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冒充千金小姐嫁给恶霸(孤女假扮千金嫁富公子)

古代冒充千金小姐嫁给恶霸(孤女假扮千金嫁富公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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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故如初】

我的夫君温知新,是个极温柔的人。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照进卧房,侍女在外叫起,他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轻声将我唤醒。

其实我早就醒了,还要装作昨晚累着了的模样,嘤咛一声,缓缓睁开惺忪的眼,对他娇羞而笑。

晨起懒梳妆。

他先于我洗漱完毕,过来拿过我手中的钗梳,亲手替我插在髻上。

“你今日都忙些什么?”我在镜中与他对视。

他是今上御赐亲封的“天下第一皇商”,深受今上器重,平日事务繁忙。

“江南进贡的一批丝绸到了,我得进宫呈报一趟,或许再陪陛下弈一回棋,娘子呢?”他拾起我妆奁上层一根石黛,一如既往替我画眉。

侍女掩嘴偷笑。

我跟着红了脸,微微仰头的同时,不着痕迹将妆奁最底下一层推进去,藏好那柄淬毒的匕首。

我道:“知暖说要上街逛逛,我想着天气渐冷,是该给她添置几件冬装了。”

“你总是这样惯她。”

“你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不惯她惯谁去?”我说完,凑到他耳边,不好意思地道,“你不也总是惯着我么?”

他恬淡笑了,温声道:“那你凡事小心,穿厚些,别着凉。”

侍女打了帘子,他三步两回头,道:“我尽量午时之前回来,陪你吃午饭。”

“好的,夫君。”

他一走,我原形毕露。

我的“贴身侍女”小丁走上前来,低声道:“领主。”

“说。”

“今日巳时,东角楼街,西平王吴起。”

“……”我道:“奶奶个熊,楼主的心思越发不好揣摩了,什么活儿都敢接,青龙也不知道劝劝她。”

我道:“一方藩王也是说杀就能杀的?”还是在长安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小丁:“所以才要领主您亲自出马,确保万无一失。”

……行吧。

八方楼的规矩,向来是听命干活,不问为什么。

是的,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的身份。

我除了是温知新的妻,更是八方楼的四领主之一、负责杀戮的玄武。

我从妆奁底下抽出那柄未来得及掩藏的匕首,交给小丁,“找个地儿扔了吧,暖暖爱来翻我妆奁,别再扎着孩子。”

说谁谁到,门帘挑开,露出一张憨态可掬的圆脸,知暖轻快地走进来,道:“嫂子!”

十一二岁的少女,正是看什么都稀奇的年纪,搂着我脖子说个没完,从早起看到窗外的云雀说到冬日的第一场雪。

我捏捏她的脸,“吃早饭去吧,吃完了带你上街。”

知暖欢呼一声。

“听说东角楼街上新开了几家成衣铺,咱们去那里瞧瞧。”

知暖再欢呼一声。

温知新一直想把他妹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培养,可惜小姑娘偏越长越野,放着轿子不坐,非要自己走。

说逛街逛街,乐趣就在于逛,坐在轿子里走马观花,有个什么劲。

我深以为然。

看她在前头蹦蹦跳跳,跟在她身后面带微笑。

巳时快到了。

我拉住知暖,进了成衣铺,小姑娘对着眼花缭乱的衣裙入了迷。

这家铺子生意极好,大姑娘小媳妇人挤人。

我嘱咐侍女们看好小姐。

又对知暖道:“你在此间等我,不要乱跑,我去隔壁仙来阁买些点心。”

知暖坏笑道:“是给哥哥买吧?”

