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开花的文章 散文白菜开花
作者供图
文:杨晓光
2020年即将挥手道别。回想疫情防控那些令人难忘的日子,我们宅居家中,尽量让单调的日子活色生香。一日三餐,妻子使尽浑身解数,把白菜、土豆、萝卜等耐储存的蔬菜,一样样都做出花来。同样的蔬菜,在味蕾上一次次释放着不同的味道,有了不一样的口感和滋味。她说:“我们多买点耐存储的菜,少出两趟门,把日子美好地过下去,这就是我们对国家做贡献。”
夜深沉,我放下书本,伸一伸有些僵硬的腰身,走向卧室。妻子看到了我,放下手机游戏,笑一笑,说:原来我总爱上街去转,现在不能出去了,反倒觉得这种朝夕相伴的日子很美好。确实如此。晚上睡觉,睡梦中,燕来了,草绿了,花开了。
我虽然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的“尾巴”,但是对那段经济困难时期人们艰难度日的情景,没留下多少的印象。我记忆最深的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奶奶的自留地只剩下一分地,从南到北短短一条垄。吃菜,生产队种啥分啥,就吃啥。生产队的菜园子,种植清一色的大白菜。收菜的时候,全队男女社员齐上阵,一边是男社员锄菜,一边是女社员装运,一条龙作业,一天之内,大白菜按照各家的人口分菜到户。
菜地拾掇得溜光,才允许我们小孩子到园子里捡“剩落”。先用耙子搂一遍,干巴菜帮、菜叶聚拢到一堆,装筐篓背回家,稍微整齐的抖净沙土备“干黄菜”,留着青黄不接的“苦春”做黄菜豆面充饥;烂叶烂帮留着喂猪。再用小镐刨出长在地表以下的半截白菜疙瘩,这白菜疙瘩也是填肚充饥的食物。那时家家都有地炉子,白菜疙瘩用铁通条串着,放到炉火上烤,烤成焦黄的白菜疙瘩清香味十足。或者把挖回家的白菜疙瘩刮擦洗净,搁锅里烀熟当饭吃。一碗大酱,一根大葱,一个白菜疙瘩,一块玉米饼子,就是一顿饭。白菜疙瘩还可以腌成咸菜,一口杂合米饼子,一口咸白菜疙瘩,味道别致,令人回味。
奶奶是一位能将苦日子过出趣味和滋味的农村妇女。她将我捡来的白菜疙瘩放进碟子,天天浇水,期待着开花。先是白菜疙瘩由白色慢慢变出一圈青翠的绿色。接着,在根部便会抽出笋子,看上去亭亭玉立、生机盎然。笋子顶部没几天就有团团簇簇的花苞出现。花苞一圈一圈向上开,开得有始有终、有模有样。就像奶奶带着我,根根不舍地过着充满了希望的乡下日子。
其实白菜长在地里的时候,蓬勃的叶子也像怒放的花,层层叠叠,白菜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漂漂亮亮、常开不败的花。大白菜当家菜,虽说大白菜影响不了如今的股市和经济走向,但在当年的农家日子,唱主角的“花红”地位,不可撼动。
大白菜易保存,吃起来做法多样,炖、炒、腌、拌、涮、和馅儿、做汤皆可,每家儿都会变着花样儿地做。我家有一次待客,奶奶做了一大桌白菜,让我回味至今。这几道菜是醋溜白菜、清蒸白菜卷、白菜烩千子、白菜炖粉鸽子、凉拌白菜心、白菜豆腐粉丝汤,虽然主菜都是大白菜,但吃得清气满腹间。白菜好吃亦有营养,要不老话儿怎么都说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呢。白菜豆腐汤,看上去真就像汤里藏着翡翠白玉;白菜熬粉条,白菜纯净,粉条玲珑,艺术品一样。汤汤水水里透着明白,透着淡远和长久。
直到七十年代末,在我老家昌黎县晒甲坨,大白菜依然是冬天的当家蔬菜,每家每户的饭食都与大白菜有直接关系。餐桌上离不开白菜熬豆腐,白菜炒粉鸽子,白菜熬肉烩粉条。包饺子,包包子,多是白菜馅儿,条件好的家庭剁上一刀肥猪肉,条件差的,包饺子、包子,清一色的白菜加上一点韭菜做馅儿。这样的馅儿吃起来水灵,咬一口下去,嫩嫩的,鲜鲜的,伴着“咯吱咯吱”的声响,满口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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