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

牵 挂

张金霞

12月23日,周四,下午。同事小远老师从外面走进来:“金霞,我那个邻居今天见我回去了,又让我带了一大袋子椪柑给你,问你还在不在这里教书。我说在。他就拜托我捎给你,他不方便下山。他还记得武书记,还有你,你们夫妻俩帮他宣传……”

时隔多年,我早已忘了他是谁,忘了当时更多出于好玩的举手之劳,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却一直念念于心,一年一年,只要橘子红了,他就寻着机会捎来他的问候和牵挂。

听着小远的话,我心里被说不清的情愫密密实实地填满。我沉沉缓缓地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好像有什么,重重地压在胸口。

喉头抽搐着,眼角不禁就湿润了。

“老人家好么?”我平静下来问。

“人——很好。命,不太好。”小远沉默了一下,顿顿地说。

看小远忙着处理班务,我没再深问。

当晚,阿渡回来,我跟他提及此事,阿渡听着,表情有些凝重,言语里很激动,“周末我们先不回家了,买点东西去看看老人家,去坐一坐。”

对于提什么东西去,我们颇费了一点踌躇,既略表情谊又必须显得随意不庄重。

去的路上,阿渡跟我商量,“正好车里有现金,我们再给几百块钱吧。”我说,“不能这样。老人是一个重情义且有骨气的人,我们当年的举手之劳,他都惦记了这么久,这么直白,他受不住。”阿渡点点头。

离上次上山,掐指一算,起码已有四年了。怕迷路,我们喊上村上的前妇女主任水兰嫂子带路。

谈及老人。

“没得说。那老头子,人好哩很!”提起老人,嫂子声音诚挚高亢,而后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老头子命不好。有四个女,不,五个女。一个病死了;跟着他的这个傻姑娘,算算也有三十出头了,噫!她堂客死了该有三十个年头了吧;两个嫁得远,帮不上一点忙;近的这个,不行……”

山路曲折回环,一路向上。山间雨雾迷蒙。草木萧疏,而有画意。昨日降温,今日寒意已森森然而有凛冽之势。

“哇,好多好红的橘子!”益平一声尖叫。我们不禁探出头去张望。果然,累累的红橘如灿然的橘灯密密点亮这黯然飘渺的天空。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1)

车应声而停。

我们惊叹着赞叹着,被诱惑着,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橘子林,钻来钻去,拍来拍去。这个季节,如果说,北方挂满红彤彤柿子的柿林,其虬壮的枝干,处处彰显出俊逸疏朗的大气,而南方缀满红灿灿橘子的橘林,就是满浸温润之气的小家碧玉。

这四围山头缭绕的云雾,云雾里如波浪起伏着的翠竹,这沐浴着雨露——颗颗饱满莹润——炽热的橘红,这沉静的青黑的叶的陪衬,还有路边、树下寂寂开落的野菊……都带着萧疏的静气,和尘世隔着一段飘忽的距离。我单知道美,却不知如何形容,又不知如何去拍,单是拍了又拍,拍了还拍,亢奋着,也遗憾着。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2)

“你尝尝,清甜滴!”嫂子摘了两个大椪柑递给我。

“这么甜!为啥还不摘?”我尝了一瓣,随即将剩下的橘瓣装进兜里,一边继续拍照,一边忙里偷闲地往嘴里塞。

“前几天还有点酸味儿,长在树上经经霜,更甜些。”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3)

拍了一会,我们从橘园里动身前往老人家。

是单层、砖土混合的老房子,屋顶有新翻的痕迹。阴天,没开灯,屋里黑洞洞的,我们走进去,犹如走进了古墓。

见我们来老人很激动,拉了椅子出来,放在门口亮堂的地方请我们坐,立刻又觉出不妥,于是拉着凳子招呼着我们到里屋去烤火,放下凳子又想去烧水泡茶,又想过来陪我们说话。憨姑娘憨憨地站在一旁,就那样看着他的父亲手忙脚乱地忙活,追着我们的目光四处打量。

老人养了十多箱蜂蜜,问他有销路么,他笑笑,还好,知道的有人要。

又说,椪柑长甜了,这两天才开始卖,已经来了两波人。

问有困难么。答,没有。都挺好的。

站着聊了一会,我们说要回去。

老人急急地转身进了里屋,我们回头,看见老人抓着两瓶蜂蜜赶了出来。阿渡相见,一窜,逃出了很远。老人抓住嫂子请她转交,两人争执了好一会,见老人执意如此,我们决定收下,老人放了心,回过身去找装蜂蜜的袋子。装好蜂蜜,老人忽然又急急地进了屋。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4)

我们以为终于完成告别,缓缓向外走。

“别走!要你别走!别走!”才走了一箭之路,憨姑娘对着我们一声一声地喊起来,我们以为是她善意的挽留,并不放在心上。

老人拖着拖鞋,贴着地,抄近路,飞快地,追了上来,递过来一兜鸡蛋。

“收着吧,你现在不收,我以后还得上来送。”嫂子顺便将阿渡请她转交的心意强塞给老人,自己身子一扭,赶紧坐回车里,关上车门,老人坚决不肯,攀住车门,眼明手快,一把又将钱塞回到车里,“你帮我给武书记解释解释,顾点我这张老脸,你们人太好嘞太好嘞……”

我们静下来,目送着老人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老人已经七十六岁了,等他干不动了,走了,后事谁办呢?这个憨姑娘怎么办呢?”

