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作战三等功名单(老山副连长战前恋爱)
云南文山州有一个名叫麻栗坡的县城,距离它北郊4公里左右处即是一座烈士陵园。
1979年开始修建,至1984年前后修成,总占地面积约50亩,背靠巍峨青山,面朝华夏大地。
来到烈士陵园大门,入目便是一座刻有令狐安同志1998年途经此地专门写下诗句的石刻,其后登阶沿山道而上,及至山腰,就能看到一座高耸花岗岩革命烈士纪念塔。
塔立于1999年,正面是昔年毛主席所题“人民英雄永垂不朽”8个金色大字,背面则是邓小平同志手写“为保卫祖国边疆英勇牺牲的烈士永垂不朽”的长句。
通过纪念碑两侧的简要介绍,能了解到沉睡在这座陵园的烈士们均是在战斗中付出生命的英雄忠骨。
整座陵园共葬960名来自祖国19个省市、19个民族的军人,其中安眠在第十五台,编号23墓地的是一位名叫王仁先的烈士。
他的墓前常有人敬献花束与香烟,理由是多数来此祭拜追念烈士的人们都知道王仁先烈士生前最爱抽烟。
至于为何王仁先烈士的喜好会流传下来,则和一个以他为主角的故事相关。
01,不为人知的“爱情”:他也曾有过青涩美好的初恋,可惜结局不尽如人意
生于1959年左右的王仁先是江苏人,干部子弟出身,长相英俊,身形高大。
他于1978年入伍,21岁那年在开远遇到一位名叫李赋琴的17岁野战医院护士,二人悄悄坠入爱河,瞒着部队领导展开一场青涩美好的初恋。
李赋琴后来说,她和王仁先的爱情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卿卿我我,多数时间分隔两地的二人唯一的联络便是两周一封的书信。
王仁先每次都会写上十几页的厚厚信件,让李赋琴十分开心甜蜜,白天黑夜反复阅读,反复看王仁先寄来的相片,期待他的下一封信。
不久,李赋琴由于工作调动,返回建水,王仁先则继续留在开远。
每个闲暇的周末,王仁先都会早起乘坐唯一一趟班车,到建水去看望李赋琴。
车程5个小时左右,早上6点多出发,中午11点45到达。
从车站到李赋琴工作的医院需半个小时,王仁先次次只来得及与李赋琴见上10分钟,便又要往车站跑,否则他就会赶不上1点返回开远的班车。
李赋琴心疼王仁先,提出自己去车站等他,王仁先笑着拒绝,说:“小姑娘家家,走那么远,我不放心。”
虽然王仁先只比李赋琴大4岁,但他却习惯称呼李赋琴为“小姑娘”,事事迁就李赋琴。
同样,李赋琴亦会给王仁先塞帽子,让帽子变得挺挺的,王仁先戴起来更显精神;会给王仁先勾衣领,叫他的衣领板正好看。
对王仁先来说,李赋琴即是他“认定”的那个人,他常常问李赋琴:“小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想结婚了。”
他把他和李赋琴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可他的父母不愿意他娶李赋琴,原因是害怕他会留在危险的边境,再不回家了。
王仁先不管家里人的反对,执意要和李赋琴在一起。
然而,王仁先并没有想到,就在他马上奔赴前线时,李赋琴却率先向他提出分手。
李赋琴说:“倘若你能平安归来,我们就在我23岁结婚。”
心伤透的王仁先没有答复李赋琴,他默默收拾行装,与战友一起踏上最危险的战场。
02,拒绝不了的“爱情”:漂亮的阿岩以温柔相待,那一刻,他也是动了心吧
一段时间后,王仁先升任某部副连长,率一个排的战士住入老山山脚下一座小村庄。
他的房东是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名字唤作阿岩,有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生性直爽勇敢。
阿岩见到王仁先第一面,便喜欢上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她常常趁着与王仁先见面的机会,毫不掩饰地向王仁先“送秋波”。
可出身不错,又曾和李赋琴有过一段初恋的王仁先又怎会看上阿岩这个农村妇女?
