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是什么特有的艺术表现型（物体的象征意义）

文/奈特莉莉

小众高分电影《变脸》是由导演吴天明执导，于1995年上映，豆瓣评分8.8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依然打动了很多人。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熟谙变脸绝活的江湖杂耍艺人变脸王恪守着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原则，一直在寻找继承人，传承他这门绝活的故事。

在朱旭老爷子和周任莹等主演的精彩演绎下，这部电影脱颖而出。从《变脸》这部电影的名字来看，我们就能知道这是一部关于传统手艺—变脸的电影。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导演是将变脸这门传统手艺融入其中，进而展开几位主演的情感表达和情感变化，从而突出电影的主题。

《变脸》用一个平凡朴实的故事触动着观众的神经，又用简单的情感表达深入观众的内心，导演用平缓的叙事方法和强烈的对比手法，将那个年代的人物特色以及人物情感凝结于电影画面，展现出来。

该部电影讲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其中蕴含着命运的选择、正义的指向，如果单从电影内容来解读的话，未免有些单薄。今天我将从“人物塑造、物体的象征意义、情感表达”三个方面来解读这部电影的可贵之处和对我们的影响：

• 人物塑造“鲜明化”：3种人物不同的性格特征
• 物体的象征意义：“船”和“猴子”的独特象征贯穿始终，给人启发
• 情感“多维度”：通过多重对比手法，诠释人物命运走向

一、人物塑造“鲜明化”：3种人物不同的性格特征

人物塑造是整部电影的灵魂，也是将电影主题能否从分表现出来的重要部分。文中出现了变脸王、狗娃、梁素兰3位主要人物，通过个性语言或行为表现来体现他们的性格特征。

1、变脸王：变脸王是一个江湖杂耍艺人，他孑然一身，只有一只猴子与他终日作陪。白天他走街窜巷耍卖自己的变脸技术，挣点生活费；晚上他与猴子住在河边的一艘小船里，那里也是为他遮风蔽日的“家”。

由于恪守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守旧观念，又不想自己的绝门手艺就这样失传，他一心想收养一个男孩，好继承他的变脸技术。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而且还有大量灾荒难民涌入的年代，收养一个孩子并不难，但收养一个男孩却是难上加难。

朱旭老爷子将一个杂耍艺人走南闯北的圆滑和人情世故表现得淋漓尽致，把一个求子心切的老人从表情、动作方面都毫无破绽的表现出来，但他的孤独和辛酸却让人无法对他产生怨恨，这也是导演的高明之处。

2、狗娃：狗娃是变脸王从地下通道的难民堆里买来的，“他”一看见变脸王就一声一声地喊着“爷爷”，尽管变脸王觉得“他”有点贵，得花5块大洋，但在这一声一声的“爷爷”里，他还是决定买了。

和变脸王生活在一起的狗娃穿上了新衣服、新棉裤，变脸王待他如亲孙子一样，有饭同吃，有肉同享。但“他”伙同人贩子称自己是男孩骗了变脸王。

在一次意外事件中，她承认了自己是女孩，变脸王对她的态度大大改变，但还是把她留在身边，教了她一些杂耍技术，让她有了能够维持生活的能力。

狗娃是一个女孩，她有着那个年代所有穷苦人家的女孩都会遭遇到的经历，为了生存，她不得不谎称自己是男孩，欺骗变脸王。

最后在知道变脸王即将被判死的时候，她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割断绳子来证明自己，来解救变脸王。她不愿意屈服，她不愿意变脸王蒙受不白之冤。她是那个年代少有的会反抗的女孩。

从狗娃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勇敢坚强、勇于承担错误的女孩，但她也是一个有反抗意识的女孩，在她的身上，我们能看到女性意识正在慢慢觉醒，重男轻女的局面会慢慢改变。

3、梁素兰：梁素兰是川剧名角儿，在当地很有名气，但他在台上是男扮女装，扮演小旦。这也使得他在人面前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他看中了变脸王的绝活，想要邀他入伙，遭到变脸王拒绝后，他也没有恼羞成怒，逼迫变脸王，反而对变脸王处处关心，处处帮助变脸王。

他在最后说“虽世态炎凉，但人间自有真情在”，这句话，是他对社会的认知，也是对自己的要求。导演将整部电影的价值取向由一个男扮女装、却有正义感的戏子说出来，不仅推翻了人们传统的认知“戏子无情”的观念，也给了人们不要以偏概全、以职业取人的警示。

