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眼神散文(随笔面对世界别丢失)

失望的眼神散文(随笔面对世界别丢失)(1)

【随笔】面对世界,别丢失“诧异”的能力

李洪兴

尽管临近尾声,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成果展及殷墟妇好墓考古发掘四十周年特展依旧火爆。周末,博物馆的展厅里人头攒动,从一件展品到一段文字,观展者在体验中触摸历史。有两个年轻人发生了争执:“妇好铜方斝”(一种盛酒器)的“斝”到底怎么读。他们刚刚看过展品,一个人含糊地说出读音,另一位不甚相信地要再去确认,并说“求知要准”。

这样的场景,并不是博物馆里的“矫情”。不管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展,还是常年开放的普及展,每一件物品都包含未知的故事和信息,附带着新奇和想象,只是对不同层次的人群,其需求和针对性有所差异。同样在这个展览上,一个小朋友拿着铅笔和田字格,靠在玻璃窗上,歪歪扭扭地把看到的物品简介抄下来,一边写还一边小声地读着。渴望并汲取知识,是本能之外的最大满足。

探索求知,就答案而言,不是越准确越好,而是越渴望越好。当然,对一知半解的问题需要考究它的确切涵义,对于更广阔的理论、科学乃至世界宇宙的“空白格”,在保持一份敬畏之时要抱有兴致。有人说,代沟不是以时代来划分,而是以思想来划分。从这个意义上说,求知就是在跨越思想上的代沟。

时代在变,人们获取知识信息的方式也在演变。在早期,谁掌握了特定技能、特殊知识,似乎就高人一等,口耳相传、传子授徒的单向方式更普遍。一些行话、行规有了独特的象征意义,知识更是依附者。而技术改变了传播方式,让知识的辐射也换了姿势,即便知识体系的划分更为精准、专业性更强,但普通人的入门级了解并不是神话。纸张、文字、书籍、广播、电视、代码、网络平台,甚至具有IP特征的个人,都在以静止或动态的方式散布着以前属于“身体的知识”。在很多时候,人们“想知道什么”越来越简单,同时也变得越来越不在乎,大概是“把最灿烂的笑容都奉献给了手机屏幕”吧。

“易得”不意味着“能得”,中间还隔着求知的态度和认知的欲望。谢觉哉在《不惑集》中说,学问二字,“问”放在“学”的下面,“如果自己不想,只随口问,即能得到正确答复,也未必受到大益”。这种“搂一眼”“浏览下”“刷刷屏”的方式一旦成了习惯,再常识的信息都经不起一闪而过,更谈不上“再思考”。22岁的毛泽东在致信好友萧子升时说,自己近年来的进步,“于书本得者少,于质疑问难得者多。苟舍谭论而专求之书,其陋莫甚”。好问并求疑,正是流失着的想吸收并敬畏知识的品质,否则,勇敢的无知在行动时,不仅由于胆怯的智慧在犹豫,还有心不在焉的潜白。

亚里士多德曾用“求知”来定义人的本性,早期的哲学家们刨根问底式的思考,也是源于知其然又要知其所以然的好奇。“哲学起源于闲暇和诧异”,而奔波着的现代人,虽然没有停止“吃书”,甚至不断地玩弄出很多花样模型、新鲜概念,但也经常会说“没有时间来‘诧异’”。直到现在,人们如何看待已知、对待未知,早已不是个可及性的问题,而是品质性的问题,能不能以及愿不愿意借助技术和工具来认识过去、畅想未来,的确是件更需要强烈渴望的事。那种掘开历史的“温故”和挑战科学的“知新”,其实为过去、现在与未来做了一个剖面,生活也才得以丰富、有趣。

“看透这个世界,解释它,蔑视它,那大概是大思想家的事。而我所关心的只是能够爱这个世界,不蔑视它,不憎恨它以及我自己,能够怀着爱心、钦佩与敬畏来观察它以及我自己和所有生物。”生命需要充实,不停留于熟悉、不止步于偶得、不畏难于不解,也不妨给“无知的黑暗”带来智慧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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