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的古风爱情故事(古风连载故事庭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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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初九
前文请点击:古风连载故事|庭院深深:白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小姐(1)
古风连载故事|庭院深深:就凭你,也敢坏我女儿的亲事?(2)
古风连载故事:|庭院深深:阴谋败露,表姑娘心底的秘密(3)
1
二太太毫不退让,当下就有人抱着琉璃的尸体进来了,一股腐烂的臭味弥散开,陈玉芍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呕吐不止。
二太太走到她身边,拿熏了百合香的手帕遮住鼻子,吩咐人把死猫抱下去:“表姑娘感觉如何?”
陈玉芍依旧强撑着:“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二太太叹了口气:“你若是能一招毒死我也就罢了,可偏偏你没有,还让我抓住了把柄。那燕窝我留了一半,找了宁州最有名的大夫帮我查验,说是有一种来自西蛮之地的毒药,性毒却无味,发效缓慢……”
陈玉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怪渗人的,我有些累了,姑妈还在等我回去呢。”
陈玉芍说着就要走,二太太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做阿瑶?”
陈玉芍脚步一顿,二太太轻笑:“你猜,如果我跟老太太说比起你二爷更喜欢阿瑶那样娇憨可爱的姑娘,你还能不能留在府里?”
听着二太太一句句说下来,陈玉芍像是被人卸去了力气,扶着圈椅瘫坐在地上,嗓子发哑:“你想要什么?”
二太太只是避开众人把她叫来对质,并没有直接捅到老太太那里,说明二太太必有所求。既然如此,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二太太缓缓坐下:“先说说我能给你什么吧。”
陈玉芍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望过去,二太太道:“我虽然不可能留你在白家,但是为你寻一门好亲也不是难事。”
陈玉芍抿了抿唇,眼中满是戒备:“我凭什么信你?”
二太太敲了敲手边的一只木匣子:“这里是三千两银票,你若是信就当是我给你的添妆礼,不信就算了。”
陈玉芍仍在犹豫,碧枝走上前劝了一句:“表姑娘,这可是三千两银子,不管是陈家还是老太太,谁能给你出这笔嫁妆?”
陈家就是倾了家底也凑不足三千两,白老太太也万万没有拿三千两嫁侄女的可能。
半晌,陈玉芍慢慢握紧了拳头,扑上去抱住二太太的腿:“表嫂,是我猪油蒙了心,您饶了我,这药是老太太给我的。”
陈玉芍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说出来了:“您想想,这样名贵的药我怎么可能拿得到。是老太太把药给我,说只要您死了,我就是二房的当家太太……”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二太太强压下满腹的怒意,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老东西!”
陈玉芍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忙不迭地表着忠心:“表嫂,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您。”
二太太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当真?”
她的手指拂过那只珠钗,不知按到了那一点,这支钗就被分成了两半。她当着陈玉芍的面缓缓拨动钗身,中空的钗身里落出来一点暗黄色的粉末。
陈玉芍脸色一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不……”
二太太却仿佛没看见她面上的抗拒,取下她发髻上的一支金钗,然后换上了这只小珠钗,仔仔细细地替她理了理头发。表姑娘头发养得好,乌青浓密,随意拨弄两下后便只能隐约瞧见发间的一点珠光。
二太太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陈玉芍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在二太太的注视下又慢慢恢复了原样。
今日家里办席白老太太也觉得有些吃力,早早就歇下了。
王嬷嬷看到陈玉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来颇觉怪异,她还未开口询问,陈玉芍便一脸悲愤地哭诉起来:“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请我去她的院里,刚一进门就被丫鬟绊了一脚,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姑妈呢,姑妈可一定得给我做主。”
白宛也扶着丫鬟的手探身看过来,似乎被吓了一跳,慢慢地挪了几步:“表姑,您这是怎么了。”
陈玉芍瞪她一眼:“我还是为了给你帮忙!”