温知新爱吃甜食,爱到令人发指。

我故作娇嗔,“明知故问。”

说完,挤进两个体态丰腴的姐姐之间,随便挑了件素衣,借着试衣,将自己身上显眼的华服换了,走出成衣铺。

平西王吴起的仪仗已经到了眼前,他仗着自己行伍出身,从不乘车坐轿,骑马趾高气扬走在最前头。

我拔下发间的钗梳,掰断其中一个齿,掷。

梳齿没入吴起太阳穴,一招毙命。

吴起从马上栽下,街上人群顿时起了慌乱。

我不慌不忙将钗梳戴回发间,融入奔走逃散的人流。

我去仙来阁买了温知新最喜欢的糖酥酪,返回成衣铺,换回自己的衣裳。

知暖已经挑好了一大包裙子。

“嫂子,我会不会挑得有点多……”

“都买了。”我道。

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

【温知新】

我的娘子故如初,知书达理,温婉可人。

她出自小康之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一手好女红。

我身上所佩戴的香囊皆出自她之手,连陛下看了都说好。

就是身子骨柔弱了些。

所以我从来不敢对她用强,怕不小心把她碰坏了。

今日又是美好的一天。

我出了家门,直奔皇宫。

但我没有去御造坊呈递贡品礼单,也没有陪陛下弈棋。

陛下没有心情。

平西王吴起屡次在他肺管子上蹦跶,那老家伙依仗自己是两朝元老,有军功在身,和先帝御赐免死金牌在手,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罪名包括不限于贪污受贿,豢养私兵,鱼肉百姓。

一个藩王,把自己过成了土皇帝,王府规格比皇宫有过之而不及,还有谋反意图。

陛下看了我呈上的证据,震怒。

“老匹夫万万不能留了,此事不宜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新,你亲自办,务必让他回不去西南。”

我道:“遵旨。”

“但是不能在京城动手,等他出了京郊再说。”

陛下的意思我懂。

吴起在天子脚下遇刺,还是在出了城以后再遇刺,属于两种性质。

我道:“遵旨。”

我走皇宫密道,进了督察司。

手下候我多时,纷纷行礼,“司首大人。”

是的,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的身份。

我除了是皇商,更是督察司司首,直接听命于天子,只对天子负责,行尽杀戮之事。

我是天子见不得光的正义。

手下人道:“按照祖制,藩王最晚需在巳时离京,以吴起的地位,会经朱雀大街,路过东角楼街……大人,可要设人埋伏?”

我道:“不必,尔等原地待命,我一人去即可。”

手下递上一枚面具。

黑面獠牙,我喜欢。

我在白衣外头套上黑衣,服侍的手下替我扣腰带时,对着我腰间的随身香囊,嗅了嗅鼻子。

这名手下擅毒。

我问:“有问题?”

手下摇头,“就是这香味甚为特别。”

我:“当然特别,这是我娘子专门为我做的,世间仅有,独一无二。”

手下:“知道了大人,看把您骄傲的,不就是老婆吗?谁还没有。”

我:“……”

我:“那你有吗?”

手下:“我将来会有的!”

呵。

我不动声色跟在平西王吴起的仪仗队伍后头,打算等他出了城再动手。

经过东角楼街,变故横生。

吴起死了。

有人抢在我之前动了手。

人群尖叫四散,刺客一定就在他们其中。

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人又太多,我无法锁定那该死的刺客。

我恼火释放信号,附近的手下聚拢。

我道:“尸体带回去,验尸,彻查。”

吩咐完,我转身往回走。

手下问:“大人您去哪?”

我指了指天,日当正午。

午时快到了,我答应过娘子,要回家陪她吃午饭。

2

【故如初】

“你今天去了东角楼街?”吃午饭时,温知新看着桌上仙来阁的点心,问我。

我点点头,下一瞬扑进他怀里。

我:“你不知道,好端端的那里突然死了个人,听人说是什么王爷。”

温知新拍拍我肩膀,“此事传得满城风雨,我听说了,你没吓着罢?”

我心有余悸按着胸脯,“还好,当时正在给你买点心,未曾目睹事情经过,只看到一群人疯跑。”

他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知暖净完手进来,见我俩抱在一起,促狭重重咳了一声。

温知新连忙放开我,面色浮起薄红,拾箸道:“吃饭。”

我低眉道:“吃饭。”

知暖道:“吃饭!”

