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严嵩明白自己的优势(明朝大钦差7-严嵩父子担心这小子另觅高枝攀附皇上或王爷)
说实话,严嵩长得就不像奸臣
1·4·3:圣旨下严父子诚惶诚恐
鄢懋卿匆匆赶到严府,将圣上召见他的过程,一五一十讲给了严氏父子,尤其着重讲了圣上在授予尚方宝剑时说的那句话。严嵩听了亦就听了,一直沉默着,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爹,你倒是说话呀,你对圣上授予景修尚方宝剑这事怎么看?”面对久久无语的严嵩,严世蕃显然非常不耐烦。从得知鄢懋卿被圣上单独召见,到鄢懋卿回到严府,他已经多次催促父亲说话,他心里没底,拿不准嘉靖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根据最近事态发展,尤其是浙江“改稻为桑”事件,被郑泌昌、何茂才搞砸后,严世蕃是越来越不耐烦。他为父亲的用人策略感到不解,有时候,甚至产生强烈质疑。先前鄢懋卿还未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向父亲提出了自己心中的质疑,他担心景修会被皇帝收买,到时反戈一击。这种事最近出得不少,以前对他父子唯唯诺诺之人,现在见了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等到鄢懋卿从宫中回来,第一时间就到严府向严嵩汇报情况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疑虑。
严嵩本来没对儿子的怀疑产生疑虑,还教训世蕃要用人不疑。现在得知皇帝授予景修尚方宝剑,并为之配备了五彩舆,还恩准其夫人同乘共行,这样的恩宠,即便是他这个首辅大臣,亦是没有得到过的。对圣上赐予景修尚方宝剑,他亦没想明白,钦差大臣出巡,并非都要赐尚方宝剑,既赐予了尚方宝剑,只说明圣上这是在笼络景修,为其“倒严”做准备,从内部瓦解我严嵩阵营。难道景修真是一个小人,会与圣上联手坏我?浙江“改稻为桑”策略没成,严世蕃下令“毁堤淹田”,又被人抓住把柄。胡宗宪要做圣上的忠臣,顾全大局,尽管挽回了一些局面,却还是辜负了自己一番栽培。近来诸事不顺,郑泌昌、何茂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人抓住把柄不放,手下的人眼看一个个裁在徐阶手上,难道我严嵩真是气数尽了不成?看来,皇帝是要下手了,推荐景修,等于是给皇帝递去了一把利刀啊!严嵩打了个寒颤,看了鄢懋卿一眼,感到这把刀正向自己刺来,胸口顿感一阵发紧,喉咙里有一股热辣辣的东西往上涌,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赶紧压住胸口,另一只手掏出手帕捂住嘴,硬生生将涌到喉咙中的鲜血咽了回去。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这个形象,更不能让人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严世蕃见状,焦急万分,上前一步,躬下身,关切地问道:“爹,您怎么啦?”
罗龙文、赵文华、鄢懋卿三人,亦向严嵩围过来,着急得不知所措,只是异口同声问道:“爹(恩师),保重身体要紧啊。”
严嵩摆摆手,喝了口茶,慢慢地说道:“我没事。大家都回去歇息了吧。景修明天要出远门,不要耽误了圣上的大事。东楼,你与含章一起,给外面那些人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为难景修。景修是握着尚方宝剑的,不要往那上面碰。景修亦不容易,当着皇差,掏自己人兜里的钱,亦够难为他的了。这种时候,大家都给我把眼睛睁大点,不要往刀口上碰,免得景修为难。”
鄢懋卿突地一声跪到严嵩面前,感动地说道:“恩师,还是您老人家疼爱学生。”说罢倒头就拜。他听出严嵩话语中夹枪带棒的含义了,话语里还有几分忌妒,几分试探。说实话,鄢懋卿从来就没有过反水的念头,更别说害恩师了。因此,他便只当严嵩的话是真诚关照,特意不往讽刺挖苦上想,因而他的表情与行为,亦显得单纯而感恩。
罗龙文在一旁看了,嘴角撇一下,一副不屑的表情。他讥讽道:“景修这回真是得了个好差事啊。有了圣上庇护,这把尚方宝剑怕是要砍到干爹脖子上来了。”
罗龙文煽风点火,并无作用,严嵩对他们几人的了解,自然比罗龙文要透彻得多。他只是狠狠瞪了罗龙文一眼,罗龙文本来还想说什么,便赶紧闭嘴。
赵文华却不开口,一直冷眼看鄢懋卿。他心中亦有疑问,这个人会不会背叛干爹?
鄢懋卿并不理会罗龙文的讥讽,亦不理会赵文华的冷眼,起身坐回座椅上,忧心忡忡地说道:“恩师、东楼兄、含章兄,文华兄,景修愚钝,请你们为景修参详一二。圣上赐予尚方宝剑,授命钦差,办的是皇差,理的是国帑,是国家大事。这个都能理解,但他为什么要赐予景修五彩舆,还恩准夫人同乘共行,这就不知道是什么意图了。这样出行,会不会太过招摇,授人以柄,留下祸根,抑或连累恩师?”
严嵩望向严世蕃和罗龙文与赵文华,意思是你们认为呢?但三人都不搭话,他只好说道:“彰显皇威,使其办事顺利。应是别无他意吧?至于五彩舆嘛,或许当年景修在沙城盐场,一待就是三载,圣上特意补偿你的吧?!”
罗龙文这时却说道:“圣上现在真是穷疯了,收点税款亦搞那么大排场,未免操之过急了些吧。”
赵文华亦说道:“搞那么大的排场,也许另有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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