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台词原文 等待戈多1世间本无事
文|驿路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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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贝克特是爱尔兰现代主义剧作家,他常年侨居法国,除了戏剧,他也擅长小说和诗歌创作,更为难得的是,他同时以英法两种语言创作,赢得了广泛认可。1969年因其作品“以新的小说和戏剧的形式从现代人的窘困中获得崇高”而荣膺诺贝尔文学奖。
贝克特出生于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一个犹太家庭,他亲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也因此变成了一个有些悲观的人。经历了战争的阴霾,沮丧和忧郁时常萦绕这位作家左右,有时他需要靠药物稳定情绪,痛苦至极的时刻,他甚至想到过自杀。这种负面情绪一方面深深困扰着他,另一方面切肤之痛和失落之感反而成了他创作的源泉。
贝克特最初走上创作道路,还要感谢他的一身才华。大学毕业后,凭借精通多国语言的优势,他经历了从学者到教师,再到著名作家乔伊斯助理的蜕变。此后,他深受“意识流”和“将哲学融入创作”趋势的影响,开始探寻自己的创作之路,只是没有像多数作家一样追随现实主义的脚步,反而认定了“远离现实主义”,进而向荒诞派发展的道路,终成一派大师,用理念影响后世。
戏剧《等待戈多》是贝克特创作道路的分水岭,此前他将主要精力放在小说创作上,后期则主要撰写剧本。难得的是,他的转型只是创作形式的不同,却并未影响到文学风格的呈现,其“抽离现实”的坚持在作品中得到了一以贯之的呈现。
贝克特的小说摒弃了传统小说前后贯连的结构,情节经常出现岔路,而又突然被阻断,使得他笔下的这类作品虽然不乏实验先锋的气质,却也因为过于私人化而很难为普通读者接受。其戏剧创作,则深受现代派文学影响,病态丑恶的流浪汉、瘪三、残废者、老人是贝克特作品中时常出现的角色,将悲观情绪融入其中,把对人本身存在意义的质疑透过剧情加以彰显,引人深思。
02
《等待戈多》是塞缪尔·贝克特创作于1952年的两幕悲喜剧。1953年在巴黎巴比伦剧院首演后,备受争议,在以严谨著称的伦敦上演后,遭到冷嘲热讽,评论家甚至不惜群起而攻之;1956年在纽约百老汇上演后,则被称为“来路不明的戏剧”,最终只演了59场就被迫停演。
往事不堪回首,然而时间是最好的印证品,大浪淘沙,终会留下精华。时至今日,这部作品已成为“荒诞派”的代表作,更是贝克特的传世之作。它获得观众们的广泛好评和认可,被译成二十余种文字出版,在不同国家上演了一场又一场,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名剧。
《等待戈多》在国内也有很多不同风格的版本,有1998年的人艺版,也不乏新时代“爱抬杠”、“废低迷”的吴兴国戏剧版,张楚饰演戈多的孟京辉版本等等。2004年的北京戏剧季和2018年的乌镇戏剧节中,也分别上演了这部戏剧的不同版本,其经典程度可见一斑。
03
很多人说,《等待戈多》这部剧是在表达孤独,也有人说贝克特是为了消解意义,将存在的意义、盼望的意义降到最低。但那些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在他本人看来,重要的唯有等待本身。
剧中,贝克特在表现形式上做了有益的尝试,内容荒诞,不如干脆荒诞到底,从语言到动作,通通荒诞起来,没有完整的可堪斟酌的情节,有的只是循环复调式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的呈现,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样的做法,大胆而夸张,甚至连戏剧本身都退到了相对次要的位置上,舞台上看似独白的探讨,细研之下,引人深思。
主人公爱斯特拉冈、弗拉季米尔是两个流浪汉,在作品中他们心心念念的戈多始终没有出现。他仿佛一个透明人一般没有存在感,然而在其他角色的口中,他却无处不在,对他的等待,对他的猜测和盼望,成了等待之余让人充实的活动之一。
简要了解作品梗概后我们发现: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并不那么清晰,就连舞台布景也是一片荒凉,黄昏、小路、枯树,场面上毫无逻辑的来来回回,给人以凋敝、混乱、虚无之感。
除去那若隐若现的戈多,作品中一共只有五个人物出现,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从头到尾一直在,算是主演,波卓和幸运儿要么出现在两位主演面前,要么会在他们无聊时被提起,还有一个送信的小孩子偶尔蹦出来。
第一幕两位主演有一搭无一搭聊着天,做各种无意义的事,也会讨论是否要跳出这样的局面,要离开。期间,波卓和他的奴隶幸运儿出现过,他们和两位主演偶有交集,却终于分散,在送信的孩子说戈多今天不会来以后,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已商量好要离开这里。
第二幕一开场,他们还在第一幕发生的地方,回忆、重复之前的事,甚至开始争论、吵架,还扮演成波卓幸运儿的样子解闷。波卓和幸运儿再次出现,只是波卓已经瞎了眼,幸运儿也成了失聪的聋人,主仆二人似乎根本不认识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没多久就离开了。送信的孩子又来了,答案如我们所料,戈多还是来不了。两位主人公又一次商量着离开,却终于还是一动不动。
故事到此,基本就结束了,有些无聊,也有些滑稽,最后的最后,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好像发生了点什么,这种没有强烈冲突的“反戏剧”表现手法,于贝克特是职业生涯的转折,于观众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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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会说,贝克特一生创作了那么多作品,被人记住最多的只有《等待戈多》一部而已,并且,这部作品获奖之时,他已年逾花甲,这一生的意义何在?难道他原本悲伤的人生还要用这样坎坷的创作经历,再添上一笔吗?与其如此,不如当初安心做个学者或教师来得舒心。
对此,爱尔兰戏剧学者莎拉·简·史凯夫的观点倒是颇有借鉴意义。她说,当一名职业教师并不是贝克特最擅长的,他努力过,却备受挫折,因为他身上更多体现的是艺术性。并且在那段时间,贝克特和乔伊斯合作是因为乔伊斯当时视力很差,写《芬尼根的守灵夜》时几乎已经全盲,贝克特协助其完成这部作品堪称壮举。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贝克特与文学的缘分就已注定。无论是天赋使然,还是自身努力,那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道曙光,也是他留给后世的一笔财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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