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陪聊的收费标准,付费陪聊野蛮生长
文 | 张峰 周婕妤 胡世鑫 赵睿思 Evanna 徐昳清
“你孤独吗?”一起来聊天,来玩游戏,来连麦,“陪”你入睡。
民政部数据显示,中国单身人口总数已达2.4亿,成年独居人数达到7700万。现实中积压的情感必须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最好是一个陌生人,“老板”和陪聊在虚拟世界中完成了角色的重构。
但往往是老板获得了“人性”的解放,陪聊成为了货架上的商品,在“心灵治愈”和“情色擦边球”的两极左右横跳,治愈孤独的良方,就这么变了味。
高三,她在被窝里陪别人聊天
林川刚刚接触这行,是在一个汉服群里。
有人发了关于陪聊兼职的招聘信息:招聘陪聊兼职,年龄不小于16岁,性别女。没有考虑太多,想着兼职可以赚钱,林川决定试一试。
考核很简单,林川给管理员发了段语音,听过声音没问题就算通过,可以做这份工作了。
但在正式接单前需要先培训,会有专门的培训人员教他们如何陪顾客聊天。在熟悉招募以及接单以后,林川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宣传和招募工作,一共招过五六个人。
某陪聊店铺的招聘广告
培训通过后,林川可以开始接单了,她被拉到另一个群,里面有80多个和林川一样做陪聊兼职的女孩儿,年龄相仿。她当时17岁,群里做兼职的有15、16岁的,也有20岁左右的。
林川所兼职的并非正规店铺,而是由某陪聊App上的一个账号接单后再派给QQ群中招募来的那80多名女孩儿员工。而这个账号的主人就是QQ群的运营者,她让女孩儿们管她叫“妈妈”,但林川心里觉得别扭,还是更愿意叫她“姐姐”。“姐姐”告诉林川,她家还有人在运营一个“男号”,即专门招募男生陪聊的账号。
不太彳亍发现,在陪聊App里,一些陪聊要价并不低,但是林川他们的工资并不高。
一般来说,半小时35元的陪聊单,林川只能拿到5元。但由于群里的女孩子大多是学生,觉得有人带着赚钱就已经很好,似乎并没有什么怨言。
某陪聊店铺的下单价格表
那时林川还在读高中,相比一天包括早晚餐20元的生活费,陪聊给了她更多的消费机会。
慢慢的,林川发现了接单的一些规律:一般陪聊单在晚上十点以后是高峰期,但是群里抢单非常积极。十一点多她才可能抢到,凌晨一两点不睡觉都是经常的事儿,有时候为了接单需要等到凌晨三四点甚至通宵不睡觉。
父母并不知道她在做兼职,所以林川往往需要等父母睡着后才敢偷偷接。接单时,她一般会隐藏自己学生的身份,伪装成比如一个二十多岁有稳定工作的成年人。大部分顾客并不会深究陪聊的人身份是否真实。
林川的好友吴楠同样在做兼职。吴楠在北京读大学,刚上大一。据她了解,像林川所在的这种店铺形式只是陪聊行业的一部分,目前市面上提供陪聊服务还有很多种平台,比如淘宝店铺、微信公众号。而吴楠进入的一家陪聊店铺也是依托QQ群办理业务,应聘前需要交18.88—30元不等的会费。
接单前没有人培训吴楠如何跟顾客聊天,平时接单全凭主动抢单,但如果在接单后到完成陪聊服务期间犯了任何错误,接单人都会受到罚款。
初入陪聊行业的吴楠有点不知所措,不敢贸然接单,虽然已经交了会费,但害怕钱还没回本就又要被罚了。
孤独的老板
吴楠接的第一个单子,是个有钱的富二代。
今年四月,疫情的乌云尚未散去。吴楠一直在南京的家上网课。
第一个男生接通电话时,正在高铁上。
接通微信电话,吴楠礼貌地说了句:“你好,能听见吗?”
对面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接着便是一个温柔慵懒的男声:“喂,能听见。”
从来没和陌生人通过电话的吴楠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对面却很有经验地问道:“小姐姐,在干什么呀?”
