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神秘的珠宝大盗(11年前疯狂的石头中的那个国际大盗吗)
采写/杀手里昂
连晋,这个名字可能对很多观众来说还很陌生,但如果提到《疯狂的石头》中的那个国际大盗,相信很多观众的记忆就被唤醒了,特别是那句经典台词“我顶你个肺”由他嘴里说出来之后仿佛插上了翅膀,成为路人皆知的口头禅。
《疯狂的石头》中的国际大盗
十多年之后,“我顶你个肺”的台词每天都有人在说,但“连晋”这个名字却逐渐淡忘在观众视线之外。《疯狂的石头》之后,连晋似乎还没有找到另一部让观众记住自己的银幕形象,但他却从没有离开过演员这个行当。他知道自己不是明星,只能做一个演员。从TVB无线训练班跑龙套为自己加戏,到现在他有时还继续跑龙套,他似乎没有太大野心,但他不放弃每个角色,拍戏对他而言更多的是享受工作,这不禁让人想起《喜剧之王》中的尹天仇,即使是演一具死尸,都能演出内心戏。
“‘顶你个肺’就当我的名字吧”
2006年上映的电影《疯狂的石头》,是连晋事业的一个转折点。当然,这中间还要感谢一个人。
2002年底,香港正处于“非典”时期,整个电影市场也处于低潮,连晋没戏拍。刘德华的映艺娱乐公司正在招演员,就把连晋签了。之后几年,连晋在刘德华的一系列电影,《龙凤斗》(2004)、《魔幻厨房》(2004)、《再说一次我爱你》(2005)中客串演出,但都没有给观众留下太深的印象。
连晋在刘德华生日会上秀肌肉
2005年,刘德华发起了“亚洲新星导”计划,扶持一些青年导演,宁浩的《疯狂的石头》是其中一部。其实最开始,宁浩想让刘德华来演片中的国际大盗Mike一角。刘德华说,我知道有一个比我更帅的,用他吧。拿到剧本的时候,连晋还在香港拍戏,拍戏的间隙就拿出剧本读,一不小心就入神了,“剧本太过瘾了,那段时间挺迷茫的,就打算来大陆碰碰运气”
连晋现在还记得当年拍摄《疯狂的石头》时现场的那种创作氛围,“剧本可以随时修改,每个演员只要有好的想法就说出来,表演给大家看,碰多一点效果、火花出来”。为了更加贴近国际大盗Mike的形象,连晋给自己设计了一个颇为国际范儿的出场造型,嚼着口香糖,打着耳钉,戴着墨镜、穿着一身皮衣,相当拉风。然而,帅不过三秒,国际大盗刚出场没多久就被黄渤饰演的黑皮给涮了,由此也从连晋口中诞生了一句流传颇广的经典台词“我顶你个肺!”。
其实,最开始的剧本中原台词是“Shit”,连晋就跟导演宁浩商量要不要改一下,“反正我普通话都是港普的,都感觉是香港人那种,要不我就地道一点,用南方的语言说一句话‘顶你个肺’,”然后,连晋给导演解释这是广东的一句口头禅,是骂人的话。拍完一条后,大家觉得喜剧效果不错,之后每一天开工,每一个人都在说“顶你个肺”。
如果观众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在《疯狂的石头》中,连晋的表演风格和其他演员不太一样,片中大部分角色都特别疯狂,表演比较外放,但连晋的表演却有点独辟蹊径,使劲往回拉,属于那种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风格,喜剧效果一点也不差。其实,这是连晋为自己设计的表演风格,他对于喜剧有自己的理解,“每个角色都有它自己的形象内涵,别人夸张的时候你就要沉下来,用一种反效果去演出,有时候我不演戏,对方演的时候也是帮到我演戏,大家对比才有笑点。如果大家都夸张,整个戏就太浮夸了”。
《疯狂的蠢贼》剧照
即使演喜剧,连晋也是喜欢那种多些内心活动,可以走心的戏。在另一部喜剧片《疯狂的蠢贼》中,连晋饰演一个幕后大反派,虽然角色戏份不多,但连晋还是想让这个角色能够连贯起来,多一些发挥空间,便为这个角色设计了眼睛有问题,需要经常滴眼药水,但让别人以为这个角色很容易感动哭。
连晋在内地演了十多年戏,但是好像还没有一个角色能够像《疯狂的石头》中的国际大盗那样把一句台词烙印到观众脑子里。观众都知道“顶你个肺”,但可能对于说出这句台词的名字不太熟悉。连晋心里有失落吗?没有。“因为我不是一个明星,是一个演员,一个演员是演一个角色,令到人记得你,已经成功了。别人知道‘顶你个肺’我就很开心了,‘顶你个肺’就当我的名字吧”。
《疯狂的石头》剧照
连晋之前在一篇博客中这样写道:“我是连晋,如果某天我们在街上碰到,你还是想不起来我的名字,你可以这样跟我打招呼——“顶你个肺”!——当然,我希望你说的时候面带微笑。”
半个内地人
《疯狂的石头》打开了连晋进入内地市场的大门,他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的重心基本转到了内地。最开始的时候住北京,由于北京空气不好,老犯鼻炎,之后就去了海滨城市青岛,已经在青岛定居了五六年了。在连晋看来,自己早已算是“半个内地人”了,已经完全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然而,连晋刚来内地拍戏时,交流都成问题。
2005年,连晋在重庆拍《疯狂的石头》,片中黄渤说青岛话,郭涛说重庆话,刘桦说保定话,每个人都说着不同的方言,连晋又满嘴的港普,在刚进组的前几天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我傻了,请你们慢慢说好吗?”。
要想打进内地市场,语言这关一定要过。连晋决定好好学习普通话,就请了一个老师从汉语拼音b、p、m、f开始教,但就是没语言天赋,越学越笨,老师都气晕了。有一次,连晋跟华仔聊天。华仔告诉他没必要很刻意的去学普通话,只要在生活中大胆去说,多听听新闻,跟朋友多交流就好了。
