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傻大妮儿给婶子洗衣服(傻二婶子十一)
初冬的夜晚,天气有些冷了,屋里还没有生炉子,炕头这边挨着锅台,烧火作饭的余温还没散尽,摸上去热乎乎的。傻二婶子把被褥挪到一边,坐在炕头上,做起了针线。现在她一个人在家,大元爷爷已在两年前去世了,傻二叔去打麻将还没回来,大元奶奶去县城大儿子那里看看,执意要带着吉星,说是住一晚上明天就回来,不耽误他上学。奶奶疼孙子,傻二婶子心里有数,但大伯子两口子对孩子却很冷淡,他们两口子没有孩子,兄弟俩守着吉星一个后代,俗称一支两不绝。但金栋两口子好像很不喜欢吉星,村里人说,绝户头往往这样,自己没孩子,看着人家的孩子又心生妒嫉。
起风了,风刮得屋檐下的葫芦来回摇摆,发出嘭嘭的声响。窗户的西下角没有用纸糊上,这是猫出入的通道,风从通道里钻进来,把屋里搅得更冷了。傻二婶子哈了一下手,继续做她的活计。这是给傻二叔新做的一条棉裤,这个傻瓜,不管他怎样虐待自己,折磨自已,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自己有天大的委屈,还得伺侯他,还得给他做吃做喝,满足他的兽欲。傻二婶子慨叹自己的命不济,小小年纪便没了娘,跟爹过日子,爹又是那样的丢人现眼,受他牵连,自己嫁给这个又老又丑的傻瓜。她早打定了主意,等自己老了之后,一定要告诉儿子,死后坚决不跟傻二埋在一个坟里,她绝不活着当他的奴隶,死后也被他欺压。前些日子坡大爷去世了,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傻二怎么也不死呢?他嘛时侯死啊?自己这一辈子还有出头之日吗?
她想起了陈家兴。这么多年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在哪儿呢?是在林海雪原的北方,还是在天涯海角的南国?是落户于农家院落,还是存身出城市一隅?哦,他一定过得很好了,他成了家,娶了一个年青貌美的妻子,是的,像他那样英俊帅气的男人,只能娶如花似玉的姑娘才般配。他们应该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像吉星那样,漂漂亮亮,像墙上年画上的宝宝一样。此时,他们的宝宝已经进入梦乡,甜蜜地咂着小嘴,家兴把他的爱妻揽入怀中,轻轻地为她宽衣解带。啊,他们多么的幸福!家兴的幸福本是她希望的,但是心里又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他还会回来吗?自己还能见着他吗?她幻想有一天自己在田里做着活,阡陌小路上走来了风尘仆仆的他,他深情地看着她,抚摸着岁月沧桑在她额前留下的印迹;她幻想着有一天夜晚,就像今晚一样,她独自在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起身开门,是他,他笑着,已经缺失了门牙,青春已逝,韶华不在,满头的银发,佝偻着身躯,她拍拍炕沿对他说,上炕吧,不用担心什么啦,死的死了,亡的亡了,就剩我没咽气,等着你这个老东西呢!她想到他留给儿子的金锁,他说过,见锁如见他。她打开衣橱上的锁,拿出金锁,捧在手里,泪珠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地掉在上面。
大门响了,是傻二回来了!傻二婶子赶紧把金锁放回厨里,锁上厨门。
傻二叔进得门来,一脚踢飞了脚下的小板凳,"娘拉个x的,差点把老子绊倒!"傻二婶子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今晚打麻将又输了。
傻二叔进得里屋,翻箱倒柜,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你找嘛呀?"傻二婶子战战兢兢的问。
"找你娘那个x!"傻二叔把迎门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厨子上的钥匙藏到哪个老鼠洞去了?"
厨子?他知道厨子里早就没钱了,还要厨子的钥匙,莫非他又打那块金锁的主意?金锁是万万不能给他的,那是家兴留给儿子的,也是自己对家兴的念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拿走。
傻二婶子乍着胆子说,"厨子里的钱早就让你输光了,你还要钥匙干嘛?"
"钱没了,还有金子!"傻二叔说,"快把吉星那块金锁拿出来!"
果然是打的金锁的主意!
傻二婶子说,"这锁是吉星他……他……他姥姥留下来的,你可不能拿去赌了!"
"去你娘的!"傻二叔一个巴掌搧过去,一脚把傻二婶子踢倒在地上,看见断截墙下正好有一把斧子,抡起来三下两下,凿坏了厨门,伸手掏出那把金锁,拔腿就往外走。
傻二婶子一把抱住他的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二啊,俺求求你了,俺给你磕头了,俺跟你这些年,你打俺,你骂俺,你折磨俺,俺都忍了,你要怎么着,俺都依了,今天俺求你了,你听俺一回,千千万万不能把这块锁给赌出去呀,这块锁,是孩子的命根子呀!"傻二婶子哭着,求着,一个一个地给傻二叔磕头,双手紧抓住傻二叔的脚脖子不放。
"臭娘们,长脸了!"傻二叔一把薅下傻二婶子一绺头发,狠狠几脚,把傻二婶子踹在地上,傻二婶子又扑上前去,抱住傻二叔的腿不松手。
"死臭娘们儿,不给你点厉害的还不行!"他一脚踩在傻二婶子胸口上,用力地踏下去,傻二婶子惨叫一声,嘴角流出了血。傻二叔把傻二婶子拎起来,像扔谷草个子一样把她扔在炕上,骑上去,两手紧紧掐住她的脖上,恶狠狠地叫着,"我掐死你个臭娘们儿!"傻二婶子身子动弹不得,喘不上气来,两手在挣扎着。突然,她的手碰到了做针线活用的剪刀,她抓起来向骑在她身上的傻二叔扎去,一下,两下,傻二叔惨叫着倒下去。
傻二婶子看到这个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满腔的屈辱和愤恨像烈火一样烧昏了她的头脑,她扬起剪刀,又向傻二叔的肚子,大腿狠狠扎去。看到傻二叔身上汩汩的向外淌着血,她顿生一种快感。她理了一下头发,坐在炕头上,看傻二叔流血,听他呻吟。
突然,她像明白了什么,不顾一切地跑到大街上,变了声韵地喊着:"我杀人了!快来人哪,快来人哪,快救救傻二呀!"
傻二叔没有死,傻二婶子坐了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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