“到时那两个远嫁的女儿会回来吧。这个到时送敬老院吧。已经给安排了五保。有政府。”嫂子说。

我希望,牵挂着他人的他,能被更多的人牵挂。

追光平凡人物:梽木山上的彭老伯

武文渡

每一年的冬天,我们都会收到彭老伯托人捎来的一大袋好甜好甜的椪柑;哪能这样白占人家便宜!!!探问原因,捎者说,老人一直念着我们曾为他做过椪柑宣传,略一点点心意。这就是百姓的淳朴、可爱和善良。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千。

和金霞商量,周六一定上山去看看老人家。于是,带了点礼物,一大早就出发了。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微微的毛毛雨,气温还真低,但当车子开进彭老伯的果园时,我们被树头一个个红彤彤的椪柑捉住了眼睛。一颗颗圆润饱满的椪柑,赶趟儿似的,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好不热闹。挂满累累果实的枝条,被一些竹棍撑着扶着。

我把车停好,我们一众全都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拍摄发圈,同来的水兰嫂子说,去年结的椪柑不多,今年算是丰收了。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红灯笼,这里那里,像大地的眼睛,走近细看,每一颗都吊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枝头摇曳。随手剥开一个来吃,大自然馈赠的沁甜直抵心头。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5)

见到我们登门,彭老伯连忙腾地方,搬凳子,热情得不得了。看到堂屋中间的摇蜜桶,知道76岁的彭老伯竟然还是个养蜂达人,有十多箱蜜蜂(中蜂体小蜜甜)呢,因为质量好,除了自己留几斤吃基本上都能卖出去。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6)

路上,听水兰嫂子说,老伯年纪越来越老了,果园打理不动了,明年准备转给他的一个表弟去打理。

我觉得很是可惜,跟老伯说,“随便让它们去结、去长啊,结多少算多少嘛?!”

彭老伯跟我们介绍起来,“种果树跟种庄稼一样,得用心打理,涂石灰、剪枝、除草、追肥、搭支架、捉虫……人不欺地,地不负人,不能马虎。今年收成好,应该有五六千斤吧。好多人问过我怎么这么熟了,还没有卖,椪柑急不得,经经霜,经经寒潮,让它自然成熟,口感好些,'肉'也清甜些。这两天才开始卖,已经有人来了。多亏你武书记,现在我也不用挑出去了,也挑不动了。不少远地方的人自己开车来摘。有了年纪,没啥能耐了,随便他们摘,我就在果园旁边负责称重……”

想起几年前,和同事一起带着几个孩子来采摘椪柑,老人请我们先随便吃,帮着我们摘,称重时,稍微有点虫蛀的,他都一一挑出来的扔在一边。

他家的椪柑是真正的高山深处的好东西。应该争着来买的,多是回头客。

问起椪柑价格,彭伯说,“这几年都没涨价,挑着随便摘,两块。采摘到后面,剩下的个头小些,质量差些的,就卖一块五。”

对于彭老伯的勤劳和善良,我不禁心生敬佩。彭老伯很不容易,自己虽有四个女儿,但有一个因智力障碍一直由自己带在家里抚养,其她几个都嫁得比较远,住在这个高山深处,七十六岁了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还要自己操劳。且他为人实在,你帮助他一分,他会回赠你二分。

清江椪柑已成熟 牵挂中沙梽木山上的椪柑红了(7)

随意聊了一会,我们准备回去。彭老伯连忙跑进房间给我们拿了两坛地道的蜂蜜,我们一路推辞,他一路坚持!盛情难却,只能拜托水兰嫂子过几天帮我转交一点点意思了,彭老伯的劳动成果理应得到回报。

回去的路上,我想彭老伯家的果园也算是个立体循环农业吧。果园里放着十多箱蜜蜂,几只山里土鸡在树下扒食。鸡的粪便会肥沃果树;养的蜂能给果树授粉;掉的果实一部分成了鸡的食物,一部分又成了树的肥料……

我知道农业的未来,会趋于集约型的生产方式,会更加产业化机械化科技化,但在我们这么古老的农业大国,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乡土情结,对躬耕细作的乡农生产都怀有深深的依恋,无数的彭老伯、张大叔、李大哥.......他们用自己的双手默默地奋斗在高山深处,把不能种的耕地退而种果树、种油茶等经济林,用最原始的耕作守护着我们的小农田埂,守护着农业的根脉,他们未尝不是新时代乡村振兴的践行者?!小农锄头经济里也有民生大发展!

采摘地点:中沙镇田心村梽木山上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