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的材质有哪几种(冠山之秀文峰之祖系列之十)

碑的材质有哪几种(冠山之秀文峰之祖系列之十)(1)

王文尧

哦,原来如此。孙杰凿夫子肖像,将冠山关注点引向了尊孔的道路上,似乎也在暗示我们,冠山与孔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和卜子夏有直接瓜葛。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冠山,孔子是来过的,卜子夏在冠山是讲过学的,非如此,不足以“文峰之祖”称之。

而当我看到冠山的另一奇景之时,我更确信这是卜子夏教授西河的地方。

冠山上有一座“敬惜字纸洞”,就在高岭书院夫子洞的右上方,位于冠山第三平台的正中央。冠山心腹,林木苍翠,婆娑之中,掩映着一座石头叠砌的高大圆形建筑物,这就是“敬惜字纸洞”。

那么高大隆重的敬惜字纸洞,古今中外大概只有冠山上有吧?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孙杰及其学者们,怎么闭口不谈呢?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还是确实说不清楚呢?

一座敬惜字纸洞,激起我浓厚的兴趣与极大的好奇。咱自己也算是读书人,但是,要将废弃的字纸全部如此慎重地去焚化掉,这得对字纸有怎样的敬意才能做得到啊?又是怎样的规模才用得着要如此巨大的焚化炉来燃烧呢?

清朝光绪二十三年(1897)七月,潘应珍在冠山所立《重修敬惜字纸洞记》碑,解开了我心中的疑窦,碑文载:

冠山旧有敬惜字纸洞一所,不知创自何时。因年远代湮,字灰盈洞,不能再容。今复开一洞,添筑焚化字纸池,与新洞相连。洞中只可藏灰,以为久远敬惜之意。是工可谓后贤续美,诚盛事也。今将捐资芳名立于左(略)。

紧随其后,潘应珍又题写了《修敬惜字纸洞》诗二首:

仓颉流风创字传,由来染翰写花笺。

诸君慷慨开新洞,为惜残编不惜钱。

重开石洞在冠岗,检点零星字纸藏。

寄语洛阳攀桂客,青山腹内画文章。

这简直是无价之宝啊!太珍贵了。原来,冠山之上,还有如此古老而独特的“敬惜字纸洞”,古老到“不知创自何时”。这洞不是摆设,而是有实际效用,而且是“年远代湮,字灰盈洞,不能再容。”这得烧去多少字纸,才能将如此规模的洞穴填满啊,而且,确实是填满了,是实实在在地填满了。于是,在1897年7月,才又新添了一座“焚化字纸池”,并与原来的洞坑连为一体。“洞中只可藏灰,以为久远敬惜之意。”这是什么样的学生,又对文字抱有何等虔诚,才能做到如此敬意呢?就凭这一分敬意,“文峰之祖”,就当之无愧。

敬惜字纸,也就是尊敬珍惜带有书写文字的纸张,是中国最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燕京旧俗志》记载:“污践字纸,即系污蔑孔圣,罪恶极重,倘敢不惜字纸,几乎与不敬神佛,不孝父母同科罪。”于是,就出现了劝人敬惜字纸的善书,就有了所谓的“惜字功律”

“敬惜字纸”是中国古代文化传统中的一种美德,代表着古人敬重文化的思想。字纸,代表的是文化,体现的是人文,表达的是崇高。敬惜字纸,也就是敬重汉字,珍爱汉语,崇善文化。汉字是中华文化的根基和最重要的传播媒介,是承载民族精神与家国情怀的重要载体。所以,敬惜字纸的思想,不仅在历史上发挥过积极作用,在当今,仍然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古代,特别是清代,有讲究的士儒家族,在建构住宅的时候,一定要在墙壁上留一个焚化字纸庐,很类似于佛龛,但规模都很小很小。像冠山“敬惜字纸洞”这等规模的,绝无仅有。完全可以这么说,中华民族“敬惜字纸”的文化传统,发源于冠山。而冠山的“敬惜字纸洞”,当是天下焚化字纸池、洞之祖,这些完全可以申报世界历史文化遗产。

这“年远代湮,字灰盈洞,不能再容”的“敬惜字纸洞”,让我彻底相信郦道元怀疑“丰周瓢饮”为卜子夏教授西河处,是完全有依据的。我确信,冠山就曾是卜子夏教授西河的场所,非如此,这敬惜字纸的优良传统何以兴起?非如此,这传道、授业、解惑的师道尊严何以养成?非如此,这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的“文峰之祖”何以当之?

