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事哪些人已经被找到了(手写六本笔记帮近百走失者成功寻亲)
“感谢工作人员,把我的妹妹平安地送回家!”日前,黄陂区李集街居民官先生给市救助管理站打来电话表示感谢,之前他的妹妹外出时走失流落街头,被市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李升施以援手,及时送回了家。
5月16日,在千里之外的三亚市救助管理站,工作人员接到来自武汉的电话,一位山西籍走失者前不久在三亚被救助进站。武汉的电话提供了这位走失者在山西所住社区的联系电话,找到线索的正是被不少国内寻人圈称为“寻人神探”的李升。
李升将搜集到的寻人信息挂在办公室墙上,拿着资料逐一比对。长江日报记者刘斌 摄
靠着受助人员的只言片语、口音甚至伤疤,联动全国寻亲志愿者力量,37岁的李升凭借蛛丝马迹,辗转为全国近百位走失者找到回家的路。
层层查询为走失者寻找寻亲线索
5月13日一早,李升照例打开手机,开始从不同网站上搜罗寻人信息。今日头条公益寻人官方账号发布的一则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名山西籍中年男子在三亚被救助入站。
注意到关键信息后,他与同为寻亲志愿者的湖南爱心警官王曙联系上,将信息发过去,请求能否通过人脸识别大数据系统比对帮忙寻亲。很快传来好消息,男子户口属于太原一家公司下属服务站的集体户口。
14日,李升拨打114查询这家公司,才发现公司已经改名。他顺藤摸瓜找到其上属公司,几经周折,又找到男子过去的同事,打听出该男子曾居住过的社区。从社区询问到男子的家庭信息后,李升当即拨通了三亚市救助管理站的电话。
李升在市救助管理站工作了15年,不仅为送到站内的走失者寻亲,他还主动加入30多个寻人群及志愿者组织,为身在外地的走失者寻找寻亲线索。
网上每出现一条新的寻人信息都让李升十分揪心。长江日报记者刘斌 摄
由民政部开发的全国救助寻亲网、外地爱心警官甚至受助人员的亲属,都成了他找人的好帮手。
“心有正义之火,予人希望之光”,李升的微信名很长,他说,这是坚持了15年的信念。“能为走失者找到家,就是我的成就感”,因为突出的工作成绩,这些年他获得了武汉市“五一劳动奖章”、全国“最美基层民政人”等荣誉称号。
录下聊天场景抓“关键词”
救助管理站里有“黄金周”的说法,走失的受助人员进站7天内是寻亲成功率最高的时期,随着时间推移,希望就愈发渺茫。李升面对的,几乎都是早已错过“黄金周”的受助人员。但他认为,即便这样,一样可以收集线索帮助他们。
精神疾病、智力障碍、阿尔茨海默病……因为身体或心理原因,部分走失者无法说清地址、姓名,成为寻亲的难点。
每当有走失者被送到救助站,李升都会确认对方能否正常交流。确认后,他开始围着受助人员转,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神态、动作习惯,记录下偶尔吐露的只言片语。
“一个词语都能成为线索”,李升回忆,2018年10月,一位中年男性被送到救助站,只要有时间,李升就来到他身边聊天。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架在一旁录像,回到家则反复看视频。
李升在自己整理的“疑难杂症”登记本里,仔细比对新搜集来的寻人信息。长江日报记者刘斌 摄
“南关村”,终于听清楚对方快速吐露的一个地名。李升抓住这个关键词,迅速在网上搜索,寻找和“南关村”相关地名,确定是在河南省原阳县。与当地民政部门取得联系后,李升最终帮助这位男子找到家人。
走失者亲属感动加入志愿者队伍
2018年3月23日,李升护送贵阳籍受助人员杨思明返乡,这是杨思明时隔26年后首次吃上团圆饭。
李升回忆,那年3月7日,杨思明被武汉民警巡逻时发现,送到市救助管理站。入站后,他自称“杨建平”(音),来自贵州,其他信息一概不知。根据户籍信息网上筛查结果,贵州省并没有符合条件的“杨建平”。
李升开始观察“杨建平”,发现他喜欢吃苹果后,特意买来一兜苹果。面对李升,“杨建平”放下戒备,话渐渐多起来,但依然没法说清家乡的位置。
