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性(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性)

回族女作家霍达的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是一部深刻地体现社会和人生悲剧的小说,它将宗教生活与现实生活、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以及人们生存中生离死别与恩怨情仇交织在一起,将回族几百年的历史和中华民族的几次大劫,融汇进了六十年“玉器梁”一家三代人的命运之中,通过梁家的兴衰变迁与韩子奇、梁君璧、梁冰玉、新月等人的命运沉浮,刻画出社会和人生的悲剧,折射出作家对本民族在民族融合的大趋势下谋求自身的生存与发展、在社会历史的现代化演进大潮中的矛盾与困惑,传达出作家对本民族宗教信仰与传统文化的深切关注与忧思,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性?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性(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性)

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性

回族女作家霍达的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是一部深刻地体现社会和人生悲剧的小说,它将宗教生活与现实生活、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以及人们生存中生离死别与恩怨情仇交织在一起,将回族几百年的历史和中华民族的几次大劫,融汇进了六十年“玉器梁”一家三代人的命运之中,通过梁家的兴衰变迁与韩子奇、梁君璧、梁冰玉、新月等人的命运沉浮,刻画出社会和人生的悲剧,折射出作家对本民族在民族融合的大趋势下谋求自身的生存与发展、在社会历史的现代化演进大潮中的矛盾与困惑,传达出作家对本民族宗教信仰与传统文化的深切关注与忧思

一、时代造就的人生悲剧

《穆斯林的葬礼》描述了一个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命运的沉浮,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内容却又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悲剧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艺术效果和存在方式,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人物的悲剧意蕴来源于时代。

我国现代文学大师鲁迅先生曾对“悲剧”进行过精辟描述道:“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穆斯林的葬礼》的悲剧意蕴就在于揭示了不同时代人生不同的价值追求所造成的悲剧。

本书中作者巧妙地将玉与月作为线索贯穿于整部小说,讲述了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内容却又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在作品中,有“五四”运动,有中华民族的两次浩劫,有神秘虔诚的宗教,有残酷的现实,有爱与恨,情与理死死纠缠的情感,都交织在这些人的命运里,上演着一幕幕人生悲剧。

作家描绘了回族在走向世界、走向现代化过程中充满矛盾尴尬的现实生活画卷。动乱的时代背景,玉器行业苟延残喘,最终由盛而衰。奇珍斋的创业者梁亦清,惨淡经营,只敢做一些璞玉加工,赚取少许的手工费。因赔不起不小心毁坏的郑和航海大玉雕而猝死。

战乱中,年幼的韩子奇成为时代的孤儿,只好委身于吐罗耶定膝下,后来又到梁亦清门下讨生活,为了生存和重振奇珍斋,不得不到蒲绶昌门下学生意经。

奇珍斋的第二代传人韩子奇虽然有事业雄心,面对抗日战争的威胁,不得不远走英国。紧接着碰上德军空袭,事业无法正常开展。十年后回到中国,物是人非,奇珍斋早已被不法商贩蒲绶昌洗劫一空。就连韩子奇十年中随身携带的一批重要宝贝也被文革了。

小说中的姑妈,也就是海连义夫人,她的丈夫和儿子被国军抓走,有去无回,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屈身于奇珍斋做一位保姆,守候一生,孤独一生,在期待中死去。

北大英语教师楚雁潮,就因为父亲的不明身份而被视为有政治问题,就连班长郑晓京都对他指手画脚,最终不能晋升职称,而他只能靠严教授的精神鼓励才有勇气继续工作。

然而,时代只是造成人生悲剧的一方面,穆斯林家庭对伊斯兰教的信仰,其实也造成了人生悲剧。

二、信仰造成的人生悲剧

穆斯林的信仰深入民心,给伊斯兰的世界带来空气和阳光,其严格的规约又成了信徒的精神枷锁。

韩夫人梁君璧痴迷于穆斯林的真主,她始终认为万事皆由真主安排,家庭生活和婚姻问题都不能超越伊斯兰的信仰。这一点,我们不得不佩服韩夫人对穆斯林的忠贞和执着。但正因为如此,也促使她做了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

韩天星和同事容桂芳本来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你情我愿,都到了非你不嫁、非你不娶的地步了,但就因为容家家穷业薄,地位悬殊,最终招来韩夫人的恶意破坏。韩天星幸福的一生,就此葬送鱼腹。

