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美你很温柔(想送你一束月白)
如果说月白色,你会想到什么?
是浮云,是清冷的月光
是遥远的金黄大圆月
还是清晨天空的一抹东方白?
都不是
月白不是白
而是浅蓝色
“灭月怜光满,披衣觉露滋。”当走出密林,在一个空旷之地,倏忽月出天山,一大片的月光不由分说倾泻而下,照在晶白的露珠上,散出淡淡的蓝光,便是月白。
听起来,月白虚无缥缈,仙气缭绕,仿佛不是人间俗物。古之月白,却不止想象,生活中有月白,可做月白衣,可烧月白瓷。
《广群芳谱》记载有一种菊花叫“月下白”,“花青色白,如月下观之。”
月白,是白色在月光之下的颜色,也叫月下白。如果你想要月白色,就把白色的花朵、衣裳、丝巾,拿到月光下,白中隐约泛蓝,即月下白。
或寻一面素墙,月光洒下,细风拂过,清冷微凉的样子,便是风清月白。
《扬州画舫录》因其蓝得极弱,将之归入白色,“白有漂白、月白”。后来有人看到的却是,“月白似蓝蓝似青,染坊颜色比前深”。
古人很会顺应变化。《天工开物》记载:“月白,草白二色,俱靛水微染,今法用苋蓝煎水,半生半熟染。”
苋蓝煎水
或直接捣出生汁,取得染液
丝巾或绸带放入其中浸染
染液的温度、浓度,浸泡的时间不同
都会使月白的蓝发生微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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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博物馆馆藏非常浅的月白衫,淡淡的蓝,轻轻的白,还有一点细微的凉。
故宫博物院的“梅兰竹菊纹春绸”则有点月光下竹叶的青,“葡萄蝴蝶纹暗花缎”则深似现代人认为的藏蓝。
“染”月白很难,没有办法像今日这般精确到某个数值,然而这种不可控的深浅变化,好像初秋傍晚的一股风,给人似暖似凉的暧昧。
月白色万寿字纹暗花绸夹衬衣 故宫博物院藏
月白色葡萄蝴蝶纹暗花缎 故宫博物院藏
《红楼梦》中凤姐就曾这样一身月白,“头上皆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
“风清月白偏宜夜。人在舟中便是仙。”不用说月白是偏白还是偏蓝,也不必对颜色理解成一种单一与绝对。
颜色之间没有绝对的标准,微弱的偏差才使得月白有一种缥缈之感,如仙如烟。所以,“色差”也是一种美。
清 道光 月白色梅兰竹菊纹春绸 故宫博物院藏
李国文先生在《淡之美》中写到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一般说,浓到好处,不易;不过,淡而韵味犹存,似乎更难。”
烧月白瓷亦是如此。宋时便有烧月白瓷,如钧窑的月白釉瓷,然而蓝则淡矣,不够干净,如同天边未完全放晴的云层,有点发暗。
后来元代这件月白釉玉壶春瓶,也是如此。在它们身上很难觉得轻盈,要么过浓,要么偏白。
清代康熙年间,一件来自景德镇的月白釉苹果尊,让人感受到了月白下的淡,温柔得好像要立马睡去。
研究人员们发现,这种淡蓝的带着乳白般鲜活的釉色,要减少釉中的铁含量,不至于厚重,还需加入一点点“石英”,就会如同露珠映在瓷上,有光却不过亮,不至惨白,只有纯粹。
遥遥三百多年以后,在博物馆清冷的灯光下,这只苹果尊还是仿佛被月光化开的样子,洒脱地落在那些驻足凝望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淡至美,有如留白总是会给人很多有韵味的遐想,有别于浓烈强劲持久的兴奋会产生歪腻的负面效应。
但是要想有一件月白,通透、干净,很难。就像千百年前张岱说的那句“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在技术上,在釉料上,少一点,多一丝,都会使月白色偏离,发灰,发黄,或者青黄。风清月白背后,除了想象,更是历经千年的追寻与沉淀。感受美,是一种能力。
月白
总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然而就像月亮
会紧紧地牵引着潮汐的涨落
也会让人心起伏
人们借月色
表达心迹
思乡时,人们吟诵,“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愁闷时,人们落寞,“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念友时,人们追寻,“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无措时,人们慨叹,“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理智上来说,月亮不过是一个卫星,在地球诞生之初,它便相伴而生,不带一丝丝感情,见证人世万物的起伏。
但当人们抬头望月时,一束月光白照亮望月之人的心扉,会被月光轻柔抚慰。
正如《林曦的小世界》这样说:“使月亮成为月亮的,其实是人类永恒注视的目光。承受了目光,月亮才有了意义。”
中秋佳节将至
月亮还未完全盈满
但我仍想送你一束月白
轻轻地对你说
“今晚月色真美!”
END
编辑:孟丽君
校对:陶铮
审校:余治国
来源: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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