甚至我怀疑这冠山,先师孔子当年极有可能也是来过的。而且孔子不仅来过,在冠山上还大有收获。如果不在这里,孔子如何能撰写史书《春秋》呢?孔子删书,然后才有《尚书》,还将三千余首诗歌删减成《诗经》,不在冠山上,他老先生怎么可能得到只有在国家藏室中才保存着的那些珍贵资料呢?要知道,这些资料在当时可全都是国之重器,必须是由国家政府机构专门收藏保存。

倒是从乔宇文章中,我看到了这次凿洞肖像之外,还围起了院墙,“缭以垣墉,欲与书院相表里。”但是,围绕夫子洞肖像与高岭书院的这三篇文章,均只字未提夫子洞小院门口的门楼坊是不是也是孙杰所建造,上书“于此寻孔颜乐处,超然得山水真机。”楹联,而且在门楼坊之前,还有一座门楼一样的无字牌坊?如果是,这么高大巍峨的两座门楼坊,他们为什么都不写?或者说孙杰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写在文中?如果不是,以孙杰文人的诚实,非我所建,君子不掠人之美,这也在情理之中。

这楹联非常有意思,仿佛就是在告诉人们,这就是当年卜子夏教授西河的地方,是对宗师孔子的无限敬仰,更是对中国文化的无比敬意。一字一纸,一言一行,无不透露出学者的虔诚,传者的博大,文者的精深。敬惜字纸之所作所为,像极了比孔子小44岁的河东学子卜子夏的做派,那么,“丰周瓢饮”也极有可能是卜子夏或其门徒所为。

除去那个时代,大概就不会有人再题写“丰周瓢饮”这样讴歌周道的石刻了吧?孔子崇尚周礼,孔夫子的门徒崇拜先师,也只有在那样的历史文化氛围中才有这样的感慨。这让我想到一则古话。

西汉刘向《说苑•卷第十一》载:“齐景公谓子贡曰:‘子谁师?’曰:‘臣师仲尼!’公曰:‘仲尼贤乎?’对曰:‘贤。’公曰:‘其贤何若?’对曰:‘不知也。’公曰:‘子知其贤而不知其奚若,可乎?’对曰:‘今谓天高,无少长愚智皆知高,高几何?皆曰不知也,是以知仲尼之贤而不知其奚若。’”

翻译过来就是说齐景公问子贡:“你的老师是谁?”子贡说:“是孔子。”齐景公问:“孔子贤吗?”子贡说:“贤。”景公问:“有多贤?”子贡说:“不知道。”景公说:“你知道孔子贤,却不知道有多贤,有问题吧?”子贡说:“大人、小孩、聪明的人和愚蠢的人都说天高,可到底天有多高呢?谁也不知道,所以我说孔子贤却不知道有多贤。”

这就是那个时代先师弟子们的心态。即使是孔老二周游列国碰壁记中,把孔子说成是“丧家犬”一样,甚至孔子都认为这个“丧家犬”的说法非常贴切,可是在三千弟子的眼里,孔子是博学的,思想是深刻的,文化是深远的,人格是伟大的,这大概也是对“丰周瓢饮”的一种最好解释。

卜子夏授徒二百,当时的名流李克、李悝、吴起、田子方、段干木、公羊高等都是他的学生,连魏文侯都“问乐于子夏”,尊他为师,这才是有名的“西河施教”。晋国都城在娘子关晋阳城,韩赵魏三家分晋之后,三家的老窝都曾经是在今天的阳泉市境内,魏文侯时代的魏国首都就在今天的平定城,就在冠山脚下,非如此不足以当“丰周瓢饮”。

那我的怀疑就更大。

冠山是孙杰父祖五世读书的地方。这就充分证明古州学子来冠山求学,几乎都是在冠山第一层的槐音书院,包括吕思诚父祖在内。吕思诚在冠山第二层建冠山书院之前,王构王秦溪就在此教书,其父祖就在冠山为学。张佩芳在槐音书院读书之时,就发宏愿要修第二层的冠山书院。孙杰来修时,汪藻已经修好了,孙杰父祖当也在槐音书院进修。

如果冠山仅仅是这些学子们功成名就的原点,我认为冠山的功劳很大,但还不足以让天下学子驻足到仰望的地步,即便是出了元左丞这样的才俊,也不足以能称之为“文峰之祖”。孙裕重建崇古冠山书院镶嵌“文峰之祖”,难道说就因为从冠山走出去一位左丞相,然后,又紧步吕思诚后尘走出去一群进士吗?

这群进士迷恋的难道是仅此而已吗?冠山之魂,不应该如此低俗!何况在冠山书院之前,状元王构来过,大诗人元好问来过,执平定州文化牛耳的赵秉文来过,这些吕思诚的前辈,都曾经迷恋过冠山,他们来的时候,吕思诚还没有出生,他们总绝不可能是前来彷徨一个左丞吕思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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