吃着吃着饭,知暖道:“哥哥哥。”

温知新:“食不言寝不语。”

知暖:“我想学骑马。”

温知新:“女孩子家家,学什么骑马,有功夫多跟你嫂子学学刺绣。”

我心道,千万别跟我学,我不会。

知暖:“嫂子答应了的!”

温知新询问的目光投向我,我道:“暖暖想学就让她去试试,我可以陪她一起。”

实际上我也想骑马,嫁给温知新这一年多,除了杀人就是憋在深宅大院,老子四肢都要退化了。

温知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暖暖去罢,她皮糙肉厚摔疼了不要紧,你可千万要注意。”

暖暖:“???”

【温知新】

要不是下午还要进宫挨训,和查吴起的死因,真想陪着娘子一起去马场。

怕她摔。

还有,她小心翼翼学骑马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3

【故如初】

马场。

我面前站着两匹跟我差不多高的小马驹。

教习师傅道:“夫人小姐是初学,温大人特意吩咐过,给二位最温和的马。”

我:“……”

那也不至于给条“狗”吧。

我指着他手上那一匹,“我可以用你的马吗?”

教习师傅:“夫人,不是我吹,就我这匹马犟得很,一般人骑不了。”

一炷香后。

教习师傅目瞪口呆,“夫人,你真的是初学?”

我骑在他的爱驹上含蓄地笑:“我只是学东西比较快。”

这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我:“什么声音?”

教习师傅:“嗐,别提了,马场主人新购了一批西域悍马,其中有一匹野性难驯,四五个驯马师熬鹰似的围着它转了大半个月,人都不行不行的了,马一点事儿没有。”

我:“要不,我试试?”

半个时辰后。

那传说跑死好几个老师傅的野马在我手中乖顺打着响鼻。

四五个驯马师目瞪口呆。

我柔婉笑道:“我只是比较招小动物亲近。”

教习师傅:“场主说了,谁驯服了这匹马,这匹马就归谁,夫人,它现在是你的了。”

那敢情好。

教习师傅:“不如夫人给它起个名字。”

这可难倒我了。

我想了又想:“叫小新。”

教习师傅:“……”

教习师傅:“夫人这名字起得妙哇,骑这匹马可不是得小心!”

我带着“小新”纵横马场一下午,一个字,爽。

四个字,畅快恣意。

夕阳西下,温知新来接人。

我将“小新”交给教习师傅正要走向他,岂料“小新”突然发难,瞄准我后心猛烈疾冲。

“夫人小心!”教习师傅急吼。

我一个鹞子翻身轻松掠过马匹,远远地看见朝我奔来的温知新……

大意了。

连忙给他来了个平地假摔。

谁知“小新”一往无前,越过我直冲温知新。

我那文弱的夫君要完!

千钧一发,我在暴露武功和看温知新被马踩死之间艰难地权衡了一番,最终我选择折中。

我以飞蛾扑火的方式,爬起来奋勇追上“小新”,大力拽住了缰绳,将一个弱女子关键时刻爆发、英勇救夫的光辉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新的马蹄离温知新只差三寸。

温知新扑倒在马下,脸色惨白。

【温知新】

一、再放夫人单独出来骑马我是狗。

二、我娘子好勇,她好爱我。

三、受惊摔倒太考验演技了,但愿我演得还行。

4

【故如初】

一场惊吓化险为夷。

回家路上,街边一家饭庄新开业,请了戏班子吸客,其中有投壶项目,拿些小鸡小鸭小兔当彩头,知暖立时拔不动腿了。

十支箭,投中七支便算数。

她投了几回,一回没中,气急败坏,差点跟后头排队的人吵起来。

我忍不住道:“你真那么想要?”

