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1)

杜鲁门·卡坡蒂诵读《一个圣诞节的回忆》

圣诞节,是一个追忆温暖的日子。

装饰圣诞树、送彼此礼物、等待圣诞老人,我们都知道与这个节日有关的流程。

但圣诞节究竟是关于什么?

在把圣诞节当作一年里最重要日子的美国人眼里,杜鲁门·卡坡蒂的短篇《一个圣诞节的回忆》,最充分地传递了圣诞精神。

故事里,一个7岁的男孩与远房亲戚苏柯小姐、一只叫奎妮的捕鼠梗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被父母放弃的孩子,终生未婚的老小姐,在冬天会拿出平日里积攒的零钱,做水果蛋糕寄给罗斯福总统,寄给一面之缘的朋友。

他们一起装饰圣诞树,给彼此做风筝当礼物。

这些人生之初关于爱的回忆,陪伴着他在成年生活里起起伏伏。

一个圣诞节的回忆

(节选)

杜鲁门·卡坡蒂 著

潘帕 译

贝丝·佩克 插图

天亮了。凝结的白霜在草叶上闪亮,太阳圆得像个橘子,颜色也是暑天月亮那样的橘红,支在地平线上,装点着银色的冬日树林。一只野火鸡叫了。一只野猪在灌木丛中咕哝。很快,我们就到了山中深可没膝的急流边,不得不丢下小车。奎妮第一个下水,划动着,不时吠上几声,抱怨水流太急,水冷得能让人得肺炎。

我们跟随着,把鞋和装备(一把斧子、一条麻布袋)举过头顶。接下来的一里路,到处都有刺人的荆条,刺果和棘木钩住我们的衣服。地上铺着锈朽的松针,点缀着艳丽的菇子和鸟类换掉的羽毛。这里一闪,那里一扑棱,一阵狂喜的尖叫声提醒我们不是所有的鸟都飞往南方了。

小路总是在一池池的柠檬色阳光和漆黑的藤廊中蜿蜒。又有一条小溪要穿过:一大群受惊的斑点鳟在我们周围把水搅得翻泡;大如盘子的青蛙练习着腹部弹跳;水工河狸正在修建一个水坝;对面的岸上,奎妮甩着身上的水,颤抖着。我朋友也颤抖起来,不是冷,而是兴奋。她仰起头,深深吸入松香浓郁的空气,同时帽子上的破旧玫瑰上脱落了一片花瓣。“我们就到了,你闻到气息了吗,巴迪?”她问,似乎我们就要到达的是一片大海。

可那的确也是一片海洋。连着几英亩芬芳的节日之树、叶上带刺的冬青。红色浆果像中国铃铛一样闪亮:黑色乌鸦尖叫着飞扑上去。我们先往麻布袋里装上扎成花环足够装饰一打窗户的青枝和红果,然后开始选择一棵树。“它应该,”我朋友沉吟着,“比男孩高一倍。这样他们就偷不到上面的星星。”我们选的那一棵有我的两倍高。那英勇而飒爽的小蛮子,挺过了三十斧之后,才在断裂时发出哭泣般的嘎吱声,翻倒在地。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2)

我们使劲拖着它踏上漫长的归途,像拖一头死去的猎物。每走几码我们就放弃挣扎,坐下来大口喘气。不过我们怀着猎人凯旋的心情,树上散发的冰凉提神的香气也使我们又有了精神,促使我们继续。

黄昏时在通向镇子的红土路上,我们不停地听到赞美。多漂亮的树啊,哪里弄来的?路人表扬着横陈在小车里的宝物,可我朋友却躲闪着不愿意搭腔。“那边。”她含糊地咕哝。

有一次一辆汽车停下来,有钱的磨房主的懒婆娘伸出头来嘀咕 :“给你两毛五现金买那棵树。”一般情况下我朋友是不敢说“不”的,但这次她迅速地摇了摇头 :“一元我们也不干。”

磨房主的婆娘坚持 :“一元,我的天。五十分。到顶了。天哪。大姐,你可以去再弄一棵。”对于她的说法,我朋友想了想轻轻地回应 :“我怀疑。任何东西都没有替代品。”

到家了。奎妮一下躺倒在火边,一觉睡到第二天,鼾声大得像人在打。

阁楼里的皮箱里装着:一鞋盒貂尾(一个曾租过老宅一间房的奇怪女士的歌剧服披风上的)、几卷因磨损而变得金黄的陈年金属丝、一颗银色星星、一小段糖果状的灯泡绳(坏的,毫无疑问很危险)。可一旦派上用场,它们都是绝好的装饰,但还远远不够,我朋友想要让我们的树像“浸礼会的窗子”一样闪亮,并被大雪一样沉的装饰品压弯。但我们买不起“五分一毛店”里面那些日本产的光鲜玩意。于是就像往常一样,一连几天坐在厨房的桌子边,手拿剪刀、彩笔和一沓沓彩纸。我在上面画画,我朋友把它们剪下来:许多的猫和鱼(因为它们好画),一些苹果和西瓜,还有几个长翅膀的天使,是用留起来的“好时”巧克力条里的锡箔纸做的。

