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别人的艺术作品(艺术撞击出不一样的身体语汇)

舞蹈《交换作》包括《12》《乘法》《秋水》三部作品,是林怀民携手陶冶、郑宗龙,为云门舞集和陶身体剧场的舞者创作的交换编舞,以舞者的身体为载体进行新的编创。三位国际编舞家、两大舞团联手,勇敢迎接不同风格给彼此带来的冲击,在不同风格的舞蹈中撞击出别样的身体语汇。

模仿别人的艺术作品(艺术撞击出不一样的身体语汇)(1)

陶冶在2018年举办十周年演出时曾表示:“不管舞团经营多么困难,我都将笃定一个观念——我认知到的身体一定是最具价值的,这个观念将比市场营收更令我坚定。”即便今天站在台上的不是云门的舞者,我相信陶冶依旧会用陶身体的方式编创作品,这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东西,就像林怀民的云门。陶冶非常清楚自己舞团的独特性,他要的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创作出一种波浪式的表达。《12》就像一条看似有序实则无序的波浪线,一起一伏,一个舞者连着一个舞者,极简、重复、圆运动在云门舞者身上显得十分和谐。这如纸般素净的舞台布景,这灵动的舞姿,如清晨的雾凇,冷淡却不乏起伏,一波接着一波。

云门的舞者善于运用自己的重心,纹丝不动地“入定”,陶冶称其为“往下长”。其中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舞者们对动作的不同诠释。在做重力的倾倒时,云门的舞者心里是有预设的,而陶身体的舞者动作显然要更连贯一些,于是出现了动作诠释上的差异。但笔者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身体交流,如果在编创一个作品时,要求对方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表达,这样的交流显然是不对等的。

郑宗龙在《乘法》这一作品中,将乘法的概念与身体运动的九大关节肩、肘、腕、颈、脊、腰、跨、膝、踝对应起来,表现为不同节点的扭转组合与四肢躯干的移动变化,运用了较多的腰与跨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把陶身体舞者脊椎的灵动融进了创作概念中。在身体的运作中,郑宗龙抓住了某些细节,比如对肢体末节的运用,一个延伸的抓手动作,让人恍惚间体会到云门那延至每一寸肌肤的肌肉力量感,在难以察觉的细节之间精妙而准确地体现了《交换作》中的“乘法”理念。

郑宗龙不仅代表云门,更代表自己。《乘法》的服装设计让人自然联想到了《十三声》,服饰呈现黑白黄三种颜色,大裙边的设计又让提裙手拎这一动作显得十分自然,每一个转身与移动都吸引着观众的视线,亮色时显时隐。“交叠”在作品中表现最突出,编导较多地使用了三角的重叠式表达与“一”的逆向与静止形式,逆着人潮行走也好,将其放置在静止状态中也好,都表达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交流的目的并不是比高下,《乘法》所得一定是大于个体的,而交流的意义也必然大于作品本身。

《交换作》是林怀民的归隐之舞。对于即将出任云门舞集艺术总监的编舞家郑宗龙而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他能否取得更高的成就,还需要他自己给出答案。云门舞集的身体独特性终究是云门的,是林怀民的。建立云门2的初衷是重新架构一个新的云门,而不是延续林怀民的创作。可是云门2在名称上早已挂上了“云门”二字,不管怎么重申,都已经定型了。在已有成绩的基础上转换方式,为所有人起舞,为云门舞集的发展开辟一条新路,是我们共同的期待。

云门舞集与陶身体剧场是有共通点的,也正因此给二者提供了交流的可能性。双方都以中国的美学为起点,延伸至身体的表达,无论是对太极导引的运用,还是圆运动体系的身体运作,都向观众展示了中国人的身体与理念,摆脱了由西方构建的现代舞体系,呈现了不同时代的编导对中国文化的理解。陶冶是这样,郑宗龙是这样,林怀民更是这样。林怀民说:“陶冶把云门的演员折腾得够惨,必定是留下了痕迹。”《交换作》的痕迹一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痕迹,还有舞团及舞者带来的影响。

这是一次非官方意义上的跨文化交流,《交换作》作为交流与沟通的媒介,其意义和价值并不止于此。中国的现代舞需要交流,需要勇敢迎接不同风格的冲击。我们常常执拗于与国外现代舞舞团进行交流学习,却忘记了中国如今也有许多优秀的舞蹈人在生根萌芽。在不断将视野向外拓展的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中国舞蹈这个不容忽视的力量。(陈伟科、乐艺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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