有一天,“杨建平”发出新中村(音)的地名,李升反复筛选贵州省无数个同音近音的村,搜索到贵州省毕节市金沙县新中村,辗转找到当地村书记后,对方反馈查无此人。
李升还是没有放弃。一天夜晚巡查时,他又找到“杨建平”聊天,对方突然说出了“清镇”这一地名。李升搜索发现贵州省有个清镇市卫城镇兴中村,他又辗转联系到兴中村,将“杨建平”的信息发去。
与此同时,李升找到曾帮助寻亲成功的另一名贵州籍受助人员的家属,托对方帮忙打听,对方提供了一个贵州省的寻人群。抱着试试的想法,李升加入群并将“杨建平”的相关情况在群里发布,当晚,李升接到了自称是“杨建平”妹妹的电话。
经过核实,各方面均吻合,才得知“杨建平”原名杨思明,来自兴中村,16岁离家外出后便杳无音讯。
护送杨思明一路回家,走出贵阳火车站时,在外等候的家人冲上来,紧紧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杨思明的妹妹感动不已,找到李升,主动要求加入寻亲群,成了一名寻亲志愿者。回到武汉,李升在寻人笔记里写下:“帮助一个人,就是帮助一个家庭。”
手机里存寻人启事建起人工数据库
2007年,李升来到市救助管理站工作时,身为党员的母亲反复嘱咐他:“那些走失的受助人员一样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工作中要将心比心,善待他们。”
一入站,李升被派到男服务区对受助人员进行生活照料,做些帮忙洗澡换衣、陪同就医、夜间巡查的工作。
李升发现,服务区科长陈继香有一本登记簿,记录着站里受助对象的信息,如果有一天寻亲成功,会在上面盖章“离站”。
李升每天都关注着网上发布的寻人信息,希望自己能出一点力。长江日报记者刘斌 摄
陈继香退休后,李升接下了这本登记簿。在外走路时,李升习惯四处看,尤其是电线杆上、公交站牌附近,如果发现有寻人启事,他就拍照打印,细心剪下来贴在登记簿上。
登记簿里,还有从剪报、网站、寻亲群里搜索到的寻人启事,他的手机相册里还存了近百张寻人启事。每当需要寻亲时,他就开始翻看寻人启事,“家里人都笑我迷进去了”。
除了受助人员的姓名、年龄、籍贯等基础信息,就连身上的伤疤、胎记,也被李升记录拍摄下来。这本登记簿成了救助管理站的人工数据库。
2017年3月,一名中年男子被救助进站,工作人员百般询问毫无结果。李升翻阅“数据库”时发现,一份2016年的寻人启事照片与这名男子有些相似。他打去电话,这名男子正是寻人启事上的人。从登记簿开始记录的2013年起,已有近百人被送回了家。
靠信念坚持写六本寻人笔记
2016年以来的寻人记录,李升写了六本笔记本。与受助人员的聊天内容、查询进程、心得和总结,被一一写进笔记。
“要耐心一点,打开别人心扉”“买些他们喜欢的零食,可能是个方法”“如果不爱说话,给他纸和笔说不定就成功了”……
李升寻人有一套工作方法,用他的话说是“要耐得烦”。
李升在看网上发布的寻人信息。长江日报记者刘斌 摄
李升的本职工作是照料受助人员的生活起居,但一有时间,他会“泡”在受助人员居住区的活动室、操场、食堂,和大家逐渐熟络。“他每天上班先去和受助人员挨个打招呼,没事的时候,就看到他陪着他们”,男服务管理区科长韩山鹰告诉长江日报记者,李升通常是站里最快掌握受助人员喜好、生活习惯的人。
同事余明勇佩服李升面对工作的“执拗劲儿”,“他常说要当专家型救助工作者”。为了提高寻亲的成功率,李升自学了心理学、医学、社会学等专业知识,还考取了助理社会工作师证。为了钻研各种方言俚语,李升常在网上找来视频研究。
在办公室和家里,李升把这些年收到的锦旗、感谢信视若珍宝,“这是份良心活儿,靠信念坚持”。登记簿上,“离站”章盖得越来越多,简单的两个字在李升心里又重几分,“一个人离开这里,就意味着有一个家又团圆了”。
(长江日报记者刘晨玮)
【编辑:郑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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