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高清美图(与其苦等黑寡妇)
本文作者是撰稿人@伽林威
警惕热爱,警惕理性
今年的威尼斯主竞赛单元除了爆款《小丑》,还有一部口碑不错的电影,虽然最后铩羽而归,但目前IMDb 8.5,豆瓣8.8的评分较之于《小丑》也算是势均力敌。
并且在最近公布的第77届金球奖中,它领先《小丑》获得了最佳剧情片、最佳编剧、最佳男主、最佳女主、最佳女配、最佳原创音乐六项提名。
它就是《婚姻故事》。
《婚姻故事》由美国导演诺亚·鲍姆巴赫自编自导。
鲍姆巴赫早在2006年就凭借《鱿鱼和鲸》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后来为韦斯·安德森写了《了不起的狐狸爸爸》;
同时,他创作的《弗兰西丝·哈》收获了极高的口碑,《迈耶罗维茨的故事》则入围了2017年的戛纳主竞赛单元。
鲍姆巴赫的电影往往热衷于呈现现代都市中的个人生活关系,那些与家人、朋友、爱人乃至自我之间的琐碎而矛盾重重的联结。
他尤其擅长表达人物的内心情感,举手投足之间的微妙尴尬,穿行在大都市和人群中的孤独……
这些惆怅而真实的故事如此日常,以至于每个人,无论是否真正经验过,都能够被轻易地带入那个世界。
《婚姻故事》由“寡姐”斯嘉丽·约翰逊出演女主角妮可,大家已经非常熟悉了,小万不再多说。
男主角查理则是经常搭档鲍姆巴赫的熟脸亚当·德赖弗,此前也在贾木许、斯派克·李等大导演的影片中常常露脸,并于2014年凭借《饥饿的心》拿下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
就《婚姻故事》中的表现而言,比起寡姐略显程式化的演技,德赖弗的爆发力显然更强一些。
《婚姻故事》开篇即以夫妻彼此间爱的告白,配上生活蒙太奇片段徐徐展开。
这些爱的告白如此有趣且真诚,类似“总是泡一杯茶却不喝”、“手劲大到开瓶盖轻而易举”、“吃东西狼吞虎咽”、“超强的节能意识”、“看电影经常哭”……
以致当两人坐在分居调解员面前,被要求念出自己写的告白信挽救婚姻时,我们难以相信这竟是一个关于离婚的故事。
戏剧导演查理和演员妻子妮可生活在纽约,共同经营和发展查理的戏剧公司。
两人的感情陷入了危机,妮可决定抓住电视剧的出演机会带着儿子回洛杉矶,并在洛杉矶找了律师协助处理离婚问题。
这一边妮可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离婚,另一边的查理却完全没有将这次危机放在心上,所以当收到律师函并被催促进入法律流程时,查理显得十分被动且狼狈。
他不仅找不到合适的律师,而且因奔波在纽约和洛杉矶之间,疲于应付工作和离婚,不能好好陪儿子,抚养权也面临危机。
最终,互相爱慕的夫妻走上了法庭,被那些致力于“看到好人最坏一面”的离婚律师们大肆攻击。
对簿公堂带来的人格羞辱令查理和妮可都难以忍受,他们决定好好谈谈。
却不料,这场坦诚的谈话将双方引向了更深的相互伤害之中。
一对曾经相爱的恋人在此刻将所有恶毒的、残忍的、不堪入耳的句子丢到对方脸上,那些在数年的婚姻中累积潜伏的怨言倾巢而出,像利刃一样刺进对方的胸口。
这就是婚姻,这就是《婚姻故事》。
早在1973年,已然蜚声国际的英格玛·伯格曼就为瑞典电视台拍摄了一部六集的低成本电视剧集,取名《婚姻生活》。我们可以直接看到鲍姆巴赫在片名上对伯格曼的致敬。
《婚姻生活》运用极其日常和生活化的场面,靠着精妙丰富的台词推动了整个故事的发展。
故事中这对结婚十年的夫妇因为丈夫的移情别恋而陷入危机,得知真相的妻子尝试过挽留,但痛苦和不舍总是如影随形。
与此同时,丈夫却在此刻坦诚对情人的厌烦和对妻子的爱恋。争吵之下,离婚手续总算办妥。
几年过去了,两人都再次各自进入了婚姻,而讽刺的是,此时的他们却成了彼此的婚外情对象。
需要理性去经营的婚姻和毫无道理仅凭直觉的爱情必然出现冲突,关于爱情与婚姻的辩证关系,伯格曼在这部《婚姻生活》中已经道尽了。