知暖“嗯嗯”点头。

我接过她手中的十支箭,连瞄准都不用,这点小孩子玩意儿,怎能跟我平日耍的暗器比。

一连六支,六支全中。

知暖欢呼不已,我得意忘形。

几乎忘了还有温知新在身后看着我,他神情愕然,又略带惊喜。

我:“……”

第七支箭在我手里划了个弯儿,疲软落地。

第八九十支都如是。

知暖失望长叹,身后等的不耐烦的人奚落嘲讽。

我揉着“酸痛”的手腕,对温知新苦笑,“好遗憾啊。”

温知新踌躇一下,道:“你真那么想要?”

我道:“兔兔那么可爱,能救救它们就好了。”

温知新抛给我身后排队那人一锭元宝,让那人闭嘴,他问老板要了十支箭,齐投。

十支全中。

知暖给了他哥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

知暖去挑兔子了,温知新回过头对我笑道:“许是有娘子在侧,为夫运气格外好。”

“……”果真如此?

或许吧。

这个问题纠结无用,我没忘了每日一贤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温知新道:“只要是娘子做的,都好吃。”

回家以后我支走厨房里诸人,动手做饭。

小丁进来的时候,我道:“来得正好,西红柿炒蛋糊成一坨还有救吗?”

小丁:“……”

小丁:“我来吧。”

小丁边挽袖,边道:“吴起的尸体被人拖走了。”

我:“废话,动静闹那么大,京畿府衙可能不管么?”

“不是京畿府的官兵。”

“那是谁?”

“青龙领主正在查,但是领主,你最好抽空回一趟八方楼。”

我道:“好。”

一盘新的西红柿炒鸡蛋出锅了,色香味俱全,不愧是我的小丁。

小丁瞄中灶台下方温知新赢回来的小兔,“知暖小姐忘性大,明天起来指定已将这兔子抛之脑后,要不要现在就给它麻辣了?”

我道:“别,兔兔那么可爱那么小……”

“领主,你会不会入戏太深。”

我:“养肥再吃。”

小丁:“……”

晚上,我边梳头边思索,该找什么借口回八方楼。

温知新自我身后依上来,我摸摸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明天我想回趟娘家。”

温知新:“我的疏忽,你好久没回去陪岳父岳母了,是该常回家看看,我与你一道。”

我:“……倒也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温知新:“这怎么能成?多失礼数。”

“……”悔不当初,刚认识温知新那会儿我说我自己是孤儿多好。

我站起来,“我去沐浴。”

温知新:“不是才洗过吗?”

我:“再洗一遍。”

温知新:“……”

我出门,对小丁道:“明天温知新要陪我归宁,把我爹娘安排一下。”

小丁:“还是你成亲那天用过的那对?”

我看着她。

小丁:“啊。那必须是,大人又不瞎。”

次日,温知新陪我回“娘家”。

我家庭温馨,严父慈母,几个人其乐融融吃了顿午饭,温知新有事要先走。

我含笑将他送出门。

回过身来,严父慈母垂手低头,恭恭敬敬管我叫领主。

“爹,”我道,“温知新胃不好,下次不要猛灌他酒,还真把自己当老丈人使了?”

严父惶恐答应。

5

【温知新】

吴起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一招毙命。

手下人将从他头部取出的暗器送到我眼前。

手下人:“大人恕罪,这暗器样式,属下真是闻所未闻。”

手下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行凶之人武功高强,不在大人您之下。”

手下人:“属下猜测,那人极有可能出自八方楼,而且地位一定不低。”

我看着那暗器。

一根细长金条。

为何我觉得此物莫名眼熟?

难不成我在哪里见过?

我道:“能肯定是八方楼?”