他说自己是上海人,一个人去北京玩了一圈,正在回上海的路上。“我去吃了那个全聚德,还在稻香村买了好多糕点。”听说吴楠在北京上学,对方开始分享自己在北京的经历,“我本来说要去找我哥们玩,结果他有事,我就自己转了转。”
两人一直聊到男生下了高铁,接着他接了个电话,便掐断了和吴楠的语聊。“你还会继续接别人的语聊单吗?”挂之前,他问道。
“不会呀,我很忙的。”吴楠撒了个谎,又好像在哄他。
挂掉电话之后,吴楠顺手打开了对方的朋友圈。一条条浏览后,她渐渐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满目名牌的包和鞋,满袋子东西的照片配上文案“还没出机场就花了几万了”、“抽屉里好几个房产证……”
“原来另一个世界的人是这样的啊。”吴楠感慨道。她想起之前在电话里,对方笑着说:“有时候一个人出去玩真的很无聊啊,还蛮希望能有个人陪着的。”
“到家了吗?”吴楠给他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但再也没有得到过回复。
在接第一单的时候,林川很紧张,甚至拿了一个便签本,把想到的话题都写了下来。
“就问问他们在做什么、天气怎么样、心情怎么样这些,再从他们答话中的关键词里找话题吧。”林川想。
接通语音时,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喂,你好。”听上去好像很不开心。于是,林川调整了一下语调,用温柔的语气回道:“小哥哥你好呀。”
还没等林川说下一句话,对方便堵住了林川的口:“你不要说话了,让我知道你在就好。”
准备了很多话题的林川感到非常不知所措。这一单预约的是一个小时,十元钱。在对方轻轻的呼吸声和时常触碰到手机的声音中,林川浑身僵硬,感到如坐针毡。
为了避免尴尬,林川轻声地问:“你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仍然是低沉的声音,“我只想知道你在陪我。”
百无聊赖之下,林川开始翻书。她故意将自己的呼吸拉的很绵长,想让对方清晰感觉到自己的陪伴。并且翻书的声音尽可能轻柔。
过了55分钟后,林川又压低嗓子轻轻问道:“小哥哥还想续费吗?”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后,回道:“不了,谢谢你。”
挂断语音的时候,林川并没有白捡便宜的欣喜,而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肯定是个很孤独的人。林川想。
没完没了的性暗示
林川接单比较佛系,不会每天都守到凌晨接单,有时候不想接单就睡了。但晚上熬夜接单白天上课的生活还是让她产生了诸多不适,白天会感到疲劳、犯困、注意力不集中。后来演变成了时不时的干呕、反胃、脱发、头疼。
群里一个姐妹告诉林川,自从接单之后,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过姨妈了。
非正规的陪聊店铺、女性店员占多数、深夜爆满的陪聊单,不仅意味着女孩们昼夜颠倒的生活作息给身体带来的伤害,还隐含着涉黄陪聊对女孩们心灵的摧残。
点女陪聊的绝大多数都是男客人,林川管他们叫“老板”。深夜男男女女聊天,总是难以离开两性话题。
某陪聊店铺qq群
很多“老板”喜欢讲述自己混乱的、甚至有些超出常人伦理所能接受的情感经历,并且再谈到这些话题时,他们的语气总是“无辜”的。
“老板”跟林川讲述了自己如何与女朋友的闺蜜走到一起,这些故事一遍遍地刷新林川的三观,就像是看小说似的,魔幻但不真切。但是这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总要有个倾诉对象。
更直接的,有些单子会备注“海边单”、“深度单”、“污连麦”等标签,陪聊内容多涉及色情、调教等话题。老板们可以要求几个意向接单者发私密照和试音,以供其选择出心仪的陪聊女孩,就像古代皇帝选妃一样。
某陪聊店铺下单格式表
“妈妈”也和她们说过,如果有人可以接受色情内容的可以私聊她,她会把她们拉到另一个群。那个群里有不同程度的色情聊天服务,从语音娇喘到视频不露脸自慰,价钱也根据程度水涨船高。
尽管林川明确表示自己不接这些涉黄单,但来自“老板”们的性暗示依旧无孔不入,好像隔了一根网线,那些平日里足以被举报的骚扰的话语就不再是冒犯,而是家常便饭一样。
林川常常遇到客人跟自己开黄色玩笑,一开始她慌乱且愤怒,后来也学会圆滑地转移话题来化解。
她最讨厌的一类客人,是在一单的最后几分钟对她性骚扰,说些很难听的话,但林川辛辛苦苦聊了一个小时甚至更久,也不愿因为最后几分钟就退单而无法拿到工资,只能默默忍下。
某陪聊店铺派单员与顾客的聊天截图
如果说黄色笑话只是在林川接受的底线打擦边球,那么性骚扰则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对方一开始只是聊着常态的话题,聊着聊着,黏湿的、令人恶心的声音传来:“你的声音好可爱,像个小孩子,我就喜欢小孩子。”
接着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和污言秽语,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恢复了正常,“去拿纸了,订单我确认了,下次再见。”
林川吓得呼吸都停了,一字也不敢说。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那之后,林川就对深夜的陪聊单有了心理阴影,那时,她还未成年。
后来聊起来的时候,吴楠告诉林川,她陪聊的时候也遇到过性骚扰。刚兼职虚拟女友的时候,店家派单时说明是绿色聊天单,但相互问好之后,客人直接问吴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陪聊不包含这种服务。”吴楠有些尴尬,也很生气。
“这个问题怎么了?你不是我的陪聊吗?我没有知情权的?”对方咄咄逼人,以一种丝毫不觉得不妥的语气质问三连。
吴楠气急了,骂道:“能聊就聊,不能聊就走人!”随后她被这人投诉给接单的店铺。吴楠讲述完事情经过,店长批评她:“这哪里算搞黄色了?你随便说个颜色就行了,这很难么?”
