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每日在线(敦煌上线千万年轻人追看)
与“曾经的那人”打照面
古书古籍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一篇篇文字、一幅幅画图背后,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因此阅览古书古籍,就是和“曾经的那个人”打照面:或欣喜,或沮丧,你会有各种遭遇,收获各种心情。
我喜欢不时翻阅《管锥编》,通过钱钟书隔空面对形形色色的古籍古人。这书很考验人的古文基础,例如有一处,作者拿了《司马相如列传》里一句汉武帝说的话“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不断揉搓“独不”与“同时”的用法,旁征博引沈佺期、杜甫的诗,考索《三国志》《汉书》相同或相异的表达,发散思维,咬文嚼字自己乐。对于熟读史书又熟悉杜诗的人,会觉得这种揉搓很有趣。
我古文功底不大行,读《管锥编》获得的“有趣率”不高,就是硬着头皮读。现在我当然明白,钱老写这个作品不是以初学者为对象,他是在和高手过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玩梗”。尽管如此,我不后悔买了这书,它一直在拔高我的古籍“见识面”。
古籍记载着我们祖先生存发展中所遇见的种种问题,记录了他们面对宇宙万物所激起的思考反应,沉淀了人类数千年悲欢离合的心路历程。这些问题、思考、情感,在历史长河中具有共通性。如果我们能克服畏难心理,投入一定工夫尽量把基础打好一点,那我们读古书的收获一定会高于预期。
(刘功虎)
纪录片《穿越时空的古籍》总导演叶深:“敦煌”上线,千万年轻人追看
日前,中办、国办印发《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而一部纪录片《穿越时空的古籍》在视频网站上火了,播放量达数千万。与传统纪录片不同,《穿越时空的古籍》每集核心内容为10分钟左右长度。
这部纪录片,团队是年轻的,导演们大多是“95后”年轻人;制作思维是互联网的,9集片子的次序安排用到了网络调查数据。上周,长江日报读 记者专访了《穿越时空的古籍》总导演叶深,向我们讲述拍摄故事。
导演们大多是“95后”
《穿越时空的古籍》从2021年5月上旬立项到播完,经历了不到一年时间。导演团队8人,加上制片人、助理、摄影师,一个团队20多号人,总导演叶深透露,导演们大多是“95后”。
叶深介绍,纪录片的缘起,是去年六月,字节跳动公益联合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和国家图书馆成立的古籍保护专项基金。该专项基金的目标之一,是古籍活化。活化的形式有很多种,而纪录片是一种很好的呈现形式。
3月18日,《穿越时空的古籍》第一集《古籍里的盛宴》在西瓜视频上线,一共9集,4月15日更新完毕。“我们在海报里有一句话,说这是中国首部中华古籍‘活化’纪录片,关键词是‘活化’,这和中央文件的精神不谋而合。”
《穿越时空的古籍》收官海报。
纪录片邀请演员刘琳配音,片尾曲邀请歌手唐汉霄演唱,还配套做了一个MV。西瓜视频后期也联动了100多家出版社、书店做古籍的宣推计划,整理出书单推荐给大众。
观众没看够,也许会拍续集
《穿越时空的古籍》在西瓜视频播出前,纪录片《但是还有书籍》第二季在B站上也挺火。“这两个片子都是我们小河传媒做的,我们是一个专门制作纪录片的公司。两个片子基本是原班人马,百分之七八十的导演重叠,其中也会和一些自由导演合作。”
《但是还有书籍》第二季每集在40分钟左右,《穿越时空的古籍》每集却只有15分钟左右,除去片头片尾,核心内容10分钟左右。在视频弹幕、跟评中,许多观众觉得每集时长太短,完全没看够。
《穿越时空的古籍》第六集《古籍里的艺术创想》:在《牡丹亭》里寻找艺术灵感的张渔。
叶深透露,这是他们团队首次尝试“中视频”,介于长视频和短视频之间。经导演团队和平台商议后,认为《穿越时空的古籍》应该尽可能覆盖更多的年轻用户,叙事是活泼、有趣的,并且每一集的故事都应该紧扣“古籍活化”这个话题。所以,最终用12分钟×9个小故事的方式,完成了纪录片的创作。
“前几天国家图书馆张志清副馆长也跟我说,赶快拍续集吧,还提供了很多人物信息供参考。”叶深表示,接下来也许还会拍续集。
出现大量“二创”视频
纪录片一火,给片中的人也带来些影响。
有些人看了几十年做敦煌残片缀合工作的张涌泉老师,上知乎讨论他。有条热评大意是,年轻人如何看待像张涌泉老师这样一辈子都投入去做缀合残片的工作?有记者专门为此采访张老师。
张老师一头雾水,私下问导演:“知乎是什么呀?”导演和其研究生笑着给他科普。
中国民间家谱收藏第一人励双杰也遇到相似的事。家谱那一集播出后,反响和评论最多,好多人看了说要去励双杰那里找家谱。第二天,励双杰和导演反馈:“哎呀!今天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找家族,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联系方式。”
国家图书馆副馆长张志清和叶深说,有同行专门联系他夸片子拍得好。“我们挺开心的,能得到专业研究工作者的认可。”
纪录片刚一出来,网上就出现大量由创作者发起,对纪录片进行衍生创作和解说的视频。“上次我看西瓜视频上播放量在3000万以上,抖音上也有差不多这个数。我自己也看这些‘二创’视频,很多年轻人有自己的解读方式,有些人把张涌泉老师的缀合工作说成是‘拼图界的天花板’。”叶深认为这种表达方式很有趣。
【访谈】
为了拍摄,国家图书馆开放了珍贵孤本
读 :里面经常看到一些反差,比如说,研究整理古籍的可以是很年轻的人,古籍并不枯燥,还能读出时尚来。从画风来讲,说的是古籍但好像不是印象里厚重的深色调,反而有种轻盈感,跟过去我们理解的古籍和研究古籍的人有很大的不同,是有意而为之的吗?