46年后的《婚姻故事》只是截取了其中一个片段试图再一次做出详细描绘。
而同样是70年代,同样是婚姻的主题,好莱坞曾经拍过一部经典电影《克莱默夫妇》。该片拿下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达斯汀·霍夫曼和梅丽尔·斯特里普也分别抱走了最佳男主和最佳女配两座小金人。
这是一个关于“娜拉出走”的故事。
乔安娜在琐碎的日常中突然觉悟,决定离开丈夫和家庭去寻求自我的实现。
18个月里,丈夫泰德开始学习如何照顾儿子和自己,一切步入正轨之时,成为设计师的乔安娜突然回归要带走儿子,二人终于走上法庭展开抚养权的争夺。
和《婚姻故事》中的那场法庭戏一样,《克莱默夫妇》也在法庭上经历了被对方律师抓住小辫子打击羞辱的对峙过程。
但是,40年过去了,乔安娜提及的出走原因和妮可选择离开纽约的原因本质上并没有差别。
无论物质生活多么丰富,这些妻子们,她们面临的仍然是那同一个问题:为什么婚姻关系中的女性总是难以被视为独立的个体而存在?
不同于《婚姻生活》对于极富哲理性和深刻洞见的晦涩台词的偏好,也不同于《克莱默夫妇》完全三段式的、工整而经典的叙事结构。
鲍姆巴赫对《婚姻故事》的讲述方式巧妙地在欧洲艺术片和好莱坞工业产品之间寻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借用日常化的拍摄方式,在古典的叙事模型中,通过精妙的台词和自我剖析式的心理状态的描绘,娓娓道来一个引人入胜同时又不失灵性的故事。
然而,有意思的是,三部影片的结尾都或多或少地指向了某种复合的可能性。
《婚姻生活》直接让离异的夫妻重新把彼此视作婚外情对象,以对婚姻的背叛完成了爱情的复合。
《克莱默夫妇》的情感事实上更倾向于丈夫泰德,我们见证了他如何在妻子出走后从混乱无序的生活状态中站起来,实现他的成长弧线。
所以结尾法官将抚养权判给妻子后,我们或多或少为泰德感到同情和遗憾,以至于当妻子做出让步,决定不带走儿子时,我们竟感到了一丝欣慰。
孩子作为一个联结,似乎预示着二人在婚姻上的复合。
20世纪70年代末,这个开放性的结尾包裹了一层那个时代的男权意识形态,它仿佛在质问那些出走的娜拉们:你们有考虑过你们的丈夫吗?
21世纪10年代末,我们在《婚姻故事》的结尾中没有再看到这样的责备,妮可得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如愿以偿地回到洛杉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故事仍然有惆怅,这份惆怅与性别无关,它关涉到爱情。
在抚养权争夺中落败之后,查理在纽约的酒吧即兴演唱了一段音乐剧《伴侣》的名曲《Being Alive》。
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个刚刚从婚姻中解脱出来的男人,落寞地呐喊着:Being alive。
就像《伴侣》中那个看清婚姻痛苦和不堪的万年单身男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对伴侣的渴望一样,查理在结尾终于离开纽约,找了一份洛杉矶的工作。
然而,时不待人,妮可此时已经有了新的男友和新的生活。
查理亲自念起了在故事开头妮可曾经羞于念出来的那封告白信,这个首尾呼应的处理或许刻板,但足够催泪。
妮可在信中说“会一直爱他”,这个结尾,包括最后系鞋带的暧昧动作,似乎都在暗含着某种未来的可能性。
他们是否会像《婚姻生活》中的夫妻一样,爱情将继续在婚姻之外得到延续?
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恰如伯格曼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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