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自我管理第二十六讲（天天论语笔记92人生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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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自我管理第二十六讲

【原文】

5·24 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6.19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译文】

5.24 孔子说：“谁说微生高这个人直率？有人向他讨点醋，他不直说没有，却暗地到他邻居家里讨了点给人家。”

6.19 孔子说：“一个人的生存是由于正直，而不正直的人也能生存，那只是因为他侥幸地避免了灾祸。”

醯（ｘī）：醋。别人说微生高这个人直爽、坦率，但孔子认为大家的话说过了，微生高并不真的具备“直”这种修养。有人向他要一杯醋，他没有，自己便到别家去要一杯醋来，再转给这个要醋的朋友。孔子认为这样的行为固然很好，很讲义气，但没有就是没有，这种行为不算是“直”道。《述而》篇中孔子对没有却说有，空虚却装作充实，贫穷却装作富裕的行为也是持批判态度的。并说这样的人难以有恒心向善。（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

不管孔老夫子对微生高的评价如何，本章至少还能说明当时在普通老百姓家左邻右舍都能要到一点醋了。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却让我觉得当时人们的生活并不像历史书上说的那么糟糕。我们知道，醋并不像油盐一样是生活的必需品，对穷人来说可以说是有点小奢侈。比如，我们小的时候生活很艰苦，油盐都会短缺，左邻右舍互乡借点盐是很正常的。谁家都不会有“醋”这个东西。我在上大学之前就从没用过“醋”这种“奢侈品”。有人向微生高借醋，微生高又到隔壁邻居家借醋，这充分说明醋在人们的生活中是普遍使用的东西，说明鲁国的经济发展，人民生活都还不错。至少比我小时候的生活条件强。

微生高，有说是孔子弟子，但不可考。春秋鲁人，也称“尾生高”，以信义正直而著称。《国策·燕策》说“信如微生，期而不来，抱果柱而死。”《汉书·东方朔传》说“信若尾生”。微生高是个以直著称的人。相传微生高与女子约定在桥梁相会，久候女子不到，水涨，乃抱桥柱而死。（“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庄子·盗跖》）庄子把微生高说成了一个白痴，庄子编造这个故事是为了批判儒家的“信”。说如果像儒家这样守信，连命都会送掉。庄子的故事是不能当真的，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随心所欲，在《庄子》一书中编造了大量的故事来贬损儒家。很搞笑的是我们现在一些专家在讲儒学的时候，竟然会引用庄子编造的故事来做论据。

“直”是儒家的道德规范。直即直心肠，意思是耿直、坦率、正直、正派，同虚伪、奸诈是对立的。直人没有那么多坏心眼。直，符合仁的品德。与此相对，在社会生活中也有一些不正直的人，他们也能生存，甚至活得更好，这只是他们侥幸地避免了灾祸，并不说明他们的不正直有什么值得效法的。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雍也》）在孔子看来“直”是人生存的基本要素之一。孔子说：一个人的生存是由于正直，而不正直的人也能生存，那只他侥幸地躲过了灾祸。孔子认为一个人想要成为社会达人，也必须是为人正直的。孔子看不上不具备直的性格特点的人。“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颜渊》）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信，吾不知之矣。”（《泰伯》）

孔子认为交朋友也要交“直”友。在与人交往的时候，孔子反对“以德报怨”，提出“以直报怨”的观点。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季氏》）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宪问》）

除了个人修养的直外，孔子还认为选任官员要以“直”为标准。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颜渊》）子夏进一步解释老师的话说：“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为政》）

孔子批评了当时社会丧失了直的特征，虽然直者并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结果，但孔子依然推行直道。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微子》）柳下惠是孔子多次表彰的以直道事人的模范代表，也三次被罢免。他还赞叹史鱼的为官之道就是直道，不管国家有道还是无道，都能坚持正直的原则。“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卫灵公》）

微生高从邻居家讨醋给来讨醋的人，并不直说自己没有，对此，孔子认为他并不直率。但在《子路》中提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而且加以提倡，这在他看来，就不是什么“不直”，反而是直在其中了。对于这种“不直”，孔子只能用父慈子孝来加以解释了。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子路》）所以在孔子的思想体系里，直与不直并不是表面的、简单的、绝对的。直的前提是仁和礼的原则。符合仁与礼的标准不直也是直，不符合仁与礼的标准，直也是不直。

不正直的人也能生存，那只是因为他侥幸地避免了灾祸而已。守规矩是直，不守规矩是“罔”，罔之生者，或许比我们正常人活得还好。孔子说，他只是侥幸地活着罢了，早晚会倒霉的。我们举例子来说，一个高官，他如果是通过不符合规矩的手段一步步地得到了他的高位。如果在十年前他可能真的活得很滋润，现在碰到反腐高压了，一批批的贪污腐败者都进去了。一个大老板，他并不按规矩去经营公司，不去认真打造产品做大做强自己的公司，而是靠投机取巧，送礼行贿，他的公司早晚必然倒闭，他赚的钱也不属于他，早晚还是要还给社会。就说最底层的劳动者吧，早上六点就开着电动车在街上奔波的人总是值得我们夸赞的。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时候因为路上车少的原因，电动车闯红灯的比例特别高。这就是不直，不按交通规则行车。天还没有亮，路灯又昏昏暗暗，一个开车的人稍不留神他就没命了。这些人的命都是侥幸带回去的，他生活在社会底层也是必然，他的人生也只能说是侥幸活着罢了！

直与不直说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还谈不上“仁”，简单到就是守规则而已。在孔子看来不就是借一杯醋一样简单的事吗，可是很多人还是做不到。

道客村曰：

人之生也简且直，

罔之生者是侥幸；

微生不过借杯醋，

圣人看来非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