叶深:首先肯定是客观记录,他们的生活状态、创作状态、过往经历,这些都是真实的,有什么就给介绍什么。但是我们也有意识地去捕捉严肃工作之余的其他方面,比如说张涌泉老师做敦煌残片缀合工作,生活中喜欢种菜,那么我们也会记录他打理菜园的过程。
反差可能与我们创作团队的视角有关,我们团队成员大多是“95后”,执行总导演郑苏杭是1996年的,别看她那么年轻,但是之前《但是还有书籍》第一季第二季她都是导演,这一次《穿越时空的古籍》9集里她做了3集。最年轻的还有1997年的,总体来说大家很年轻,我是“85后”,跟他们一比显老了。所以说不是在拍摄手法、镜头语言、场面设计上故意藏有什么玄机,本来就是年轻人在拍,自带年轻人的视角和观察。
读 :大家都是学什么出身的?之前和古籍打过交道吗?
叶深:挺杂的,有学人类学的,也有学广播电视新闻的。我是学历史的,读书时会有一些古文选读以及版本目录学的东西,有过些许接触,但总体来说,大家接触古籍的机会很少。
读 :如何保证拍摄内容足够权威?
叶深:前期策划的时候,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国家图书馆的老师跟我们都分别开过会,给了我们很多建议和指导。
比方说国图的张志清副馆长就提了好多建议,前期也推荐了些人物,第2集浙江大学的张涌泉老师就是张馆长推荐的。我们当时也想到了要拍敦煌,敦煌学很多人知道,敦煌经卷很多人也知道,但要说起“缀合”这项工作,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就是因为拍摄,我们才知道原来有人从几万片的残卷里找出能拼合的部分,甚至说,一片在中国,一片在俄罗斯,但学者找到它们,拼在一起,这种基础工作需要很强的学术功力。
还有纺织考古学家王亚蓉、历史作家郑小悠、中华书局的编辑俞国林,还有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的老师,都会给我们当时的文本大纲把关、建议拍摄人选。国家图书馆向我们开放了非常多珍贵的古籍让我们拍摄,包括《山海经》的宋代孤本都让我们拍到了。片中出现的一些非常精美的古籍,一部分是专家的,但大部分是国家图书馆和天一阁博物院收藏的。
拍的时候肯定是尽情拍,后期剪辑的时候经常会碰到拿不准的地方,我们就会不断请教,专业制作这一块专家把控做得挺扎实。
拍之前要“摸”古籍
读 :让年轻人觉得这样表达是有趣的,你们没有问题,但是古籍确实又存在门槛,怎么短期抓住最应该被表达的东西呢?
叶深:所以早期我们反复强调做功课,看各种书。当时我们把所有编导和部分摄影师召集起来,大家一起去一个卖古籍的书店,叫布衣古书局,真实地接触古籍。书店老板叫胡同,是我们很多年的朋友,他之前办了一个活动,叫“找胡同 摸古籍”,为什么要用“摸”这个词?就是因为大多数人接触古籍只是通过电视、照片、橱窗,隔着一层去看,感受不到更多东西,因为太珍贵了,不会轻易让你上手。
胡同老师当时给我们准备了很多种古籍,有宋代、明代、清代等等不同朝代的古籍,有卷轴装的、线装的、蝴蝶装的等等不同装帧方式的古籍,还有活字印刷、木板雕刻、铅印、石印、手抄本的不同印刷方式的古籍,他现场授课,让大家对古籍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
有了些基本认识,大家再去拍摄就知道哪些东西是重要的,是需要去关照到的。大家私底下也会分头研究自己拍摄的内容,学习该领域的知识,自觉提前做功课。这些功课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拍的时候就会露怯。
读 :之前你们拍过《但是还有书籍》,应该说有了成功经验,再拍是不是轻车熟路了?
