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说自己一辈子只写过几首歌（他的歌词里有时代的脉搏与心跳）

文 | 韩浩月

著名词作家乔羽，20日凌晨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95岁。乔羽是词作家，也是剧作家，《让我们荡起双桨》《我的祖国》《人说山西好风光》《刘三姐》《难忘今宵》等作品享有盛名。

在不同的年代，他作词的歌曲，几乎都传唱全国。并且，这些作品拥有非常强大的生命力，写意隽永的歌词，伴随着令人难忘的旋律，深刻地留存于人们的记忆中。用前些年流行的一种说法，他堪称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的“国民词作家”。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姑娘好像花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乔羽的歌词，写得朴素至极，都是非常直白的话，从大开大合，到细腻婉约，他的句子里，总是蕴藏着令人激动的澎湃情感。而这些澎湃情感，往往是通过非常具象化的日常场景和词句来表现的，举重若轻。

从这个角度看，乔羽的歌词写作，诗的成分很高，以诗歌的节奏来阅读乔羽，会发现更容易读懂这位创作者。

作为一位词作家，乔羽创作了一千多首歌曲。好歌实在太多了，除了文章开头说的那几首，还有毛阿敏演唱的《思念》，蒋大为演唱的《牡丹之歌》等等。很难说乔羽的数首代表作中，哪一首影响更大，他的代表作在传唱度与美誉度方面，出奇一致地拥有相近的高度。

如果要解释这一现象的话，只能说乔羽在他的创作活跃期，每每把握到了时代的脉搏与心跳。他的作品与时代、与人都有密切而深厚的情感联系，写出了国人的心声与愿望。

乔羽创作于1984年的《难忘今宵》，在当年春晚由李谷一演唱之后，一直延续至今。近些年，经常有人猜测春晚最后一首歌会不会还是《难忘今宵》，答案总是会被验证：流水的春晚节目，铁打的《难忘今宵》。而这首歌，乔羽写完它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乔羽的一个晚上，成为三十余年不灭的春晚记忆。

他的诗人般的才华与激情，他立足时代与人民的创作立场，还有他为作品注入的抒情活力，这几者之间的关联，值得细细去琢磨与体会。

浏览乔羽的歌词创作清单，会惊觉里面几乎每一首歌曲都耳熟能详，乔羽在词作方面的完成度、传播度和影响力方面，真的算创造了一个奇迹。同样令人感叹的是，他的创作跨越几十年，但始终保持朴素风格不变，歌词中没有任何让人觉得严肃、宏大、拗口的词汇。这或许表明，在创作时，他自身拥有一个强大的“世界”，同时，他的“世界”也能够与他面对的现实世界，建立毫无障碍的沟通方式。

传记文学作家周长行记录了他2019年拜访乔羽时看到的一幕景象：当乔羽走进家附近的菜市场里，“小商小贩就像触电般大呼小叫起来。有喊乔老爷子的，有喊老乡的，有喊小老头的，有唱着他的歌跟他开玩笑的……”通过这个细节，或能管窥到乔羽创作灵感的来源：站在人群之中，成为他们的朋友。

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话语写作，这是乔羽和他的作品传唱非常之广的“秘密”所在。乔羽仙逝，但他的歌还会一直被传唱下去。他通过歌词塑造出来的美好景象与理想境界，也会长久地保持生动的魅力与鲜活的生命力。

编辑｜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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