白宛听得云里雾里,看了眼王嬷嬷:“嬷嬷,这是……”
王嬷嬷一听就知道陈玉芍这是被二太太作弄了,心里便不太想理,更不愿意让她扰了白老太太休息。三两句话搪塞过去,愣是没让陈玉芍进老太太的卧房。
王嬷嬷人老眼花,压根没看出来陈玉芍发间还藏了只精巧的珠钗。
陈玉芍一回到屋里就收了泪,拔下发髻上的珠钗,坐在圈椅上出了口长气。
二太太的吩咐实在有些骇人,她神思恍惚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如今也顾不上膝盖上的青肿了,自顾自想着心事。
思及王嬷嬷的冷淡陈玉芍心头便涌上一股恨意。是姑妈要接她来白家的,可当她被二太太欺辱之时这些人又对她不闻不问……
她也不是泥捏的!
2
如今正值花期,白府园子里的花开得一日比一日好。伺候花草的婆子一早就送了鲜花来西院,水晶碗里湃着几朵花,娇艳欲滴。
白震打了个哈欠,二太太对着铜镜,隐约能看见白震的半边身子:“爷昨儿没歇好?”
白震凑过去替她挑了一朵粉芍药:“昨个儿跟大哥去看铺子,结果大哥半路跑回家,剩下的事都是我带着管事处理的。”
二太太笑得有几分促狭,随着白震给自己簪花:“听说是黛姨娘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给大哥心疼的哟,”
大太太最近给大老爷纳了个姨娘,大老爷姬妾不多,也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如今却对这个小姨娘格外宠爱。赞她“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底下人听了便一口一个黛姨娘的奉承了起来。
白震摇摇头:“这老男人动了心还真跟老房子着了火似的。”
白震簪的花歪歪斜斜,二太太啐了他一声又忍不住笑了:“那有你这样说大哥的!”
白震懒洋洋地往榻上一靠,心里又实在好奇,探了头问:“那黛姨娘真的那样美貌?”
毕竟是兄长的妾室,白震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却并未见过黛姨娘,二太太横了他一眼:“怎么?要不要我也给爷挑个漂亮的姨娘?”
白震最爱她这娇蛮的性子,心里痒痒,索性把人往怀里一带,大笑道:“陪爷再睡一会儿。”
刚梳好的发髻也乱了,二太太锤了他胸口一下,嗔道:“娘还在等着我们去请安呢。”
再多的埋怨也被堵住了,粉芍药落在被褥上,揉来碾去,几番颠簸,花影颤颤。
去正院请安的时候果然迟了,二太太悠悠然地跟在白震后头半点也不害怕——老太太还能舍得责备亲儿子不成?
二人手牵着手走进来,其中那份浓情蜜意直叫人看着牙酸,大太太罕见地露了笑:“二弟跟弟妹还是这样琴瑟和鸣。”
老太太不喜欢这个媳妇,但看在二儿子的面上也没多说什么,略打量了二太太一眼就忍不住皱眉。
二太太爱穿红,满院子也就她能压得住这样艳丽的颜色。如今满面春意,瞧着就跟个嫩桃儿似的,掐一掐都能流出水来。
老太太有些气不平:“来了就坐吧。”
二太太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一掀茶盅就笑了:“老太太还是最心疼大哥,每年最好的香茶都只泡给大哥喝,咱们啊就只能喝些茶末。”
老太太气笑了:“给你喝的那是今年雨前的新茶!”
不过她就喜欢听别人说她善待继子,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气我,我有好茶自然要留给老大。”
白震酸溜溜地接了一句:“娘瞧我不顺眼,我明个儿不来请安了就是。”
老太太笑骂道:“多大的人了,你还吃你大哥的醋!”
老太太在这边跟白震说话没注意到白大老爷略显古怪的表情,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手肘随意一放就撞翻了茶碗。
陈玉芍像是被吓着了,身子瑟缩了一下,二太太的目光转到她身上,似笑非笑:“瞧瞧我们表小姐,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算算也该是说亲的年纪了,老太太竟还不舍得给表小姐说亲吗?”
白宛便领着一个小丫鬟过去收拾残局,陈玉芍又羞又怯地低下头,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揉烂了。白老太太并不理会二太太的话,关切地看了眼白大老爷:“怎么了?”