叶深:虽然有一些积累,但比如涉及敦煌经卷,过去我们知道一些,但不可能知道得那么细,还是得重新学习。当时是集体购置了一些书,但个人也会买,像我自己就花了1万多块专门买书学习,其中有复刻、影印的古籍,也有现代印刷方式的书,你可以把它们当成读物,也可以当成艺术品。
民间收藏古善本第一人韦力老师的书比如《古书之美》《古书之爱》等,早年间他的一本《得书记·失书记》讲他错过了哪些书和买到了哪些书,过程惊心动魄,极其有趣味。我读完觉得古籍太有意思了,古籍流传的过程太鲜活了,从中能学到大量书的知识,因为古籍涉及经史子集不同的层面,里面太浩瀚了,随便一个边边角角都需要学习很多。
以后我们也会做其他题材的纪录片,但也极有可能会牵涉到古籍,因为很多东西要追根溯源的话,都会找到古籍那去。拍完这个片子,我们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追溯”。
读 :这9集的内容框架是怎么确定的?这里面的人物有做美食复原的卢冉、浙江大学教授张涌泉、中国民间家谱收藏第一人励双杰,还有画画的张渔等等,涉及家谱、敦煌残卷、志怪小说、经书、服饰,为何选择了这些方向?
叶深:早期开了个头脑风暴会议,大家提一提对哪些人物和故事感兴趣,再来定哪些拍哪些。值得拍的太多,就不想着一网打尽了,只想先试试水,所以就选了一些容易出彩的,各种类型的人物也都选一些,比如说吃和穿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也会请教专家,问问朋友,自己看书,做做调研。
读 :这些人里有没有是你们自己找来的?
叶深:励双杰、张渔都是我们自己找来的。前两天我还跟张馆长见了面,他说到了张渔等年轻的创作者,说“这些故事我还是通过你们才知道的”。
张渔是这样,海报设计世界有一个说法,叫男有黄海女有张渔。张渔是很有名气的海报设计师,除了《流浪地球》《大护法》等海报,她也创作影视剧片头,比如《知否知否》等。我们有位编导很喜欢她,就这么联系上了。正巧她在做一项新的创作是用现代化的方式去呈现《牡丹亭》里的故事,这和我们“古籍活化”的主题非常契合。
另一位创作者是调研发现的,我们搜罗他的各种资料,了解到他画《山海经》挺出名,我们找他聊天,发现是个挺有趣挺古灵精怪的人。他住在燕郊一个小区,那个小区里面有三个巨大的福禄寿雕像,特别神奇。我们感觉拍起来会很有意思。
读 :跟古籍长期打交道的人,会不会不太适应拍摄?
叶深:确实,早期张馆长推荐了张涌泉老师,我们去跟张老师联系拍摄,他一开始不太接受。后来是张馆长劝说他,说作为古籍守护人,你这项工作还是有必要让人知道,云云,最后他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为什么?他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很满,有没写完的文章,有正在出的专著,虽然已经是国内顶级学者,但依然在跟时间赛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千年回看,如在昨日
读 :片名是谁定的?