变脸王的守旧、狗娃的反抗、梁素兰的真情，在电影中串成一条主线，将电影的主题、价值取向表现了出来，不仅在让人感动的同时还给人以启发，发人深省。

二、物体的象征意义：“船”和“猴子”的独特象征贯穿始终，给人启发

电影《变脸》是通过一位杂耍艺人老头揭示那个年代人们的重男轻女思想和传统艺术没落的现象。

整部电影以变脸王为中心，主要是通过变脸王的观念改变、情感变化来体现，贯穿电影始终的“船”和“猴子”，一个是变脸王的“家”，一个是变脸王的“伙伴”，不论在电影的哪一个环节，这样两样始终都与变脸王息息相关，它们的象征意义对整部电影也是重大非凡的。

所以，经我分析，“船”和“猴子”贯穿于电影的细节也是值得品味的，因为它们不仅承载了导演对电影的深情，也深化了电影人物的表达。

2.船和猴子具有双重象征意义：困境和希望

首先，船既是变脸王唯一的交通工具也是他唯一可以栖身的住所，象征着思想上的困境

船是一种特殊的交通的工具，只能在水上行驶，而这也恰恰是变脸王走南闯北、四海为家的唯一交通工具。

变脸王一直秉持着“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思想观念，宁可把这门手艺带进棺材里，让这门手艺失传消失，他都坚决不改变。

这种思想上的有限性和局限性与船只能在水上行驶的局限性如出一辙，这也是这艘船始终贯穿电影的意义所在，也是导演用心良苦之处。

其次，猴子是代表着希望，见证着希望的到来

变脸王给猴子取名为“将军”，它与变脸王形影不离。白天它是变脸王在表演杂耍时负责向前来观看表演的人们收钱的，相当于是“敛财猴子”；晚上它是与变脸王作伴的“伙伴”，让变脸王不再孤单。

有了猴子，变脸王才挣到了更多的钱，也因此才有了寻找继承人的资本，这便是他的希望，生活上的希望和精神上的希望。

在这种希望的指引下，最终变脸王的变脸手艺没有失传，还有了继承人。而猴子恰恰见证了这希望的实现以及变脸王观念的转变。

一个是木制的交通工具，死板木讷，一个是活灵活现的猴子，导演用这样两样来刻画变脸王的思想和内心，是一个非常高明的选择。

2.两个物体贯穿始终，体现出不同处境下人物的内心情感

任何事情都是发展变化的，船和猴子也不例外，在不同的环境下，这两样体现出当下人物的内心情感。对于狗娃来说，船和猴子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她只是跟随变脸王随遇而安，能吃一口饱饭，直到最后她从变脸王那里学到了真正的手艺，能够依靠手艺养活自己，船和猴子才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意义。

但对于变脸王来说，船和猴子一直都是他的“家”和“伙伴”，在他被欺骗，灰心失意的时候， 是船和猴子给予他温暖和安慰；在狗娃不小心引燃船选择逃跑时，变脸王依然带着猴子守在那里，也许是无处可去，也许是不舍。

导演以船和猴子作为承载体，不仅仅是电影的线索之一，更是体现不同处境下人物内心情感变化的一种方式。电影整体没有大起大落的情感纠葛，也没有激烈的打斗场面，但却以一种无声胜有声的表达方式深入观众的内心，击中观众的内心。

三、情感“多维度”：通过多重对比手法诠释人物命运走向

对比手法是电影拍摄中常用的一种手法，通过前后对比、上下对比、左右对比等等都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以及行为活动，从而刻画出主人公内心的挣扎以及之后的情感走向。

纵观整部电影，我认为导演运用到的多重对比手法主要表现在：

1、变脸王与梁素兰的地位名气对比

影片一开始，在街头上变脸王在敲锣打鼓的表演变脸绝活，周围挤满了人群，叫好声此起彼伏，看客们给的赏钱也一声一声敲打着盘子，甚至有警察爱好者过来为他维持秩序。

但坐在八人抬的大轿莲盘之上的“活观音”梁素兰一出现，漫天焰火亮如白昼，人们纷纷跑去观看“活观音”梁素兰的尊容。

此时的变脸王身边则空无一人，只留下他和猴子留在原地。

从人头攒动到空无一人的鲜明对比，充分说明了同是作为艺人变脸王（变脸）和梁素兰（唱戏）的地位差距之大，也从侧面表达出了传统手艺正在走向没落。

2、男孩和女孩的对比

在地下通道的难民集中地，不管是亲生父母还是人贩子，女孩的价格普遍都比男孩的价格低，有时候还会出现不要钱的女孩，尽管这样，女孩还是遍地都是。

而男孩则要到10块大洋，可男孩还是供不应求，来收养男孩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就算不通过变脸王“传男不传女”的信条，在这个买卖孩子的地下通道里，我们就能看出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有多么严重。

