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鸭绿江最后一段散文（追忆那次稻田捉鸭）

文/惠军明

昔日我们村的北河棱下，有一大片土地。由于这里地势较低，并且靠近河流，村民便因势利导开辟为水田，种植水稻。育秧，插秧，浇水，拔草，施肥，村民们的辛勤劳作，终于得到回报，获得了丰收。北河棱下的稻田，给人们带来收益和喜悦，成为人们心中的宝地。

稻花飘香稻穗黄，又一个丰收年在望，但就在水稻临近收割时，人们却发现自家的稻田出现了问题。大片稻杆歪倒倾斜，很多接近成熟的稻穗不翼而飞。庄稼就是农人的命，村民们义愤填膺，到处查找原因。经过一番调查得出结论：邻村某某家养着一大群鸭子，但疏于管理，常常将其散放于稻田。鸭子不仅吃昆虫和水草，更喜欢啄食稻穗，鸭子就是破坏稻田的罪魁祸首。

找到原因人们感叹唏嘘一番，埋怨鸭主人的懒惰和自私。为减少损失，村民托人去邻村劝说鸭主人，让其管好自家鸭子。话捎了几回，但鸭主人置若罔闻，那群鸭依旧每天如潮水般涌入稻田。一片片稻穗被啄食，数十家的稻田不同程度遭到破坏，看着让人心痛不已。有村民去找鸭主人理论，让其赔偿损失，但鸭主人百般狡辩，推脱责任，赖性十足。村民见讲理行不通，便暗暗商量，决心给鸭主人以教训。

那天晌午过后，北河棱有稻田的村民们相约而动，拿着麻袋和黑色塑料袋，悄悄埋伏在自家的田地里。水田里稻杆有近半人高，加上田畔上的各种荒草，起到很好的掩护作用。下午三四点钟左右，一片嘎嘎的叫声响起，那一群饿坏的鸭子摇摇摆摆争先恐后冲进稻田。它们在稻田四处游动寻找食物，扁平的鸭嘴不断张合，不停吞咽一切可吃的东西。鸭主人像往常一样将鸭吆喝进稻田后，转身找一处阴凉的地方休息去了。埋伏的村民们见他走远后，计划好的捉鸭行动正式开始。

鸭群进入稻田后，便三三两两分散。当这些“散兵游勇”进入村民自家的田地后，守候多时的村民们猛然冲出，围追堵截，奋力抓捕这些“罪犯”。这些肥硕的鸭子接近成年，警觉性较高，在水田里更是如鱼得水，躲闪极其灵活。它们见到突发情况，先嘎嘎大叫，然后煽动翅膀，在稻田的缝隙间游弋乱窜。村民们光腿赤膊，嘿嘿笑着，紧盯着它们逃跑的路线，甩开膀子追赶。密匝匝的稻田里人们行动不便，需要几人伺机而动，相互配合。稻杆摇动，水声哗哗，泥水飞溅，人鸭大战，好不热闹！鸭们东躲西藏，依然逃不出人们的包围圈，开始惊慌失措向天空大叫起来。这是在向鸭主人示警，可惜它们的主人不知躲在哪里惬意逍遥，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再狡猾的鸭子也不是人的对手，它们虽然疯狂躲避，但依然逃不出人们的掌心。村民们尽量避免高声喧哗，行动起来十分迅捷，抓住一只鸭子后，便赶快塞进准备好的麻袋和塑料袋里，然后扎紧袋口。人们早已商量好，不能打持久战，要速战速决。每家每户抓鸭要适可而止，不要一网打尽，目的是教训和警戒。装好几只鸭子，人们便悄然而退，各自回到家中去了。捕捉的鸭子各家自行解决，只要不露形迹就好。

经过那次稻田捉鸭，糟蹋庄稼、破坏稻田的事再也没有发生过。那位养鸭人丢失了很多鸭子，经济损失惨重，却“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明知丢鸭事件是村民所为，但因为自己犯错在先，又找不到确凿证据，而且众怒难犯，只好息事宁人，不了了之了。

稻田捉鸭，一次有趣刺激而又富有正义感的人生插曲，让人至今难以忘怀。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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