吴楠未被支付的工资和入店缴纳的押金被店铺扣除,那位表示“随便说个颜色就行”的店长另找了一位虚拟女友顶替上去。
做陪聊也能遇见真爱?
遇到张宇,是一个意外。
他是林川的一位“老板”,那天因为心情不好,想找人倾诉,就在某陪聊App上点了一个陪聊,于是便认识了林川。
林川和他十分聊得来,甚至在他点的陪聊时间用完后,林川也没有让他续单,一直免费和他聊。
第二天,张宇又付费找林川聊了一次。
同样的,林川也没有让他续单。当时QQ群里一直在派单,她看到了,却没有接,而是继续跟张宇免费聊天。
第三天,张宇没有在App上下单,而是直接在微信上给林川发了一个三十块的红包,表示犒劳。林川兼职的店里有规定,不允许陪聊私下接现金单,但那段时间她一直没接新的单,手头有些紧,便收下了。
在这之后,林川和张宇每天都会聊天,当然,是免费的那种。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大概半个月之后,他们在一起了。
林川那时才17岁,情感经历非常简单,对张宇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林川还没退群,因为手头实在紧,想熬夜接单。但张宇不同意,给她转了500块钱,让她不要再去接单了。虽然没有接受,林川还是退了群,不做陪聊了。
“妈妈”并没有挽留林川,只是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为了一个客户放弃了赚钱,走了也不可惜。”
陪聊,有时和心理咨询是类似的,许多店铺也打着“心理咨询”、“舒缓情绪”的旗号招揽顾客。陪聊店员们,或多或少,会成为客人的“树洞”,被倾倒心理垃圾和负面情绪。
但服务者的身份要求陪聊者们对顾客进行共情、安慰、疏解,正如正规心理咨询师定期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一样,时间一久,陪聊者们自身的心理状况是否会受到影响实是未知。
某陪聊店铺主营业务
林川的一个男性朋友,做陪聊很多年了,疫情以来陪聊行业热度暴涨,虚拟男友等服务供不应求,他几个月便接了200多单,月均收入过万。然而,他却跟林川说自己最近一做陪聊就很累,不再接单了,打算歇一段时间。
哪怕是最普通的陪聊单子,一连几个月高频率地去和不同的人聊天,一人来说半小时或一小时他的生活和经历,每天好几个人,切换不同的角色,心境也很难不受影响。
在退出群聊之后,林川觉得格外轻松。不用再熬夜接单,也不用再讨好客人,她从此便可以专心地跟张宇谈恋爱。
跟所有的恋爱一样,起初是非常甜蜜的。他们每晚都连麦睡觉,即使只是说些“你在干嘛”、“我在干嘛”这样的话也能聊很久。过节日的时候,张宇打算给林川寄一只阿玛尼的口红和一箱零食,林川觉得太破费,拒绝了好几次,让他把礼物退掉,奈何张宇态度坚决地表示“不退,这是心意”,林川也觉得收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礼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就收下了。作为回礼,她尝试着亲手做了一幅钉子画、又让朋友教她编了一条当时网上很火的手链,一起送给他。
接他单的时候,林川的人设是20岁,在蛋糕店上班。但实际上,她17岁,正在读高二。
在一起后张宇知道她的真实姓名、看过她的真实照片,可林川还是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一回他问她蛋糕店的工作有没有五险一金,当时林川压根不懂五险一金是什么,只好糊弄过去。又有一回,他提出要看看她的工作环境。林川只好去蛋糕店买了个蛋糕,然后偷偷拍了些照片发给他。
有很多次,真相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林川就是说不出口。
良莠不齐的陪聊市场
林川之前在兴趣群中结识的一位高学历朋友青子,是一名在北京读书的大学生。
在观察了很多水平层次不齐的店铺后,青子创立了自己的店铺。她的店铺规模不大,一共有28位女接单员,21位男接单员,从低到高分别有金牌、镇店、男女神三个等级,价格也顺次升高。店员等级依据客户好评率和店内考核评定,等级越高,业务能力越强。
某陪聊店铺分等级的服务
这些人员大多是大学生在业余时间做兼职,很少有社会成员,也没有全职店员。他们都是店主通过豆瓣贴吧、大学生社交软件和身边朋友圈招募而来。
青子说,店员的学历定位,也是店铺的特色之一。他们普遍比较高学历,有博士生,也有清华,北大的学生,很多都是211/985的同学。招募渠道和店主身边的资源造就了高学历的人员组成,而这股独特的力量也能够提供不同于主流市场的服务。
“有小语种陪练吗?要考试了。”
“好的,您稍等。”
这里提供的服务并不局限于“虚拟恋人”等情感服务,还有很多市场上较为少见的对专业要求能力较高的业务,比如小语种口语陪练、课程指导、连麦学习等等。
“佛系”,是青子给自己的定位。青子的店铺因为坚持绿色单和较为严格的审查制度,一直保持较小的规模,但即便如此,青子和她的朋友依然在初开店的前三个月获得了七千多的净利润。这学期开学前,男性店员接单平均一天会有7-8单,而女性每周会有5单左右。