是以他对阿岩的“示好”视而不见,反倒激起阿岩的不甘心,愈加想尽各种方法对王仁先“好”。
每天,阿岩都会给王仁先用最好的食材做最好的饭菜;每个晚上,阿岩会提前给王仁先烧好洗脚水。
就连王仁先的脏衣服,都是阿岩去清洗的。为了王仁先,阿岩忽视了自己的孩子与丈夫,并在他们面前,半点儿不遮掩自己对王仁先的“恋慕”。
在阿岩这般猛烈热情的“进攻”下,本就只谈过一次恋爱,仍旧心思单纯的王仁先果然渐渐“溃不成军”,渐渐朝阿岩卸下他原本坚硬的“铠甲”。
那年6月,上级确定次日将由王仁先所在部队朝老山发起进攻,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牺牲在这次战斗。
抱着这样忐忑又激动的心情,王仁先于前一晚来向阿岩告别。
阿岩一如既往笑得温柔,并给王仁先准备了整整一壶的热水。
她让王仁先喝一口,王仁先不忍拒绝,顺着阿岩的意,尝了一小口,甜蜜的滋味立刻弥漫王仁先的口齿,他的眼眶不由湿润了。
就这样,王仁先心底的那座“堡垒”在阿岩的温柔小意下“荡然无存”。
王仁先“摧毁”了心底那道关于“伦理”的高塔,他自知不对,又抗拒不了阿岩,只能天天闷不做声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好似要把内心深处的那种愧疚全部“吐”出来一样。
阿岩则日渐开心起来,她就好像得到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得意洋洋,无比嚣张。
正是阿岩的不加掩饰慢慢刺激到她的丈夫,那个同样沉默的男人拽着阿岩去向部队上级告发了这件事。
男人没有说出王仁先的名字,可破坏群众纪律的事情,部队又怎会轻易罢休?
很快,调查人员从阿岩家散落一地的过滤嘴烟头上找到“肇事人员”,王仁先在部队里是知名的“讲究人”,只有他会抽这种高级香烟。
营长决定让阿岩和她的丈夫来指认。
王仁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知“做错事”的阿岩站在数万军人和她的丈夫面前,竟然半点儿颓丧之色也无,反倒神采飞扬地走到王仁先身前,指着他,大声说:“就是他。”
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指导员,他事后和别人感慨:“我还以为那女子会走一圈,然后说没有那个人呢。”
阿岩仿佛没有看到王仁先眼中的恼怒,继续大声补充:“我疼他!”
在当地,人们习惯把“爱”说作“疼”,阿岩“爱”王仁先,甚至不惜站在所有人面前袒露自己的情感。
可她却不明白,她的这般举动只会把王仁先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数日后,王仁先的处分下来了,他被降为排长,受到严重警告。
03,他永远停留在25岁:谁都不能否认,他就是烈士英雄
又过了几天,原本被推迟的进攻计划再度重启,连队整装开拔,准备奔赴战场。
一直没有见到王仁先的阿岩又烧了一壶加满白糖的水,去见王仁先,可部队拒绝她的请求。
阿岩无奈,只能跑到村口的大树下,焦急等待必然会从这里路过的王仁先。
路过的士兵看见阿岩,无不对她悄悄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阿岩轻蔑地吐口水。对此,阿岩视而不见,一心要等到王仁先。
终于,那个熟悉的身影夹杂在队伍中,走过来了。
阿岩的脚动了动,不自觉往前移动了半步,想要更靠近他一点,但王仁先自始至终没有看阿岩一眼,他目不斜视走过大树,走出村落,头也不回踏上通往老山战场的道路。
那天夜里,老山的战火染红半边天,炮声、枪声如同夏日雷霆般连绵不绝,阿岩就坐在村口,傻傻凝望老山的方向。
她的丈夫气不过,出来拽她回家,她不走,她的丈夫便下手狠狠打她,阿岩的辫子散了,衣服破了,血和泪混合着流过她的脸颊,可阿岩依旧不动,整整在外坐了一个晚上,直至遥远的战火渐渐平息。
然而王仁先并未如阿岩所愿,重新回到这座小乡村。
久等不来王仁先的阿岩不知道,王仁先的部队在攻克老山后,王仁先就被气恼王仁先“犯错”的营长派去最危险的“李海欣高地”。
一如既往英勇的王仁先不仅击毁敌人一辆坦克,而且利用报话机为后方炮兵提供一千余条重要情况,帮助我方大炮犹如神助般摧毁敌军数次进攻。
打光自己所有子弹后,王仁先大声朝着报话机喊了一声:“我走了!”