白大老爷勉强笑了笑:“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有些忙,想着想着就入了神。”
白老太太点点头:“我不懂这些,但你要是忙尽管使唤你弟弟,也叫他为你分担分担。”
白震连声叫屈:“娘,您这也太偏心眼了,就知道让大哥使唤我!”
白老太太瞪他:“你仔细着点,要是敢给你大哥添麻烦,我就扒了你的皮!”
白老太太话说得凶,眼底却满是笑意,白老爷看了眼母子二人,目光复杂。
白大太太恍若未觉,坐在那儿就像是个木头人,任那边说说笑笑,她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目光隔着众人落到那个不起眼庶女身上,她吩咐着小丫鬟把残茶倒掉再洗净杯盏。
远远看上去不像个大家小姐,倒像是个领头大丫鬟。
3
袍角湿了一大块,大老爷把外袍换下来攥在手里,久久不曾说话。
白大太太面露凄然:“我和你结发二十余年,膝下唯有一女,外头的人怎么编排我我都一清二楚。可你摸着良心说,我哪里是善妒之人?”
一直以来白大老爷院子里的姬妾都并不少,是到了前些年他渐渐歇了生儿子的心思才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如今他宠爱的黛姨娘也是大太太替他挑的,想到这里白大老爷面色缓和了些:“我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可是母亲……”
白大老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而又挣扎的表情,前些天白大太太告诉他,她怀疑这些年大房没有子嗣是老太太暗中搞鬼。白大老爷眼睛一瞪,巴掌都举起来了,看着妻子平静的面容却迟迟没能下这个手。
白大太太:“那日你陪我回娘家,多喝几杯身体便有些不大舒服,正好给娘请脉的大夫在,我就让他给你也诊个脉。谁知道……”
那大夫是沈家用惯了的老大夫,犹豫了片刻才偷偷告诉她丈夫已经不能生育了。
这年头没有子嗣都追着女人使劲,却没有人会往男人身上想。老大夫叹了口气,在她追问下才说这种情况应当是被人下了药,长年累月毒性积攒,再没有生育子嗣的能力了。
她没有直接告诉丈夫这件事,而是细细盘查了家里的衣食住行:“我自认在管家还有些本事,咱们东院不说跟铁桶一般,可想要我这里动手脚也是天方夜谭!我思来想去,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你每次去给老太太请安时用的那盏香茶。”
茶香浓郁,即便是在里面掺了东西也不易让人发现。
白大老爷不愿相信继母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来,但在妻子的诉说下也暗暗生疑,今日才会在敬茶时打翻茶碗沾了茶水带回东院。
大老爷深吸了一口气,招来自己的心腹管事,把这截袖子交给了他,阴着一张脸叮嘱道:“绝不可为外人所知。”
管事正色应了,大老爷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看上去脸色蜡黄。
大太太盯着案几上的祥云纹一言不发,大老爷到底对继母有些情分,把东西交给自己的心腹,生怕大太太横插一手。
自己的枕边人大太太还能不清楚,生性多疑,她索性只动动嘴皮子旁的一概不沾手,至于最后查出了什么也就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太被两个儿子捧得骨头都轻了,好日子过多了,如今失了人心也恍然不觉。二弟和二弟妹小夫妻你侬我侬,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她偏偏要从中作梗把侄女接过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二弟妹在家里千娇万宠,嫁进白家又得丈夫宠爱,老太太要动她的逆鳞她也绝不可能任人宰割。
大太太和二太太妯娌之间感情平平,但在联手对付这个老婆子的事情上却出奇的有默契。
再说陈表小姐,老太太一边想抬举娘家人一边又忌惮二太太的娘家不敢轻举妄动。表小姐受尽委屈也无处吐苦水,可不就怨上她了!女子求的无非是门好亲事,再抛点银子作饵,不怕她不动心……
大太太定了定神:“若查出来了,你打算如何。”
白老爷脸色阴郁,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分家。”
(未完待续,明天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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