我们用回形针把这些小制作固定到树上,又在树枝上撒了些碎棉花(八月时特地摘的),作为最后一道工序。我朋友打量着成品的效果,两手紧握在一起:“现在说实话,巴迪。它看上去是不是好看得让人想吃啊?”奎妮想去吃一个天使。

我们为所有屋子前面的窗户编扎了冬青花环,并用带子绑好。接下来的工程是准备给家人的礼物。给女士们的是扎染围巾,给男士的是家酿的柠檬甘草阿司匹林糖浆,以备“打猎回来或者出现一丝感冒症状时”之需。当到互相准备礼物时,我朋友就和我分开来各自悄悄地忙乎。我想要给她买一把手柄镶珍珠的小刀、一台收音机、整整一磅巧克力裹樱桃(我们有次吃过,后来她总是起誓:“我能只吃这个活着,巴迪,主啊,是的我能——这可不是在滥用主的名字。”)。可实际上,我给她做的是风筝。她想要送我一辆自行车(她这么说了有好几百万次:“如果我能,巴迪。一个人在生活中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这已经够糟糕了。可是很讨厌,令我气恼的是不能送给别人你希望他拥有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的,巴迪。给你一辆自行车。别问是怎么来的,也许是偷的。”)。

实际上,我相当肯定她也在为我做风筝——像去年一样,还有前年。大前年我们互相交换的是弹弓。这些对我来说都很好。因为我们是放风筝冠军,像水手一样对风颇有研究。我朋友,比我放得还好,她在风轻得都吹不动云彩的时候,也能把风筝送上天。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3)

平安夜那天下午,我们搜罗到五分钱,去肉铺买了给奎妮的传统礼物,一根上好的可供啃咬的牛骨。骨头被包裹在漫画报纸里,高高地挂在树上,银色星星旁边。奎妮知道那里有根骨头。她盘踞在树下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上面出神。上床时间到了,她拒绝移动一下。我自己也和她一样兴奋。我踢被子翻枕头,好像是在热浪灼人的夏夜。一只公鸡在什么地方叫起来,叫错了,因为太阳还在世界的另一边。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生活分开了我们。那些最通晓事理的人决定我应该去一所军事学校。因此接下来我便凄惨地经历了那些吹着军号的监狱、敲着可憎起床鼓的夏令营。我也有了个新家。但那不算。家是我朋友在的地方,可我再也没回去过那里。

她却一直在那里,在厨房里转悠。一个人和奎妮。后来又成了单单一个人。(“亲爱的巴迪,”她潦草难辨的笔迹写道,“昨天吉姆·梅西的马把奎妮踢得很重。谢谢天她没有受很大的痛苦。我用细麻布床单把她包起来,用小车推着到辛普森家的草地上,在那里她可以和她的那些骨头在一起……”)

后来那几年的十一月,她一个人继续烤水果蛋糕。没以前多,但烤一些,当然,她总是把“一批里最好的那个”送给我。她还会在每封信里用手纸包上一角钱 :“去看场电影,写信告诉我故事。”但后来的信里,她渐渐地总是会搞混我和她另外的那个朋友,那个1880年代就去世的巴迪。越来越多的月份里,十三号不再是她在床上度过的唯一一天。

十一月的一个早晨来临,一个没有树叶没有鸟鸣的冬日早晨,她再也不能唤醒自己开心地宣布:“哦天,做水果蛋糕的天气到了。”

这事发生时,我是知道的。一条简单的口信证实了体内某根隐秘的血管已经接收到的讯息,割去了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让它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远去。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特别的十二月的早晨,走过一个学校校园时,我不停地在天空中搜寻。就好像我希望看见,如相偎之心,一对迷失的风筝正一路赶去天堂。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4)

离开苏柯小姐之后,这个成长于南方腹地的孩子后来去了纽约,成了闻名世界的作家,写出了《蒂凡尼的早餐》《冷血》。

他住豪华公寓,参加名流晚宴,再也不会有买不起自行车的圣诞节。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5)

《一个圣诞节的回忆》多次被改编为影视和戏剧,曾获艾美奖、皮博迪奖,卡坡蒂本人也曾诵读这篇故事。

后来,他又写出《一个圣诞节》《感恩节来客》,组成他童年乡间回忆三章。

《圣诞忆旧集》(纪念版)》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6)

天才作家回首童年往事的乡愁三叠

历尽繁华,童年记忆是心底永远的感伤

遍交名流,乡间老妪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作者:[美国] 杜鲁门·卡坡蒂

译者:潘帕

书号:9787544771269

定价:39.80元

出版: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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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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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10)

世上当然有圣诞老人。只是因为一个人做不了他得做的那么多事情,所以上帝把任务分给了我们大家。所以每个人都是圣诞老人。我是,你也是。

——苏柯小姐《一个圣诞节》

圣诞节谁会陪你过呢(谁给了你永远的温暖)(11)

本期内容节选自《圣诞忆旧集》

本期编辑 | 维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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