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去世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两侄女拒亲妈于门外)

天雾蒙蒙的,老妈打来电话告知二哥走了,没有痛苦,三天后出殡,问我能否回去祭奠。

二哥是大伯家孩子,因为走动得多,自小在一起长大,所以格外亲,平时又处处护着我,小时候就像个跟屁虫,每天都粘着他。

疫情原因,开不出证明回不去。弟弟发来葬礼的视频,上面要求婚丧简办,所以院子里除了几个亲戚之外,没有外人,音响里传出低沉哀婉的曲子,灵堂四周摆了为数不多的花圈。两个侄女坐在灵堂边哭泣着,看到这一切,心是痛的。可又无能为力。

二哥短短的几十年过得不尽人意,在二哥出生后几年,大娘就疯了,村里人说魂丢了,每天绕着村跑,小孩子们跟着一群,见人傻笑,常年穿单衣,不知冷暖。唯独见了二哥能安静地跟着回家,后来这也成了二哥的任务。

因为家穷,在二哥上完小学四年级辍学了,为了供在城里上学的大哥。他瘦弱的肩膀承担起了一家六口的重任,大伯体弱,常年喝中药,挣的钱除了买药,剩不下多少,大队的工分又刚够家里的吃喝。

我家人口少,老妈就会把多余的粮食让二哥拿回去,爸妈是老师,过年有点余钱,也会扯些布给大伯家的孩子们做一身衣服,让这个平日里没有欢乐的家有一点过年的喜庆。

老母亲去世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两侄女拒亲妈于门外)(1)

二哥的一生

转眼到了八几年,大伯生病去世,日子更难过了。

姑姑托人给二哥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邻村方家三姑娘,因为长相一般,脾气不好,耽搁到了现在,已属大龄,到了相亲时,大家都犯难了,家里土坯三间,一个疯妈,兄妹四人,都未成家。

‘‘三叔,咋办?’’二哥木纳地看着老爸,最后五叔和父亲找了报纸糊了顶棚和墙,修整了院子,看着像个家了,为了彩礼,东拼西凑,终于到了迎娶之日,净街净院,张贴喜字,鞭炮迎亲。

家境的贫寒,让二哥对二嫂格外的好,为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婚后没多久,二哥就去城里打工了,白天脱煤球,晚上在酒厂下夜,日子也终于有了好转,可人的本性在时间久了后渐露,二嫂生性懒惰,待人刻薄,让人生畏。两个妹妹也在很小的年纪嫁人,哥哥做了上门女婿,两年后,大娘冻死在小屋的炕上,发现时已晚。

二哥的质问换来的是二嫂的冷漠,大娘也在大家的帮助下下葬了。丧事过后二哥抱着我爸失声痛哭,像极了找不到妈的孩子,大家沉默了。

老母亲去世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两侄女拒亲妈于门外)(2)

二哥的一生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来到了省城,相隔远了,见面也就少了,听闻二哥开了自己的小饭店,回家时路过,看着他在后厨忙碌着,二嫂倚着门磕着瓜子,一脸的不屑,打个招呼赶紧帮忙,想让他休息一会,不要相个陀螺似的不停地忙,看着心疼。

‘‘二哥给你炒几个好菜’’,‘‘好啊’’看着他年纪不大,已有白发。‘‘全吃了’’‘‘吃了二哥就高兴’’这个时候只有埋头拼命吃,好像只有吃撑才行。

临走时,在盘子下面放了300元钱,兩个侄女快上小学了。可第二天,老爸打来电话,二哥来过了,除了钱还有十斤鸡蛋。

今天厂里事情多下班晚,接近傍晚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喂?你好’’‘‘我是二哥,我在煤炭博物馆,迷路了’’,赶紧开车前往。

远远地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人站在路灯下,旁边放着一个布包,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学生,心里莫名难过。

拉着他的手上了车,可我却什么也不想说,只能说来晚了,他却像个孩子诉说着发生的一切,我告二哥没事有我呢,放心吧。

回到老家后,每次见到老爸都会说来省城的事,不厌其烦。

老母亲去世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两侄女拒亲妈于门外)(3)

二哥的一生

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着,二哥也在规划着,可小乡村的生活满足不了二嫂对大城市的渴望,终于在两侄女上了初中后,跟邻居私奔了,据说是去了深圳。

再见二哥时,没了笑容,多了满地的烟头。弟弟通过别人要到了二嫂的电话号码,可听到的是尖酸刻薄的话语,让人心寒,多年的好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离婚吧,窝囊废一个’’,劝解已不起作用。

小饭店关了,二哥又回到了酒厂上班,两个孩子也在上完高中辍学了,老家玻璃器皿远近闻名,孩子们在厂里也很出色,通过几年的努力,家里翻盖了新房。

二哥的腰更弯了,‘‘给二哥设计一下,看看买什么家具好,等两孩子结婚就装修好’’。

美好的生活在向二哥招手,一件件家具也在三个人的努力下置办着,二哥脸上也有了笑容,女儿的孝顺让他有了对生活的期盼。

村里搞土地规划,二哥家的老房子修高铁占了,国家给了补贴。

二嫂回来了,被女儿们拒之门外,只能找我爸妈哭诉,这些年在外的不易,邻居男的种种不是,下跪,打脸。门外跟来的二哥不停地抽着烟,不说话。僵持了很久。

‘‘起来,回家’’。伸手拽起二嫂出了门。

老母亲去世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两侄女拒亲妈于门外)(4)

二哥的一生

2020年秋,疫情第一年。

老妈来电二哥住院了,经常性头疼,头晕。可再次询问时得知二哥已经出院,本能地以为可能是没有问题或者是小问题。

疫情三年,回家的次数减少,在今年10月,二哥再次住院,脑胶质瘤,住院的早一天还给家里换了双开门冰箱。

二哥情况不太好,可弟弟在医院看到的却是二嫂询问何时能出院,难道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隔天二哥意识模糊,进重症,三天后,医生下达病危通知,弥留之际120送回村里,两天后永远地离开了。

丧事过后,两侄女断绝了母女关系。才知道第一次住院也是二嫂强制出院,耽误了最佳治疗期。我这次没有劝解。

在他心里家才是最重要的,短短的一辈子,承载了他所有对父母,对孩子,对长辈,对兄弟姐妹的爱,为此任劳任怨,不抱怨,积极乐观,默默付出。

天堂一定很美吧,在那里没有痛苦。二哥,一路走好。

来日不方长,一别无归期。常念,勿忘。

老母亲去世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两侄女拒亲妈于门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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