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打野最新出装(梦魇)

梦魇打野最新出装(梦魇)(1)

我叫阿寂,是一只魇,食梦为生。

人类大概是不清楚有我这类生物的,上天创造万物,皆有他的用意。人类眼睛不够清明,应当看不到我等夜间行走的异类。

魇之一族,并非上天所创。我们是由人类的心愿所凝聚而成,不能转世,也无法繁衍。没有亲人子嗣,自己就是自己,不如人类那样牵牵绊绊纠纠缠缠。

人类是越来越多,可他们的梦却越来越难吃。梦境越是美丽,或者越是惊心动魄才美味。可我偏偏又是只挑食的魇,遇不到好的宿主。我口中的宿主,就是我吃过他们梦的人类。孩童的梦我是不吃的,首先数量不多,被我们魇食过梦的人类,那他一生的梦都是我的。即使我不食,别的魇也不能继续食的。我想霸占小孩子的梦实在是太造孽了。何况太过幼稚,顶多是妈妈不给糖吃,或者跟别的小朋友吵架这样没什么趣味的梦。当然,若是遇到聪明伶俐的小孩子,我也会来个先下手为强,等养肥了再食。

上了年纪的人的梦我也是不食的,他们一般都会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并且睡眠已然不多,何况人已暮年,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大概很少有机会实现了,想来叫人伤感的很。所以说,我不仅是只挑食的魇,重要的是我还很善良。

虽然我有诸多挑剔,但还是要吃饭的,人类的愿望使我们凝聚,而梦境则是他们心愿最好的寄托。欲望越是明确,梦的味道就越是叫人回味。有多少人,白日里不能做到的,在梦里狠狠地去发泄。发泄愤怒或是,爱。

比如我的宿主慕鸢。慕鸢是一个25岁的……女人。其实我很想用小丫头来形容她,但考虑到她的年纪的确已经称不上小丫头了,我只好叫她女人。25岁,正常的人类女孩子在做什么?我知道阿鸢的朋友们有不少结了婚的,即使没结婚也在准备结婚,即使没准备结婚也有了男朋友。相比之下,阿鸢过的的确不正常。要是平时,我是不会看上她的,因为她的生活实在无趣,也大概没什么好梦。可遇到她的那天偏偏下了雨,那雨滴冰冷的从我身体里穿过。再被淋下去我就会消失的,这时候阿鸢出现了。

她擎着一把透明的雨伞,伞柄是青绿色的,穿着白的裙,雨天湿滑,脚下不小心一个趔趄,鞋带便断了,她也扭了脚。就在她扭到脚的时候,我钻进了她的伞下。当然,她是看不见我的。雨还是噼里啪啦的落下,隔着透明的伞面能看到那天格外的狰狞。我坐在伞架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看她怎么办。可是,她似乎连想也没想,脱了鞋就这样赤着脚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我被震惊了,觉得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子。细看下去,她的面貌在这雨天显得有些朦胧,眼睛鼻子嘴巴都变得极淡极淡,像是洇了水的山水画朦朦胧胧的看不确切,唯一明确的便是她皱着的眉和抿紧的唇角。我就这样,一路颠颠簸簸地随她回了家。甫一进门我就从伞上滑下来,找了个温暖的地方坐下。幸好我只是一只魇,自然之物无法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不怕有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阿鸢大概是去洗澡了,我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去偷看的,我可是一只正直的魇。

一会她洗好了,换了睡衣,依旧赤着脚走了出来,与我一同我在沙发上。我歪头看她,心想她到底有多喜欢白色,连睡衣都是白的,从头到脚包裹着她,只露出奶白色的肩膀。虽说她并不很漂亮,却也是眉清目秀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脸上肉肉的。额……抱歉,我不太会形容人的相貌,只会用这个这样简单的叠词。我看不出她的年龄,感觉像个小孩子,却又觉得不很像。她没什么表情地盯着电视,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她的表情的话,那就是淡漠,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叫人不愿意靠的太近。正在我凝神看她的时候,她突然一回头看向了我。吓得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难道她能看到我?

可是她只是皱了皱眉,回过头去继续看电视吃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我舒了一口气,手悄悄地伸到了桌子上。那巧克力的味道,甜中带苦,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吃。

夜里,她做了梦。就是这样一个梦,叫我彻底决定跟着她。咳咳,其实从我在她伞下看到她赤着脚走回家的时候,我就决定跟着她了。之所以突出梦境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一只有节操的魇。

我跟着她进入卧室,她的卧室布置不像别的小女孩各种浪漫各种梦幻。阿鸢的卧室简单利索,壁橱、床、书桌,干净利索的简直不像姑娘住的,甚至连好看的壁纸都没有。这样一个素素静静的女孩子,会有什么样的梦啊。我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填不饱的肚子默哀。

许是淋了雨,阿鸢睡得有些不安稳。辗转反侧了半天,才沉沉睡过去。我跳到她旁边,透明的手指点向她的光洁的额头。然后,我就被她拉进了梦里。我只是一个食客,完全是打酱油的身份,织梦这样的事更是做不到,只有人类自己才能织梦。所以,这个梦好吃不好吃,我只能是被动接受。

梦里,阿鸢坐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上,似乎驾驶座上的男子说了一个笑话,阿鸢就笑了。我不知道她原来是会笑的,而且还笑的很好看。阿鸢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了半个月亮,嘴巴咧开,露出里面不怎么整齐的一排白白的牙齿。

然后车停了,阿鸢却没有下车。驾驶座上的男人起来打开车门,弯腰抱她出来。

“我没那么娇气的,放我下来。”阿鸢嗔怪道,眉梢却是满满的幸福。男子不依:“你可易碎呢。我可不舍得。”说着就抱着她上楼,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上,然后出去给她倒水。

“不过是扭了脚而已。”阿鸢接过水满不在乎的说。

“你什么都不在乎,也得在乎我吧。”男子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我看到阿鸢的脸红了。

“那个……”阿鸢红着脸说:“谢谢你哈,上着班还要送我回来。”

“哈!”男子嗤笑:“那你得报答我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阿鸢的脸红的更透,连我都被迷住了,这样娇羞的姑娘,还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面目表情的女人吗?

“我没事了,你回去上班吧。”似乎有意不再继续刚才暧昧的话题,阿鸢红着脸叫男子回去。

“好吧。”男人似乎也着急回去,虽不再推辞,但还是软言说道:“那你睡觉休息一下,你睡了我才走。”

阿鸢微微一笑,答得倒也彻底:“好。”说完就闭上眼睛。

男子满意的笑了一下,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我走了,阿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拼死了都会回到你身边。”说完再也不多停留,走了。

等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慕鸢的眼睛赫然张开,嘴角漾起一片温情。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我被迫挤出了梦境。外面已是晨光微曦,阿鸢张开了眼,似乎不着急起床,只是呆呆得看着窗户半天。“骗人!”蓦地吐出这两个字,吓了我一跳。以为是跟我说的,仔细一想才知道是对梦里的那个男子说的。莫不是那男人终归负了她,才造就她这般冷清的性子?我兀自出神想着,阿鸢却早已起床洗刷。我随她各个房间进出,觉得这个女子虽说生活寡淡,但做的梦确是可口。所以什么都不能单看外表的,她就是传说中的潜力股。想到这层,我更是下定决心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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