韩新月和楚雁潮可以说有很多的精神共性。他们都有着对翻译事业的热烈追求,在音乐方面也有共同的爱好,平时沟通起来也如鱼得水,在内心深处,他们对彼此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在韩夫人看来,楚雁潮和韩新月是师生关系,也就是早晚辈的关系,更致命的一点是楚雁潮属于汉族,有教门之隔。结果,楚雁潮和韩新月只能做精神上的夫妻和灵魂上的爱人。

韩子奇临死前才吐露真言,自己并非回族,而是汉族。他曾向梁君璧告白:“‘我……是汉人的孤儿,吐罗耶定巴巴收养了我,可是我欺骗了他,也欺骗了师傅,欺骗了……你!我一直……不敢说,我怕……’”信仰穆斯林的梁君璧听到此话,无疑是晴天霹雷,瞠目结舌。一生中谨遵教规行事,虔诚地遵循真主的旨意,然而,苦心置办的家业在内忧外患下荡然无存,费尽心机维护家庭,却在最后关头得知丈夫是个汉人,这对于她这样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信仰者,无疑是最大的耻辱,更是她的可悲之处。小说写到这里,可以说将信仰造成的悲剧推向了高潮,梁君璧自己一生维护的穆斯林教义,居然在自己身上遭到践踏,她和韩子奇的婚姻已经跨越了穆斯林的戒线。梁君璧一方面需要维护穆斯林的尊严,另一方面不得不接受即成的婚姻事实。内心矛盾左突右撞、上下两难、进退维谷,她在矛盾中挣扎,现实中煎熬,然而,这一切很快过去。“‘你爸这是说胡话呢!’韩太太对儿子、儿媳说,也是对自己说。她绝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会是个‘卡斐尔’!不,绝不可能!韩子奇一定是在说胡话。”她恢复了镇静,决不能让他在最后的时刻毁了一生的善功,她自我圆说,也自我欺骗着。

伊斯兰信仰给梁君璧带来精神慰藉的同时,却在家庭中扮演着恶势力的角色。韩天星和韩新月兄妹的失落人生与她有着直接关系。她是伊斯兰信仰的捍卫者,也是幸福家庭的摧残者。她的人生充满痛苦,她的命运留下了信仰的烙印。

三、性格酿就了爱情悲剧

生活中,他们在冷酷的现实面前低头,从而没能牢牢抓住爱情的绳索,或因有婚姻而没有爱情,或因有爱情却没有婚姻,他们注定在情感的漩涡里打旋,起伏动荡,独坐凄凉。然而,他们的爱情悲剧与他们的性格直接相关。

小说着重描写了一头一尾两处穆斯林的葬礼,而实质上,在这两场真正意义上的葬礼之间,两代人其中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葬礼,那就是爱情的葬礼。这部小说中,爱情是书中情节得以发展、升华的媒介,而书中的爱情却是无一幸免于最终的命运——葬礼,整部书都充满了浓厚的悲剧色彩。由此可看出,爱情悲剧是小说悲剧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想,人就像开在马路上的汽车,人性的弱点就是车辆的故障。不一样的性格带来不一样的人生,忍辱负重时的韩子奇注定会有事业的大起大落,负罪时的韩子奇注定畏首畏尾,易怒的梁君璧注定会同他人唇枪舌战,开放的梁冰玉注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沉重代价,顾虑重重的韩天星注定在幸福之外徘徊。

三年,梁亦清倾囊而授,韩子奇千日学成。这是韩子奇的才气!三年,蒲绶昌遮掩不教,韩子奇忍辱负重。这是韩子奇的毅力!十年,韩子奇在北平重树了“奇珍斋”的金字招牌;十年,韩子奇住进了当年玉魔先生“随珠和璧,明月清风”的“博雅”宅;十年,韩子奇创造了京城玉器行的神话,“玉王”名满京华!韩子奇的事业心和进取精神令人极为钦佩。跟着梁亦清打打下手,做做粗活,但他的悟性很好,不知不觉间受到师傅的耳濡目染,不久,也就敢坐上水磨凳干起细加工的活儿,成为师傅的另一支臂膀。郑和航海大玉雕不幸毁坏,梁亦清猝死,奇珍斋的玉制品赔了亏空。面对死对头蒲绶昌,韩子奇忍辱负重,投靠汇远斋门下,令梁家母女不可思议、怒气难消,岂不知他要去汇远斋学习生意经,力图三年后东山再起,振兴奇珍斋。冒着那么大的思想压力做出此举,的确需要勇气和远见卓识。数年后,韩子奇如愿以偿,实现了自己的宏愿,还开了一次风光的玉雕博览会,顾客盈门,连生意冤家蒲绶昌也坐不住,来博雅宅看看场面,见见世面。韩子奇到英国避难的十年,也是为了保持家业实力,不愿让博雅宅遭来战争的横祸,不愿见到师徒产业灰飞烟灭。回国后,韩子奇夹在梁君璧和梁冰玉两姐妹之间,左右为难,被情感纠葛,弄得神志不清、心神难定。也许是他沉重的负罪感和忏悔意识促使他沉默寡言、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怯懦的韩子奇,身上呈现出最多的是颓废和堕落,在妻子面前逆来顺受,丧失起码的人格和尊严,在世人面前也很难抬头做人,就连他对韩新月的父爱都要受到梁君璧的剥夺,他在家庭中已经失去主人翁地位。纵观韩子奇的人生轨迹,早期和晚期的韩子奇判若两人,不能同日而语,令人扼腕叹息。

