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到暮春散文：又到橙黄橘绿时

原创：谭 文 革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自然规律就是这样，如果概括为四个字，那就是“春华秋实”。

然而，万物并非千篇一律，例如人类和哺乳动物，一年四季都可孕育、产子。本质上，产子就是“瓜熟蒂落”，“瓜熟蒂落”无疑是一个植物学上的概念。

“万物并作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植物世界也是这样，许多果树到秋天才果子成熟，但也有一些在春天或夏天成熟，还有一些是冬天成熟的。

宋代苏轼的《冬景》诗云：“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现在已是仲冬，按现代公历年计，已到了岁末，一年很快就过完了。秋天的荷叶已枯萎，莲子已收获，菊花也凋谢了，只剩下枝叶在风霜中摇曳。

万物并作的同时，也接替轮换。冬天来了，秋果已不见了踪影，可金黄色的大大的橙子和橘子正在成熟，果子挂于枝头，沉甸甸的。

橙树和橘树的叶子，是绿绿的。在天寒地冻的季节里，当许多树种的叶子变成黄色或红色、甚至脱落时，橙树和橘树正枝繁叶茂、青青郁郁。

战国时的屈原特别爱橘，他在《橘颂》中说：“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

我对后两句特别有印象，因为我常爬涟源城郊的洪水岭。洪水岭上，有个大橘园，每到初冬、仲冬时节，橘叶绿绿的，很茂密；枝头上的橘子红红的、大大的、圆圆的，并且一簇簇的，在一个枝头上，能结好几个果子。

我喜爱爬洪水岭，常去绿色的大橘园边散散步。尤其是岁末的仲冬时节，橘子熟了，飘香四野，让人感受到喜人的丰收，橘香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2019年，本是我和家人无论在工作上还是个人爱好上都丰收的一年，可最后一月的上旬，我的慈爱的老母亲的突然离去，让我和家人、亲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

鲁迅说：“母爱是最伟大的。”慈母的爱，深如大海、厚于大地，母爱是无私的、包容的，也是无微不至的，我深深难忘。我难忘母亲的大爱和恩情，也难忘2019年这个的12月。

尽管我和家人在2019年度硕果累累、成绩喜人，但我在总结2019年时，却心情沉重、愁眉苦脸，无法开心起来，是因为我的慈母、老太君的乘鹤西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和冬天，我的慈爱的奶奶和爷爷突然先后离去，那时我很年轻，没有太大的悲伤，也许还因隔了一代吧，当时我未能体会到该词的悲伤和无奈。

十多天前慈母的离去，却让我有剐心之痛。我与母亲是“相生”的，我深爱我的老母亲。然而从此后，我也像天底下那些已失去母亲的人一样，再也没有老母亲。母子阴阳两隔，我愿慈母在天国一切安好。

日阴后有晴，月缺后有圆。在这橙黄橘绿的岁末，就当面对一本书，让我把难忘的2019年的一页翻过去，以宁静的平常心，去迎接无忧无虑、顺顺畅畅的2020年。

（写于2019年1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