变脸王的原则是他一个人的，而导演通过描写地下通道里的情况，则表达了一群人甚至一个年代的人的思想观念。

3、狗娃被发现的前后衣着对比

狗娃一直是一个女孩，但是为了找到一个肯收养她的人，她谎称自己是男孩。

在她还是男孩的时候，她一直穿的是藏蓝色的棉袄；直到因意外她告诉变脸王自己是女孩之后，就换上了红色的碎花棉袄。

一个藏蓝色一个红色，不仅仅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更是命运走向的区别。

红色自古以来在中国就是代表着吉祥、好运和喜庆，而狗娃在承认自己是女孩，换上红棉袄的那一刻，就预示了她今后的命运走向。

导演通过这一象征性的颜色，提前为狗娃铺设好了命运，也为担心狗娃命运的观众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藏蓝色是狗娃还是“男孩”的时候穿的颜色，欺骗的谎言终究会被识破，而阴郁的蓝色恰好与这一点相符合，而且藏蓝色也体现出了狗娃当时战战兢兢的心情，她害怕被识破后无家可归，她害怕破后再遭受毒打。

4、变脸王在牢狱前后的对比

变脸王在牢里的时候依然没有改变自己“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原则，直到出狱后，他见到梁素兰的第一面，便是要传授他变脸的绝活，他放弃了“传内不传外”。

从梁素兰口中得知是狗娃救了他之后，他重新接纳了狗娃，也将变脸的绝活传授给狗娃，这次他放下的是“传男不传女”。

变脸王一直恪守的原则，曾经在他看来那是大过天，永远不会改变的，即使面对梁素兰梁老板“打平伙”的邀请，他也断然拒绝。

而狗娃作为他朝夕相处的孙女，他也毫不留情的拒绝传授。

一场牢狱之灾，面对救命恩人，变脸王却放弃了他的原则。说到底，人都是情感动物，不可能会对他人给予的恩情无动于衷。

导演通过一场牢狱，让变脸王大彻大悟，也升华了电影的主题，表达了电影主题。

四、结合电影故事，谈一下这部电影对我们的启发

《变脸》这部电影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小城里，也在这个小城结束，虽然经历了波折与痛苦，但电影中的人物经历了希望、失望之后，又重新出发，最终冲破了枷锁，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下面我将结合电影中的内容，谈谈我对希望、改变、坚持的几点思考：

1、希望就是要懂得长远打算，不被眼前利益所蒙蔽

狗娃是电影中的一个悲情人物，她被人贩子拐卖，经历了各种毒打与非人的待遇，最终在地下通道里遇到了变脸王。

在承认女儿身之后，被变脸王无情丢弃之后，她依然心存希望，坚持跟随着变脸王，直到再次被接受。

在这一点上，我认为狗娃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她懂得长远打算，没有为眼前的一袋子钱而沾沾自喜、喜不自胜。

一个小孩尚且懂得如此，可我们生活中的大人却常常为了眼前的蝇头微利，不懂得长远打算以至于希望破灭家财散尽，甚至深蹲大牢。

就在疫情期间，警察破获了很多起贩卖不合格口罩和口罩诈骗的案件，这些人为了眼前的利益，不顾他人的生命安全，不顾良心道德上的制约，最终深陷牢狱。

在我看来，希望只有站在高处，站在远处才能看得到和获得，希望不会从天而降，需要我们自己去把握与创造。

2、改变之后，方能看见彩虹

电影源于变脸王的坚守的原则“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而结束也是源于变脸王原则的改变，电影结尾，变脸王抱着变脸后的狗娃放声大笑。

有时候，人的想法就是一念之间，一念万劫不复，一念重获新生。变脸王在改变观念后，获得新生，发出了久违的笑声。

而这部电影就是在告诉你，改变的重要性。不改变、钻牛角尖，你就会陷入自己的执拗里，无法自拔，心情不佳，大发脾气；改变之后，你会发现，原来事情也不过如此。

最后：

在我看来，这不仅是一部关于手艺传承的影片，其中蕴含的哲思需要我们去细细品味，每看一遍就会拥有不同的收获。

电影变脸王独自一人开始，以爷孙二人结尾，不仅在收尾上起到呼应的效果，也增加了温情与感动的效果。狗娃的命运也曾是成千上万个女孩的命运，但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与抗争，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好的生活，这也在教会那些被重男轻女禁锢的女孩们要懂得抗争与争取，只有这样才能迎来自己的明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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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奈特莉莉，爱生活爱热闹的巨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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