年轻时的梁君璧能干而贤惠。家里的闲杂事务基本是由梁君璧料理的,特别是父亲的突然去世,奇珍斋换成了茶馆,她更加的繁忙和劳碌,但意志坚强的她,硬是咬着牙关度过了婚前最黑暗的时光。等韩子奇从汇远斋返回奇珍斋后,她与师兄同命相连,对韩子奇更加关怀备至,家庭的灾难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以至于梁君璧愿意与身相许,同韩子奇结为患难夫妻。不料,婚姻的转折导致了梁君璧性格的转折。韩子奇从英国回到中国,无缘无故带来一个情人和一个婴儿,并且他的情人就是自己的胞妹,梁君璧面对这样的尴尬局面如何受得了,更何况婚姻在穆斯林世界是极为神圣的,不容世俗的玷污和破坏。梁君璧的失望和愤怒占据了她的所有精神世界,她不甘于自己的努力和等待却获得空无的回报,也不甘于自己的婚姻出现任何漏洞和瑕疵,要不然她会觉得愧对真主,愧对自己完美的人生。她开始向丈夫发出强有力的责问,将最有杀伤力的子弹射向韩子奇的胸膛,她的性情开始大变,像是多变的七月的天空。三角关系并没有维持多久,尽管梁冰玉主动退出,韩子奇尽力挽救,梁君璧的心中始终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疤。今后的日子里,她便用挑剔和为难的眼光看待韩子奇及他的余孽韩新月,正如罗丹所说:“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博雅宅的天空从此乌云密布、阴影不散。

梁冰玉的成长同样也经历了性格的痛苦变异。幼时的她与姐姐梁君璧亲密无间、无所不谈,心中洁白无暇。燕京大学的她活泼开朗,善于言谈,学习成绩也不错。自从第一次感情受挫,梁冰玉变得郁郁寡欢,有意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封闭起来,从来不向家人吐露半点风声。韩子奇去英国,她一个女孩子却也偷偷地去了。在亨特夫妇家,虽然她不能与奥立弗完美结合,其间的痛苦和矛盾自然不可避免,这一次的情感挫折彻底使她失去理智,居然和亲姐夫韩子奇产生非正常的男女关系,尽管新时期提倡婚恋自由,但也不能自由到丧失人伦和理智。回国后,居然理直气壮地站到胞姐梁君璧的面前,与姐姐据理力争,试图从姐姐手中夺走韩子奇。面对韩子奇,梁冰玉同样恶语相加,一味地批判韩子奇违背誓言、口是心非,没有主见,不能选择真爱。出走后,从来没有来探望亲骨肉韩新月,晚年虽然带着复杂的情愫来了,但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连韩新月都已经不在人间。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梁冰玉的孤傲和决绝。

韩天星的性格有些像晚年的父亲韩子奇。他对母亲的阴谋诡计最终心知肚明,但是顾虑重重,丝毫不敢在母亲梁君璧面前提起。他甘愿枯守着没有爱情的婚姻,非常勉强地和陈淑彦生活在一起,很痛心地望着心爱的容桂芳误解自己,走进别人的婚姻殿堂。在问题的决断方面,韩天星显得有些懦弱和胆小怕事。他较多地因袭了父亲的性格特点,背着传统包袱,徘徊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呈现出混合文化的人格。

小结

作家在作品里刻画时代、信仰、人物性格在人物命运中的作用,因而,使作品通过人物的人生悲剧与爱情悲剧,体现出小说艺术的悲剧美,从而形成巨大的艺术感染力和震撼力。小说中的所有人的结局都是悲剧。时代的背景是作品人生悲剧的根源,信仰之隔也是人物悲剧命运的重要因素,并且人物的性格酿成人生中的爱情悲剧。作品揭示的悲剧性,是赢得读者的主要美学因素,也是故事背后的文本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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