叶深:是我们团队取的,在第一次出预告片的时候,我们就确定了叫这个名字,也是在拍摄过程中确定的。说是“穿越”,就是大家看它遥远,但并不遥远。宋代的古籍里写着蟹酿橙的做法,我们现代人按照古籍记载的菜谱复原出来,这就是“穿越”了。张涌泉老师说,这些经卷其实在藏经洞里呆了1000多年,后来被发现,然后又流传到世界各地,他做的缀合工作让这些经卷“穿越时空”,又在一起了,而且他做的事,也是1000多年前道真和尚做的事。他们的故事都不约而同地扣了“穿越”这个题。
我们取这个题目,就是希望大家明白,古籍很有魅力,它不曾走远。我们每天用电脑打字,用到很多字体,比如宋体字、康熙字典体,其实都是现代人参考古籍上设计出来的。所以你以为远,但你没意识到,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接触古籍,你打字时就是。
一直以来大家对古籍的印象都是高高在上、束之高阁。我们其实展示了两种人群的工作,一种是默默跟古籍打交道的人,张涌泉老师、励双杰老师,还有最后一集的修古籍的老师,都是这类人。还有一群人是那些从古籍中汲取灵感,或者从古籍中获取一些线索和知识,然后去做美食复原、服装复原或是字体设计、画插画的这类人。
读 :后一类人里很多是年轻的潮男靓女,是有点出乎人意料的。
叶深:对,但是这些年轻人也有研究的概念,他们也看很多古籍,根据古籍《山海经》里的形象,有明代的,有的在日本,还有其他地方《山海经》的图像,他们会去搜罗和考证,看不同版本的介绍,根据自己的理解,又画出新的神怪形象,在豆瓣、微博上传播,是一种新的传播过程,形成了新的文本。这些年传统文化很受关注。从实体上来说,古籍是一本本古书,但从内容上来说,所有的传统文化其实都含在古籍里。
读 :这9集都有各自的分集导演,但是节奏、色调、内容的“调调”感觉很统一,当初对纪录片整体上有什么样的把握?
叶深:每个人肯定都有自己的个性,我首先让他们充分发挥特长,大开脑洞,所以每集都有每位导演自己的一些风格,细品会有一些差异。但总体上是有“规定动作”的,我们的操作方式是“总导演 分集导演”,中间还有一个执行总导演。
每一集都有统一的结构。片头是统一的,我们的片头一上来就是很酷炫的长镜头,不断地转场变换不同场景,做得很有穿越感,而不是古色古香的音乐配以古色古香的画面。每一集也都有一个序,序结束之后出分集片名,然后进入故事,最后会有片尾曲。
从拍摄的角度来说,每一集必须要有古籍的亮相,比如说拍东巴文就聚焦《创世纪》,拍张涌泉就聚焦《孟姜女变文》。
拍创作者的故事时,我们会有意识地安排一位专家出场,例如说张渔那一集,我们安排复旦大学图书馆副馆长、中华古籍保护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杨光辉出场;卢冉那一集,国家图书馆张燕婴老师出场,介绍国图收藏的关于饮食类的古籍。
导演手记摘录
导演阿甘:
1.工作之余,张渔也会去各种地方搜罗自己喜欢的古籍。她曾在海外淘到一本手抄绘唐代插花的日本古籍,书中精美的图画让她拿书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可惜带回国之后,在一次坐出租车的时候这本书丢了,张渔非常难过,也曾试图去找,但并没有下文。她说她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捡到书的人不要以为这是一个老东西而随意丢弃,能够好好保管它。
2.宋体字是应永会的执念。最开始我不是特别明白,直到做了大量的相关调研和听了应永会和李开升的介绍,才体会了宋体字的精妙之处。而古籍中各式各样宋体字的那种美,是活的。现在我也在用宋体打出这一行行文字,却不免觉得似乎有点无聊。在成都双年展上,应永会做了很多印有字的输液袋,他说中文字体设计行业是一个急需输液的状态,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加入进来。
导演张婷:
1.拍摄励老师和他的思绥草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亲眼见到家谱,对我来说,从前一直觉得家谱是一个很陌生,或者只有在特定地域和家族才有的东西。直到在思绥草堂,励老师拿出珍藏多年、色泽依旧鲜亮的挂谱(就是片中出现的那一件),我才勾连起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爷爷在世时,每年除夕都会把一张画拿出来挂在墙上,然后摆放好贡品,向画的方向磕头敬香。原来,那幅“画”也是家谱的一种,而“画”的内容,则是自家的祖先。
2.我们的到来,打乱了张老师原本的生活节奏。那几天,我和摄影师方志军老师不是在赶拍摄,就是在商量怎么争取到更多张老师的时间。最着急的一次,就是张老师单方面认为拍摄已经完成,可实际我们的总拍摄量才刚满一半。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时,他的学生们见我们可怜,拍下一张照片发给了老师,第二天早上7时,张老师的车就准时开到了学校,看到他的时候我好开心,他也一边笑着朝我走过来。
导演阿土:
李老师和团队,甚至还有病退在家的研究者,不仅关注的是如何翻译东巴古籍,而是致力于如何让东巴文字与现代生活接轨、在现代生活中还能有新的生命力。在丽江街头,能看到许许多多店铺都有东巴文翻译,或许有对的、有不对的,或许仅仅是作旅游观光之用,大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它确实打开了一扇窗口,让来来去去的人看到,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门语言,它还充斥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
(长江日报记者秦孟婷)
【编辑:郑晓晓】
更多精彩内容,请在各大应用市场下载“大武汉”客户端。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