手下人:“京城之内,有此高手还能不被我们掌握行踪的,只有八方楼那帮土匪。”

“注意你的言辞,”我道,“八方楼现任楼主是长公主,陛下的亲妹。”

“属下失言。”

“不过你说得对,八方楼有一个算一个,的确都是土匪。”

“……”

我道:“此事我会呈奏陛下,你们几个也别闲着,想办法把八方楼撬一条缝出来,探探他们的底细。”

“是。”

手下人另抽出一密函,“吴起之子吴恙,正在秘密进京的路上。”

我:“替父收尸,情有可原。”

手下人:“他认定吴起的死是陛下背后唆使,此来是为行刺,替父报仇。”

手下人:“他带的都是西南百里挑一的高手。”

我:“……”

【故如初】

八方楼。

我:“干掉吴恙?”

青龙:“很意外吗?这是楼主的意思。”

我:“意外。楼主不是跟陛下水火不容吗?”

不然为何非要将吴起杀死在京城之内,给她哥添堵。

青龙:“楼主的原话是,她哥只能死她手上,死在外人手上,不行。”

青龙:“理解一下,谁叫他们萧氏皇族都是变态。”

青龙:“你还不知道吧?陛下为了对抗我们八方楼,秘密成立了一个叫‘督查司’的地方,吴起的尸体就是他们带走的。”

督查司……

我:“戗行的?”

“正是,那领头的司首不知是何方神圣,我的人屡次想渗透进去,每每被识破。”

我讥讽:“还有你查不到的人?”

青龙:“你等着的,总有一天。”

我:“到时候你吱一声,我把那司首的头拧下来送你做寿礼。”

青龙阴笑道:“一言为定。”

青龙:“对了,你杀吴起的时候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我:“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我:“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家了。”

青龙:“八方楼才是你的家。”

青龙:“你别告诉我,你真喜欢上了那剑都拎不动的弱鸡,我不接受。”

我:“……”

青龙就这点不好,小心眼,爱钻牛角尖儿,自从三年前表白被我拒绝,就钻进了死胡同,至今未能完全走出。

该说的话我都说尽了,还是与他保持距离为妙。

我起身往外走,“管得着么你。”

青龙:“整日装贤惠你累不累?”

“我乐意。”

“听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最是花心,小心他养外宅不告诉你,要不要我替你查查?”

“不用,我有秘密武器。”我解下腰袢香囊朝他得意一甩。

青龙:“……”

青龙:“真有你的,给自家夫君下蛊。”

“关你毛事。”

我更忧愁的是,找什么借口同温知新说我要离京几天。

晚上。

坐在床上,还没等我说话,温知新先拉住了我的手。

“娘子,为夫可能要离京几日。”

我压下心头暗喜,“去哪?”

他道:“筠州一批货运送时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前去处理。”

“那夫君早去早回。”

“好。”

他欲起身唤人来更衣,我一把将他薅下去,压倒,“何须劳动旁人,我伺候你。”

他低眸一笑,勾散床帐。

6

【温知新】

离家第一天,想娘子。

奈何吴恙必须死。

【故如初】

离家第一天,不知道夫君走到哪里了,不知道知暖去小姐妹家住得习不习惯。

吴恙必须死。

7

【温知新】

离家第三天。

许城,夜。

朋来客栈。

吴恙住在天字一号房。

换上夜行衣去探个究竟先。

【故如初】

离家第三天。

许城,夜。

朋来客栈。

吴恙住在天字一号房。

换上夜行衣去探个究竟先。

8

【温知新】

走廊,一个黑影从我面前擦过。

好诡异的身法,我跟上去。

【故如初】

有人在后面跟着我。

好快的轻功。

不管了,干掉这人再说。

【温知新】

黑影看身量是个女子。

她见躲我不过,反身拔剑相迎,剑法凌厉毒辣,应该不是南方一派绝学,难道是八方楼的人?

那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9

【故如初】

这人武功实在高强,而且是一个人出来追我,应该不是吴恙的手下。

难道是督查司的人?

奶奶个熊,同行竞争,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我先来的!

