,在不死不活中负债经营了几年。

这几年里,我在省城的工作万事不顺,一言难尽,酸甜苦辣只自知。

不过这期间,还是帮甄梅妮解决了民办转为公办的问题,尽管我们再闹,能帮她转正,对子女也要好得多。

甄梅妮转了正,有了稳定收入,也知道了我下岗的事,见我再也没有多余的钱给家里了,便主动提出了离婚之事。

于是,在一个凑巧的日子里——我们拿结婚证刚好33年的那一天,拿到了离婚证书。民政局的办事员看到我们两次办证的重合日子,笑了笑:“你们还很会看日子啊。”我们才意识到结与离竟是同一天,也是无言地苦笑了一下。

没有财产分割,子女抚养一人负担一个,她负担刚进入大学的老大,我负担正在读初三的老二:一切她说了算。

我终于解脱了。

在拿到离婚证书之时的那一刻,我有了一种彻底轻松的感觉。在民政局的办公楼外,我做了几次深呼吸,仿佛所有过往压力、晦气全部消失无踪,阳光变得格外明媚起来。

也许该是终结霉运的时候了,刚拿到离婚证后的第二天,就有业务主动找上门来,稍加接洽,便谈成了:为企业包装的业务。业务额达20万元。初步算了算,除去开支,至少有10万元利润。这样轻松谈成的业务,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本来谈得很好了的业务,当在约定签订合同之时,却突遭变故,意向合同变成异想合同。而这一次,从开始交谈,到签订合同以及收到预付款,仅仅两天时间。

从这项业务之后,又陆续做成几单。两年下来,不仅还清了前几年所欠债务,还略有结余。这期间,我还负责一家杂志社一大版块的组稿业务,收效也比较可观。

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形影孤单的我有了找个伴的想法。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进入了我的视线。她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樊冰玢——后来我常常开她玩笑:你爸妈可能是追星族吧,给你去个“明星”名字。当然是玩笑,岳父母给樊冰玢取名字时,那个明星还没出生呢。

一次偶尔的机会,我回到家乡县城采集资料,结识了樊冰玢。她也是我当时采访对象之一。

这次见面采访,樊冰玢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落落大方,端庄美丽,温柔体贴,且很有旺夫相,比我小五岁。也许我也给她留下了好感,因此,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这时,已经开始有了手机。联络方便了,闲暇之时,我们联系了几次,相互有了大概的了解:她和我都是离异之人,家庭负担也不重。她有房子,我虽没有房子,但买套房子,还是勉强可以的。

都是成年人了,几次电话交流,相互的性格、生活观念都有了基本的了解,觉得一起生活的可能很大,我变主动地提出了重组家庭的问题,樊冰玢也不是扭捏之人,满口应承了我的愿望。于是,没有大操大办,相约在思州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

有人说,现在重组家庭的两人在一起生活,办不办证无所谓,合则聚,不合则散,办了证,万一要散,还得办证,多麻烦。

我则以为,办证婚姻是完整的家庭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而不是儿戏。既然是真心实意过日子,就要有严肃的态度。结婚证虽说只是一张纸,但那是对双方的郑重承诺,决不可敷衍了事。

夫妻不和家里有什么说法(夫妻不和家不旺)(1)

在妻子生日的时候,我带她到武陵源游览了一会。

就这样,我和樊冰玢走在了一起。至今已近20年时间。20年来,先是她辞去了在思州一家企业的工作,和我在省城生活了八年多时间。这期间,冉武明的叔叔的问题查清,平安着陆,冉武明和我都彻底解放,我也无意再回单位,便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然后和妻子回到了思州,另外买了一套三楼的房子,在这里定居下来。房子很好住,还有个平台花园,我们私下把它开辟成了菜地。那里成了我们的小乐园。

夫妻不和家里有什么说法(夫妻不和家不旺)(2)

这是我们的新屋平顶花园,以前种的大蒜

人生中最终能相伴到老的是夫妻,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因此,夫妻之间,想要和睦相处,单靠一方面努力是不够的,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经营。需要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相互包容,既能同甘,也能共苦。夫妻间说话做事切忌相互猜忌、斤斤计较和吹毛求疵,不要无端给对方增添心理压力与不快。

重组家庭近20年来,我们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没有红过一次脸,可开雅俗轻重地玩笑,能够轻松愉悦的生活。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地过日子,每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出去旅游一次,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平时在家里种种菜,饭后散散步,日子过得舒适惬意,乐在其中。子女都有了工作,对我们也很尊重,经常回家来聚聚,享享天伦之乐。

夫妻不和家里有什么说法(夫妻不和家不旺)(3)

再过几天,西红柿就可以吃了。

夫妻不和家里有什么说法(夫妻不和家不旺)(4)

刚从从小菜园里摘来的黄瓜辣椒

......

“老朋友,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让你见笑了啊。不知有没写的价值,就看你的了。不过千万不要让我们露脸啊。”在边喝茶边聊天中,老崔结束了他的故事。他老伴则坐在他身边,时而起身帮我们加加茶水,时而望着老崔少女般的含情一笑。

我很是羡慕他俩这种老来变神仙的快乐日子。如果不是他反复交代不要给他们拍照露脸,我真想将老两口幸福的笑容也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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