话落,便被敌方炮弹击中,壮烈牺牲。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25岁,他的奋勇令全连将士心生敬佩,为他脱下钢盔送别他的离开。
月余后,连队撤除老山,重回阿岩所在山村修整。阿岩等在村口,目视士兵陆续从她身前走过,没有看到那个她“疼”的男人。
团里为王仁先报请一等功,上级不仅不批准,而且斥责团干部:“这种犯错的人,立什么功?”
王仁先下葬麻栗坡烈士陵园当天,全体官兵都来陵园向他道别。
当他们走到王仁先的墓碑前,却被眼前情景震惊了:只见他的坟前摆满上等香烟,全是王仁先爱抽的那种过滤嘴香烟。
白茫茫一片,好似谁在为他披麻戴孝。
后来,官兵们才知道,这些香烟都是阿岩一根根插上,点燃的。她卖了家里唯一一头老牛,只为让王仁先能“一次抽个够”。
数年后,听闻王仁先故事的刘亚洲特地找到阿岩居住的乡村,想见一见她,未果。村长告诉刘亚洲,阿岩早就离开村落,出远门了。
刘亚洲又问村长“阿岩长什么样?”
村长沉默一瞬,回答:“阿岩是麻栗坡最漂亮的女人。”
刘亚洲叹息一声,转身去了烈士陵园,找到王仁先的墓,学着阿岩的模样,为王仁先点燃一整包香烟。
之后,他联合几名同事,向上级强烈请求,为王仁先争取到追记一等功的机会。
2006年,刘亚洲捐款30万元,助力脑堡小学搬迁重建。他应校方邀请,为该小学更名“麻栗坡仁先小学”,并亲自题写校名。
2016年,清明时节,有一位听闻王仁先故事,特地去陵园祭拜他的人在王仁先的墓前首次偶遇王仁先的亲人,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叫听者感伤不已。
数年后,又来烈士陵园祭拜烈士的他,再次偶遇王仁先的二哥。
已然老迈的王先生告诉偶遇者,自从王仁先的往事被那篇文章揭露后,他和他的家人便受到很多不冷静之人的攻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们只希望能为王仁先“讨回公道”,让王仁先能在九泉之下静静安息。
偶遇者从王仁先二哥的话里感受到一种很深的无奈与剧痛,他专门找到王仁先的战友,从战友口中了解到更真实的王仁先。
战友说,王仁先是一名真正的战士,他先后两次参战,不仅因牺牲立下战功,而且在老山战役前,王仁先就曾荣获一等功奖赏,他是当之无愧的烈士英雄。
正如刘亚洲所言,即便王仁先曾经犯过错,但谁也不能否认,恪尽职守、浴血奋战,为祖国奉献生命的他确实是一名英雄,他的英雄气概理应得到世人称赞与敬佩。
英雄已逝,过往对错是非也该随着黄土而飘散在时光长流里,唯有英灵永存。
2020年,有网友经李赋琴同意,发布一篇由李赋琴亲笔书写、怀念王仁先的文章。
人们至此方知,原来在王仁先牺牲后,李赋琴才收到迟到很久的王仁先回信。她很悲恸,却还是选择另嫁他人。
很久后,李赋琴的丈夫恼怒于李赋琴对王仁先的怀念,与她大吵一架,分道扬镳。
李赋琴带着儿子重归孑然一身,并将唯一保留下来的王仁先照片贴到他的墓碑上,每年7月都会来到麻栗坡追忆故人。
曾经被王仁先叫作“小姑娘”的她,也在漫长岁月里慢慢长大,如王仁先旧日所愿,成长为以无私大爱服务边疆群众的民营医院院长。
牺牲的人,永远离开了;而活着的人,则将用余生去怀念他。
参考文献:
《王仁先与女兵一辈子的爱和痛》
《王仁先》
《关于王仁先烈士,我们应该怎样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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