我冷笑:“朋友,现在跪下叫爹还来得及。”

不拿出点真本事,对方都不知道老子是齐天大圣。

我提气上前,准备予他致命一击。

等等,为何我腰间香囊里的蛊母会有反应?

它只有靠近我夫君才有反应。

【温知新】

等等,她的声音……

为何这么像我家娘子。

我不可能听错。

我的剑招随着我的慌乱慢了一步,险些被对方挑了手腕。

正在这紧要关头,客栈的门开了,吴恙带人而出,将我二人包围。

10

【故如初】

那还等什么,先干吴恙。

11

吴恙死于两名刺客之手。

心窝上同时被穿了两个窟窿。

回京以后。

故如初与温知新在家门口相遇。

两人不约而同微微一愣。

下一刻,故如初扑过去,欣喜道:“夫君,你回来了!”

温知袖子先是防备后退一步,袖中冷刃几乎要出鞘,生生忍住,接住故如初,“娘子这几日在家里可好?”

故如初:“除了想念夫君,一切都好。”

温知新微笑道:“是么?”

“夫君你呢?在外头没碰上什么事吧?”

“有劳娘子挂心,为夫也一切都好。”

故如初:“是么?”

温知新:“对了,娘子这是出门了?去了何处?”

故如初:“不过去集市随便逛逛。”

温知新:“看起来不像去了集市,风尘仆仆,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子瞒着为夫出了趟远门。”

“夫君说笑了,可能是因为今日风大,沙尘多。”

“哦?”

“嗯。”

温知新挽住她手,“进门罢。”

走到庭院中,故如初:“不知夫君今日归家,还未让下人扫尘除旧,不妨在此稍等,让他们把家宅上下打扫一遍。”

说罢,给小丁递个眼色。

小丁会意而去。

这是着急藏证据呢,温知新道:“听娘子的。”

二人亲密于水榭风亭就坐,下人奉上茶,温知新边端着杯盏悠悠啜饮,边打量故如初。

他目光渐渐放在故如初髻上的钗梳上,心念一动。

小丁很快回来,借着服侍故如初,对她摇了摇头。

故如初没甚意外,连青龙都捕捉不到蛛丝马迹的督察司司首,自然不会笨到将证据留在家里。

她叫小丁先退下,抬起头来看温知新正眼睛不眨看着自己,不禁娇羞一笑,“夫君为何这般看着人家。”

温知新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从前觉得娘子秀外慧中,今日对娘子有了新的认识。”

“愿闻其详。”

“觉得娘子神秘莫测,我竟有些看不透娘子了。”

“夫君你就会逗人家。”

“娘子这钗梳,想当初还是我送给娘子的,可否借来一看。”不等故如初回答,温知新知猝不及防抬手,将那钗梳取下。

非常完整,一根齿也没断。

故如初借着喝茶以袖挡脸冷笑,谁杀完人还留着凶器?她早把钗梳换了。

笑着笑着她僵下嘴角,温知新开始怀疑她了。但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正胡乱猜测,一柄冰凉的匕首突然抵住了她咽喉。

故如初:“……”

故如初:“夫君,你这是作甚,吓坏人家了。”

“还要继续装吗?娘子。”温知新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冽。

故如初唇角一勾,捏碎杯盏,向后一仰,数枚碎瓷劲峭攻向温知新。

温知新火速后退,脸上添了一丝血痕。

故如初:“那就不装了,这钗梳有什么问题?”

温知新:“我送的那把隐秘之处刻着你名字。”

故如初:“……”

故如初:“送的时候你也没说。”

温知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这个骗子!”

“彼此彼此,司首大人。”

“我骗你什么了?”

“面上温润如玉,背地里杀人如麻。”

“你不是吗?小家碧玉。”温知新怒道,“你当初嫁给我难道不是别有用心?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故如初:“那你呢?你敢说你跟我相识之初是白纸一张,不是拿我当幌子,掩饰你不可告人的身份?”