于是,连晋就改变了方式,每天早上看中央四套的新闻,有时候也跟着电影中的角色念台词,“之前b、p、m、f我都不敢说出来,现在管你了,我有胆说出来了,朋友不介意你这样说,他纠正我怎么说,我反而进步快”。没几年时间,连晋的普通话水平确实大有长进。特别是在戏中念台词的时候,连晋的普通话说得要比生活中顺畅多,已经完全适应了普通话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有时候回到香港还有些不习惯,把广东话台词差一点就说成了普通话。他甚至自豪的炫耀,有一个跟他合作了三次的导演都说,“就喜欢听你说普通话”。
2014年,连晋接到一个对他来说挑战最大的一个角色——演一个内地的市长。这部电影叫《守梦者》,是一部反腐题材电影,连晋饰演反一号,一个贪污市长。虽然这个角色是之前合作过的一个制片人推荐的,但是出品方还是有些犹豫,“一个香港人,去演一个内地官员,能行吗?”连晋拍着胸脯打包票:“只要你别嫌弃我的普通话,我都能给你演好”。
连晋并非盲目自信,因为在他心中,他早已是“半个内地人”。为了能够让全剧组的人信服,连晋开始了他的准备工作。也多亏连晋之前有每天看新闻的习惯,他对于官员的官腔、肢体语言都有过揣摩,为了抓住这个人物的状态,特意增肥8公斤,还给自己做了一个造型,全身上下的衣服,眼镜全都是根据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设计的。
《守梦者》连晋饰演内地市长
第一天拍戏的时候,连晋以自己设计的造型来到片场,举手投足都是一副内地官员做派,丝毫看不出是一个香港人。一页纸的台词一气呵成一条过,虽然成片是以配音形式呈现的,但连晋在说台词时候的神韵没有出戏。第一天收工之后,全剧组的人都开始认同连晋的表演,之前的那些质疑声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拍《守梦者》时,正值“两会”召开,连晋就天天在酒店看新闻,看他们开会。有一天早上看新闻时,连晋听到会上提出了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正好连晋那天要拍一场开会的戏,就和导演商量把“零容忍”这个台词加到戏里了。“那个台词是很新的,可以与时俱进”。
“半个内地人”连晋特别满意这个戏,“市长”这个角色算是他在内地最满意的一个了。采访结束之后,他多次提醒《电影》杂志记者“回头一定要看看这部戏,看完之后用观众的眼光给我一点评语”。
每天这样悠闲的生活,已经赚了
连晋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他之前叫连伟健。2003年,香港金融风暴,市场不景气,很多公司倒闭了,艺人没工作。那个时候一帮朋友喝酒聊天,就想改个名字换换运气,“反正大家都那么倒霉,陪你吧,我也去试试看,如果改名字之后,能够多一点工作,多赚一点钱,健健康康我就满足了”。别人就给他写了一个“晋”字,上面像个笑容,下面像个嘴巴,笑得开开心心,连伟健很满意。
连晋现在的生活也和他的名字一样,每天都活得特别开心。早上很规律的起床,看看新闻,做下运动,骑骑单车,爬爬山,晚上七点之后基本就不吃东西了,喝点水,十点半的闹钟响了之后就睡觉。
对于拍戏,现在的连晋没有太大的野心,已经把它当作一种工作去享受。刚进入TVB无线艺员训练班的时候他也想当大明星,“我那时候喜欢玩帆船,如果能买一个帆船就满足了”。然而,这么多年走过来之后,连晋有些看破红尘的意思,“虽然现在赚不了多少钱,但是每天这样悠闲的生活,做我的运动,天天练功,我已经赚了,我的健康就是我的财富”。只要不拍戏,连晋几乎每天沿着青岛海边骑车几十公里,惬意得很。
年初,刘德华在泰国拍摄广告时不慎受伤,作为好友的连晋更加感受到健康的重要性,“那段时间华仔太痛苦了,像刀扎一样疼”。之前连晋和华仔聊天的时候就说过不要那么拼,但华仔就是不认老。连晋也不认老,但他明白成功后要付出很多,“我现在那么简单,怎么开心怎么活,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过一世,满足了。
连晋对于拍戏没有太大野心,并不是说他对拍戏没有要求,机会碰到他也不会放弃。即使只有一天、两天的戏他都不会放过,“有时候编剧写一个人物,他不一定写到角色里面的内涵,我接到一个角色之后,会看他的背景、特征,再去修改,选什么造型,对白怎么样,他会有什么小动作,我就放进去,一点点细微的动作我都不会放过,还有不是我的戏我都会去看,然后跟对手或者有关联的故事顺一顺”。连晋更看重的是这种演戏的专业精神。
也正是因为拍戏的专业精神,让很多导演都找连晋来帮忙客串一下。经常会听到有些导演说,“连哥你来了,我就安心了”,每次听到这种话,连晋就会很舒服,毕竟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吴镇宇与连晋是无线同班同学
让时光倒回到1981年,香港第10期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班上的学员有日后香港电影旗帜性人物:刘德华、梁家辉、吴镇宇,也有一个梦想着能够买上帆船,成为大明星最终却依旧在“跑龙套”的演员,他那时的名字还叫连伟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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