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艾滋男孩(高大威猛的大学男生)

纪实艾滋男孩(高大威猛的大学男生)(1)

纪实艾滋男孩(高大威猛的大学男生)(2)

(二)高大威猛的大学男生

C君是杭州人,在西部的一所大学就读,一个偶然的机会加入到了我们的志愿者组织,并在寒暑假期间帮助我们从事“男同”的咨询检测工作。在他毕业的那年暑假,我请他来我办公室面谈。这是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可能与大多数人心目中的“男同”形象不同(其实这是误解),尽管谈到“同性恋”的话题时面露羞涩。我感谢他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希望他能一直做下去。他大概又坚持做了半年,突然消失了,他大概是担心我们去碰触他的隐私吧。据说是找了工作,又了谈女朋友,结婚生子去了。我唯一能做的是,祝愿他快乐生活,善待他的妻子和家庭……

D君是某大学的新生。在2017年的11月底,即在“世界艾滋病日”的前几天,我受该大学邀请去做艾滋病防治的讲座。

在阶梯教室,我分两天做了两次讲座,并公布了我的联系QQ和微信,很快有五六个新生加了我,而其中最迫切需要提供咨询服务的就是D君。

D君在微信上告诉我,他是男同,在开学前几天发生了高危行为,想做检测。他以前从没有专门做过HIV(艾滋病病毒)抗体的检测。而这次,也就是暑假里发生的同性性行为,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但他说他以前体检都是正常的(其实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误会是我们多数人会有的,一般的体检不会检查HIV抗体,除非你有特殊需要)。

能感觉出来,暑假里等待上大学期间的唯一一次激情让他非常紧张,因为没有使用安全套。他说他让对方(性伴)用套,但对方不肯用,而他自己也被人生的第一次性行为冲昏了头脑,但事后又非常后怕。我首先提醒他以后一定要记得使用安全套,必须遵循的第一原则是“无套不做”,但我又安慰他,从机率上讲,仅这么一次,感染概率虽不能完全排除,但可能性很小。

第二天下午,D君来找我。我到楼梯口去迎接他,他高高的个子,很壮实,但还是有顾忌,低着头,努力把头缩进竖起的衣领里,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有个插曲:当时我夫人也在我办公室,我示意她出去,她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很快明白过来,由于我的职业关系,她大概猜到D君的来意。我回到家后夫人终于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那位是同性恋?我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即使是自己的夫人我也不会聊别人的隐私。她一声叹息,说“管好你儿子!”这又是一个很大的误会,很多人以为教育就可以防止同性恋。

D君给我看了他的群,全是靓丽的小伙子头像,D君让我“潜伏”进去,以便我开展工作。我以前也“潜伏”过,但都不成功,作为异性恋者,我根本进不了他们的圈子。我鼓励他参加我们的志愿者组织,可以去帮助更多的人,我知道他们之间更容易沟通。他说他很愿意参加,但他以前不知道我们大陆也有类似的民间组织,以为只有台湾或国外才有。

他告诉我,他是在初中阶段知道自己与绝大多数男同学不同的,求助于网络后他知道自己是“男同”,但他不愿意被称为“男同”,他认为这是一个带有侮辱性的称呼(尽管他“微”我时自称是“男同”,大概他沿用我讲课时的称呼),他更希望我称他为“Gay”或“基佬”。这又一次把我震惊了,我还以为“基佬”是一个带有偏见的称呼呢!

他说他希望能堂堂正正地与自己喜欢的男性办理结婚手续,而不用去国外登记,看来刚上大学一年级的他已经在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看得出来,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与人坦诚交流心中最隐私的话题。直到快下班了,才在我催促下恋恋不舍地起身去抽了血。

接下去两天是双休,周一中午D君再也按耐不住,在微信上问“检测结果出来了吗?”我告诉他“阴性”,他的第一反应是“真的吗?”。当得到我确认后,他终于发过来“李医生,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最后又加了一句“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太棒了!”

尽管隔着网络,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个阳光男孩在学校大操场上欢呼雀跃的画面。本来被琐事烦着的我,也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我这个经常告知别人不幸消息的医生,也可以给别人带来好消息,但愿这样的好消息越来越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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