12

一年半以前。

以炸药和火器闻名的江南霹雳堂雷家。

二公子的成婚宴。

龙椅上那位想要雷家的火药秘方。

温知新这厢刚得手,正苦于无法顺利脱身,忽听洞房里传出尖叫,“来人啊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

温知新纳闷问手下:“难道有人出手相助?”

手下也是一脸懵懂。

温知新:“先走再说。”

同一时间,雷家人冲进洞房,见雷二公子倒在床上,早已气绝身亡。

而本来守在那里的新娘子不翼而飞,地上堆着大红嫁衣,并一张人皮面具。

故如初先是隐在房梁,等雷家人替雷老二收完尸离去,按照计划混入离开雷家的宾客之中,堂然而出。

雷家在山庄门口设了关卡,对着宾客名单逐一盘查。

里头混了不少没有请帖凭人情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俱被当成怀疑对象,留下遭受非人待遇。

温知新不由止步,他是冒充雷家一位亲戚来的,名单上该是一对伉俪。

他转身之际,有人撞在他身上。

是位女子,一双眼睛雪光泛泛,正袅娜看着他。

恰逢叫到温知新的名字,女子自然挽住他,道:“原来夫君在这里,叫我好找。”

温知新只怔了一霎,便趁势揽住她腰,蒙混过关。

出了雷家。

温知新问:“敢问姑娘是?”

故如初应对如流,“小女子家里与雷家沾些亲故,今日原是与家父一同来观礼,孰料就在方才同家父走散了,我害怕得紧,多亏遇到公子,将我带出来。”

“原来如此。姑娘不知,温某一介商人,原也不在应邀宾客之内,不过是随友人来见见市面,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若不是有姑娘急中生智,温某此刻多半也要祭身雷家的刀下了,还要多谢姑娘。”

故如初笑不露齿,“先生不必客气,此处不安全,还是快些离去吧。”

“姑娘你怎么办?”

“等爹。”

故如初哪有爹要等,温知新一走,她也马上遁了。

雇了轿子扮个大家闺秀,出城回京复命,想走到驿站再驾马,没想到遇到一伙拦路抢劫的。

故如初手里的飞镖都准备好了,温知新路过,又懦夫又刚硬,砸钱救了她。

还邀她一起回京。

故如初为了维持人设和躲避雷家人追杀,同意了。

回京的路长又长,长到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半年以后,故如初不顾青龙在旁咬牙切齿,跟她的上司——八方楼楼主说,她要成亲了。

八方楼的领主们身份对外成迷,有个家室当掩护,行事只会更便利,楼主没有不允准的理由。

就这么,故如初以员外之女的身份,嫁给了温知新。

当然了,故员外夫妇是她花钱雇的。

连她的“娘家”都是她现买的。

夫妻情深只维持了一年,到头来支离破碎,换来的是彼此拔剑相向。

13

回忆结束。

故如初和温知新从晌午打到天黑,难分胜负。

掌灯时分,温知暖回家了。

故如初瞅准机会,将剑横在了知暖脖子上。

“司首大人,你这个妹妹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温知新一动不敢动,“故如初,你不要太过分。”

知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被亲嫂子架着,只觉有趣,“嫂子,咱们这是在玩什么呀?”

故如初:“问你哥。”

温知新:“和离。”

故如初:“你再说一遍?”

知暖:“和离是什么游戏,怎么玩?”

氛围剑拔弩张,没有人回答她。

故如初搂着知暖倒退,退到门外,那里停着知暖刚回来时乘坐的马车。

故如初对拉车的马喊了句“小新快跑”。

温知新眼睁睁看着故如初把知暖绑架了,消失在浓重夜色中。

温知新脸色阴沉如水,抬手,一名手下趋前。

温知新道:“传令下去,全城搜捕。”

手下:“格杀勿论吗?”

