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广州烈士陵园敬献花篮(祭奠为玉树重建献身的无名勇士)

英魂之祭奠篇,写到这里是我心情最沉重的时候,说实话我很不情愿去写这一篇,我不忍心去提起那一段段伤心的往事,在重建的道路上我们曾欢声笑语,我们曾一起开心的相互拍着肩膀聊起心爱的女人,我们也曾大声的痛骂我们讨厌的人。可今天你却离我而去。

你在那边还好吗?记得有空来看我。在重建的一路上我们的欢笑留在了格萨尔王广场,我们的身影抹过了玉树结古镇的大片土地,我们的汗水渗透了高原的砂砾汇集在三江源的河流中。我在梦里轻吻着这片可爱的土地,我年华里最美好的时光留给了云上玉树,我逝去的岁月长河里有谁会记得没有脸谱的面孔,无数个不眠之夜里我 ‘牵儿念父’,只有寂寥死沉的月色来安慰寄情,可我还活着。可今天你却离我而去。

18年广州烈士陵园敬献花篮(祭奠为玉树重建献身的无名勇士)(1)

你在那边还好吗?记得有空来看我。我非‘泪干肠断’,你曾一次次托梦与我:“玉树建好了,记得合影的时候加上我的照片。”我似乎看到了天葬台上的那次火葬,我似乎看到了前世的轮回。我不是感性的人,我以前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在云上的日子,我真的哭了,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哭个不停,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破口大骂,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我猝不及防。

可今天你却离我而去。你在那边还好吗?记得有空来看我。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早知人生何其短暂,你应该早告诉我你要走,我会提前和你的孩儿和媳妇有个交代,你什么也没说,太不够哥们意思了。

18年广州烈士陵园敬献花篮(祭奠为玉树重建献身的无名勇士)(2)

我曾把你从地上拉起,当时还直翻你娘:“操你妈,你给老子起来,你他妈就这点怂本事吗?你他妈别给老子装死,老子还没和你算以前的账,你还欠老子一顿酒呢?”你还是一动不动,我欲哭无泪,那晚玉树的天空苍白的很可怕,我身体冷得和你一样,我看见你发紫的脸框开始浮肿,都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可你流下最后一滴泪是什么意思?真的,我不愿意提起这一段,我发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打不出几个完整的字了,我模糊的视线的不断的浮现你紫透、狰狞的脸,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死人说话,不是我对你不恭,那晚在现场指挥部医疗室我还有你的好兄弟马云忠、王琮钦在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们一直骂着你,我到现在也从未相信过你过就这样和我们说再见了。

18年广州烈士陵园敬献花篮(祭奠为玉树重建献身的无名勇士)(3)

我看到你最后一滴眼泪,我的心完全被撕碎,当时是马云忠第一个发现的:“你他妈还不起来,就他妈知道流泪,你有啥话给我说,我给你媳妇、儿子说,赶紧起来,你他妈给老子起来。”对于儿子来说,谁没有父亲。一个和我一样大小的兄弟竟然走了,我没了一个兄弟。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妻子还说又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又意味着什么?那一晚泪灼烧了一个父亲的晚年,那一晚昏厥了一个妻子的活念,那一晚撕碎了一个孩子的人生路。

玉树你听见了血管爆裂的声响吗?玉树你看见了天边划过的流星吗?玉树你能感受到我们身边倒下的兄弟砸在你脊背上的疼痛吗?玉树你能感受到我们身边倒下的兄弟最后一滴眼泪是留给你的吗?那一晚设计院玉树重建的张文雄走了,冷酷的高原扼杀了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冷酷高原扼杀了一个刚退休老父亲的儿子。

18年广州烈士陵园敬献花篮(祭奠为玉树重建献身的无名勇士)(4)

那一夜,我、马云忠、王琮钦站玉树的结古镇扎西科路边,月色把我们的背影拉的疼痛不已,脚沉重的迈不开步子。第二天,我们从商店里买了一把藏香,玉树没有卖纸钱的地方,我们在玉树宾馆前的丁字路口的矮墙上朝着家的方向插了三炷香、点了三支烟,当我回头时发现大家都心酸难掩。一路走好,兄弟。这是我身边离开的第一个兄弟。

张文雄,2011年参加玉树重建工作,从事设计院试验中心质控工作,2013年6月因高原反应抢救不幸去世。我之所以写这么多,是因为这是我最熟悉的一个兄弟。

电建集团玉树重建中献身的同志总共有8人:

雷长征,青海互助人,出生于1964年,现场指挥部工程部主任,2011年因交通事故不幸身亡。

卢海侠,安徽肖县人,出生于1964年,第六工区驾驶员,2011因年交通事故不幸身亡。

马登民,青海湟中人,出生于1973年,第二工区员工,2011年因高原病不幸身亡。

杨增胜,青海湟源人,出生于1955年,现场指挥部医疗中心党委书记,2012年高原病不幸身亡。

丁永林,青海贵德人,出生于1974年,第六工区员工,2012年因交通事故不幸身亡。

张文雄,甘肃临夏人,出生于1983年,设计院员工,2013年因高原病不幸身亡。

仁青加,青海海南人,出生于1988年,第一工区员工,2013年因高原病不行身亡。

我知道,我要是一一给你们讲述每个人的故事,我相信你也不忍心往下看。说实话,我也不忍心往下写,在我写每个字时我自己都看不见我写的是什么。

如仁青加22岁参加玉树重建工作,一个毛头小伙子一场感冒直接睡了过去,安详的睡着了。与其说玉树稀薄的空气,还不如说是窒息的空气,为了重建集团的员工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当血红的太阳照在云上的玉树,我似乎看到了22岁的仁青加灿烂的笑容。

当美丽的玉树涅槃重生时,我似乎听到了张文雄六岁的孩子张嘴叫爸爸的声音。

18年广州烈士陵园敬献花篮(祭奠为玉树重建献身的无名勇士)(5)

玉树重建的每个人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一年到头犹如在红外切割线设置的圈子里小心的活着,高强度劳作随时都有可能触及到红外切割线,高原反应像一把刀随时威胁着每个人的生命,三年的重建任务虽不在战场上厮杀,却不亚于在红外切割线的密布下艰难前行。

这里援建的每个人值得去尊重,因为这里每个人都在用生命歌唱云上的光明。

愿逝者安息,生者安康。

谨以此文祭奠为玉树献身的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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