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城哪里放渔网(老家的夹渔网)
胃痛作怪,连续多日,间歇性与持续性并存,好似认准了时间,深夜侵扰。夜间醒来,辗转反侧之际,总会思人思物,试图转移注意力,期望缓解。凌晨时分,思人的间隙里,忽然忆及幼年时的乡村捕鱼。
乡下老家水资源丰富,村里塘多堰长,各类水沟更是数不胜数,雨季或渠道来水时,水满沟壑,村里的孩子们开心了,不为玩水,只为捕鱼。一时间,各类捕鱼工具陆续出场,村外四野,都是孩子们捕鱼的身影。
老家有句话——勤快勤快,有饭有菜,经济贫乏的年代,肉不常有,鱼却成为餐桌上的常客,农村的孩子,喜欢吃鱼,更喜欢捕鱼。渔网拦住水沟,要不了一会儿,随水而至的各类小鱼儿,俱成网中猎物,运气好的话,也能碰着一两斤的大鱼。
那时,我们的愿望很简单,想要各类渔网,但现实很骨感,哪有钱?我们没有,“憨头”家却很多。“憨头”与我们差不多大,他家的一个小房间里,摆满了各类渔网,不论下雨或是天晴,“憨头”总会跟在他爸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提着笆篓,到处捕鱼。
“憨头”家的所有渔网中,我最向往“夹渔网”(我们一般称为“夹网”)。所谓“夹渔网”,构造其实简单:两根三四米长的竹竿,一张月牙形的网兜,网兜两头各有一段一两米长的绳子,连接两根竹竿的顶端,渔网开口处,一半装着浮漂,一半装着铅坠。
论辈分,我称“憨头”的爸为三叔。三叔喜欢捕鱼,农闲之际,他就拿着各类渔网四处捕鱼,哪怕饭后的那一点闲暇,他也会带上“夹渔网”,到水塘浅处,或水沟出水口,或岸边长草处,撒上两网。我们这帮小家伙,则和“憨头”一道,随行而观。
来到水塘边,三叔选了个浅水且长满水草的地方,手握两竿,竹竿的底部抵在系于腹前的一块木板上(木板上有凹槽),而后身体稍稍左转,竹竿呈八字形,随后轻轻往正前方抛出,渔网在惯性的带动下,稳稳地落入水中。
铅坠快速下沉,三叔一边拖拉,一边用竹竿在水里击打,把鱼儿往网兜里赶(也因此,我们也称此渔网为“赶网”),受惊的鱼儿,四处乱窜。此时,三叔又将竹竿底部抵在凹槽上,身体往后倾,两手紧握竹竿,快速提起。顿时一阵水响,入网的鱼儿,四处冲撞。
那时的乡村,鱼虽不大,但却不少,每撒一网,总能捕到一些,诸如虾、鳑鲏、麦穗、鲫鱼、刁子都有,有时,竟然还能捕到泥鳅、蚌壳。“夹渔网”被放到地上,我们几个小家伙则兴奋地随着“憨头”入场,将那些鱼纷纷捡到笆篓中,又继续跟着三叔前行。
待我们稍大一些,“憨头”就接了三叔的班,独自背着笆篓扛起“夹渔网”,到水塘里“夹鱼”。此时,我们同样也跟着围观,看到他娴熟的技艺,我们也手痒,都想体验一把。毕竟是多年的玩伴,“憨头”很大方,二话不说,就把凹槽木板系在我们身上,将竹竿递给我们。
无需指导怎么用,看了那么多年,撒网流程早已谙熟于心。我们学着三叔撒网的样子,入水,击打,起网,一气呵成,虽不太熟练,但不影响战果。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儿,随着网兜出水,乐得我们合不拢嘴。我们轮流操作,轮番撒网,嬉笑声与叫喊声杂糅交织,笼罩那个小小的村庄。
那些年,只要有空,我们就和“憨头”一起,背上他家的“夹渔网”,四处游走。成年后,我们出走家乡,或务工,或求学,那“夹渔网”也被抛于记忆的一角。而今,又忆及,却已物非人非,“夹渔网”早已成为乡村的历史,不见踪影,所幸,我们这些好伙伴,关系依旧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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