虽然有青子这样的店主在,但并不是每个店铺都会满足于小规模的盈利。在这个行业,宣传和引流才是最为重要的环节之一。青子也尝试过在B站发布视频、通过微信公众号发布男女陪聊员的聊天截图和在七夕节策划活动等形式来吸引顾客,效果并不非常理想。
“那些爆火的视频或多或少都有打擦边球的成分,不愿意做就没有流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色情成了这个行业的原罪,但也是利润的来源。
某陪聊App的创始者谢遥也看到了行业内鱼龙混杂的现象:“这是个新兴的行业,未来前景还是很大的,只不过目前还处于野蛮发展的早期,没有行业规范,很多从业者考虑的都是打擦边球、赚快钱。”
在他看来,这种打擦边球的赚钱方式并不是长远之计。于是谢遥和团队开发的陪聊App,有着明确的定位:心灵治愈。
陪聊产业在疫情期间爆火并不是一个偶然的结果,而是由多方因素导致的。就该产业本身而言,每个人都会有烦恼、孤独、难过的时刻,也都会有一些不能跟身边人倾诉的心事。
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陪聊者”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疫情给人们带来的恐惧与压力也催化了这种想要寻求情绪宣泄口的心理。
陪聊,再见
随着林川和张宇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恋爱的新鲜感逐渐散去,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也越来越淡。他们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每天都有很多话题可聊,有的时候甚至一天连一句话都不说。
再到后来,张宇开始频繁地找林川借钱。有一次他突然问她:“发工资了没有?借我五百块钱好吗?”可林川不过是个普通高中生,哪里有工资,父母也未曾给过她这么多零花钱,她只好推说自己买衣服用掉了,身上没有什么钱。
过了几天,他又问林川要二百急用。林川拿不出钱,再次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在总是被借钱与害怕身份被发现的双重压力下,尽管心里不舍,林川最终还是提出了分手。
张宇问林川分手的原因,林川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删除了张宇的微信。没有得到解释的张宇通过林川的QQ空间加上了她姐姐的QQ,终于从姐姐那儿了解到了林川的真实身份。
怒不可遏的张宇给林川发消息:“你怎么这么恶心,年纪这么小就会骗人了?你爸妈是怎么教育你的?”他还质问林川为什么要骗他的礼物、骗他的钱。
林川被这一连串指责和质问给砸懵了,她解释了很多,多到事后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问他:“如果我早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发来一句:“不会,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我不想耽搁你。”
一方精心扮演的人设被撕开,一方怀疑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她和张宇删除了彼此所有的联系方式,仓皇又狼狈地结束了这段故事。
直到现在,林川想起这段恋爱经历都还心有余悸。网络世界的真真假假,太令人捉摸不定了。她不敢再谈恋爱,觉得自己不会遇到真正喜欢自己的人,也不敢再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害怕自己还不上。
做陪聊时留下的聊天方式也深刻地影响了林川。
以前她在做陪聊的时候,两人加完微信,就会问“你叫什么?家在哪?什么专业?喜欢做什么?”,有时这样一圈查水表一样地聊下来之后,自己就不知道聊什么了。聊天仿佛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哪怕自己以后遇到新的朋友,也潜移默化地会用同一个模式去操作。
但她还是坚持认为,友谊或者说爱情,绝不是能套在一个模子里面,更不是顺着这个模子走,就能够达到一个怎样的结果。
她正在努力地去挣脱这个囚笼般的模子。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林川、吴楠、张宇、青子等人物为化名
内容统筹 |张 峰
责任编辑 |陈星萌
值班编辑 |王思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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