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不是潦草不能写得太快(草书写成蜘蛛网)
大概是因为认识、欣赏的人少,更容易换取名利,当今书坛写草书的人不在少数。但不要以为草书简单好糊弄,其实草书无论是法度还是用笔都要比楷书、行书更难掌握,没有扎实的楷行或者隶书底子,根本就写不好草书,绝对不能像沈鹏说的那样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然而沈鹏的影响力太大了,他的理论被书法界奉为圭臬,尤其是画画的对他的理论更为推崇,兰州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徐建新教授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他赠送给毕业生的书法作品,完全脱离了草书法度,用句传统书家的话说就是“不卡拐”。草书由于书写速度相对较快,书写的时候会连绵不断,点画之间多了引带相连。但是这些引带也不是随便出现的,它是自然运笔出现的牵丝。笔锋在纸面上快速运动,来不及完全离开纸面,自然形成有别于点画的书写轨迹。
拐尺
既然有别于字的点画,引带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不能比字的笔画粗重。一旦过粗就无法区分笔画和引带了,让人难以辨认书家所写的是何字。看历史上的草书大家,无论是写小草还是狂草,都不存在牵丝比笔画都粗重的情况。南宋书论家姜夔在《续书谱》中就说:“古人作草,如今人作真,何尝苟且。其相连处,特是引带。尝考其字,是点画处皆重,非点画处偶相引带,其笔皆轻。虽复变化多端,而未尝乱其法度。张颠、怀素规矩最号野逸,而不失此法。”
大意是:古人写草书的时候,像今天的人们写楷书一样,一点儿不马虎,特别要注意笔画相连处的引带,点画要重引带要轻;虽然草书变化多端,但法度不能乱;张旭和怀素的草书虽然号称野逸,也不违背这个原则。映带不能比点画粗重,可以说是草书一个很重要的原则。
张旭草书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底线,一旦超越这个底线就要发生质变。草书的书写也一样,引带不能粗过笔画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不能以创新为名,牺牲草书的可读性,况且牵丝多而粗重会让整个字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毫无美感可言,这样的草书即使符合“原创、个性”的标准也毫无价值。
怀素草书
徐建新教授的字就打破了草书的这个底线,不仅毫无节制地运用牵丝,不该有的地方硬是相连。更有甚者,他的草书很多字引带比笔画都粗重。整个字点画缠绕在一起,让人感觉就像蜘蛛织网一样。看他的“厚德载物”,“载”字的牵丝绕来绕去不自然不说,这样粗重的牵丝,直接造成了识读困难。如果单独拿出这个字来,无人能认识这是一个什么字。既没有识读性,又不美观,单单为了创新就把字写成这样,真是让人无语。
再看“天道酬勤”的“勤”字,笔力孱弱就不说了,引带和点画根本无法区分,细细的牵丝虚弱无力,绕来绕去,草书写成了一堆乱草。这是典型的草乖使转,唐代书法家孙过庭早就说过:草乖使转,不能成字。连字都不是就更不能称书法了,只能算是西洋的抽象画、线条艺术了。
还有一幅“天道酬勤”,粗重的牵丝几乎将四个字连接在一起,如果不是下面有注解,根本无法辨认这是四个什么字,难以辨识,也毫无美感。说实话,还不如小孩子不会写字信手涂鸦好看,最起码小孩子的涂鸦还能见天质,徐教授这样涂鸦只有满纸的燥气。真不知道,艺术学院院长的审美怎么会这么另类。唯一的解释就中了沈鹏创新的毒,想怎么就怎么写,只追求原创和个性。
如果说徐教授是在画抽象画,或者说是墨迹艺术,甚至是艺术书法,那就不多说了。但如果是在进行书法创作,还是应该保持对汉字的敬畏,在写好汉字的基础上,追求更高级的见功见性。而不是把西洋美术中,关于形式变化的理论用在书法上,走上了书法纯艺术化的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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