温知新凌厉一回眸。

手下吓得缩了脖子,“属下多嘴。”

14

督查司的人找了一夜,最终只在路边找到一辆被遗弃的马车,两人一马皆不见任何踪影。

温知新去了趟“岳父”家,尽管做好了预备,但在看到那空空如也,就像从未有人住过的家门时,他心里还是冰冷到了极点。

手下见状,宽慰道:“至少夫人有一样没骗您。”

手下:“她真姓故。”

温知新:“滚。”

天亮时他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家。

小丁已被关进柴房。

温知新:“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小丁往身后柴草垛缩了缩,气势凌人的大人她还是第一次见,颇不适应。

她犹豫半晌,道:“大人你平时吃的那些爱心菜,都是我做的。”

温知新:“……”

小丁:“为你祈福所抄的那些佛经也都是我抄的,夫人的字像狗爬。”

温知新:“……”

小丁:“夫人的琴也是我以双簧的形式在屏风后头弹的,夫人每次只是装装样子,大人您每次还都听得特别深情。”

温知新:“够了。”

温知新手指有些不听自己使唤,解了几次腰间,才将香囊解下,“这也是你绣的?”

小丁:“这倒不是。”

小丁:“这是夫人在绣庄直接买的。”

温知新:“……”

小丁:“大人息怒,里头的香料是夫人亲自配的。”

小丁:“只不过香料中掺了蛊虫,夫人说了,怕你在外花心不着家,放只蛊好方便找你。”

小丁:“大人你要不还是杀了我算了,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温知新:“她人在哪?”

小丁:“我就这个问题不知道,狡兔有三窟,夫人她起码有六窟。”

“……”

温知新寒着脸出柴房,将香囊抛给那擅毒的手下。

“查。”

被带进一间隐秘瓦舍以后,知暖有点寻思过味来了。

“嫂子,我是不是被你挟持了?”

故如初:“……”

故如初:“是。”

“那我被你挟持,是不是就不用去上学了?”

故如初:“……”

故如初:“是。”

知暖:“欧耶!”

故如初:“课业照写,回头我检查。”

知暖嘴一瘪,“你语气越来越像我哥了。”

知暖好奇凑上来,“你跟我哥为什么吵架?”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

“一定是我哥的错。”知暖义愤填膺,“他是偷藏私房钱了还是背着你在外头养小老婆了,嫂子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育他。”

故如初:“都没有,他只是想杀了我。”

“……”知暖退回去,“哥哥的事可跟妹妹不相干哒,课业在哪,快让我去写。”

故如初斜眼睨她,“你好像对你哥会武功一事并不惊讶。”

知暖:“可是嫂子你不是也会武功吗?你逮我上车那手功夫帅呆了,能教教我吗?”

故如初:“……”

就是说现在的小孩,对家里的变故接受起来都这么快的吗?

知暖重新凑上来,好奇的大眼求知欲满满,“你跟我哥,谁比较厉害。”

“那必须是我。”

“那要彻底比过才知道。”门外传来一声冷哼。

“……”故如初按住乱动的知暖,对着投在门上的影子道,“司首大人来得好快。”

“多亏了娘子给的香囊。”

故如初懊悔一拍脑门,连忙将身上的香囊解下扔出窗外。

温知新环顾一下四周,刚进门时他就发现了,这房子还是初识那阵,他陪着故如初来献过关怀的那间。

如果他没有记错,当时此处住着一位孤寡老奶奶,别提多可怜了。

“故如初,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有。”故如初道,“喜欢你这三个字,从未作假。”

知暖:“噫……”

下一刻,温知新破门而入,置亲妹生死而不顾,提剑直刺故如初,“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

故如初将知暖往旁边一扔,邪魅笑道,“你看看你这人,脱了伪装怎么还是没有一点情趣。”

她边挡剑边道:“难道你的真心就半分不作假,对我说过的每句话都发自肺腑?”

温知新忽然停手,故如初剑尖堪堪划过他喉结,脸色一变,急忙收剑,自己踉跄倒退撞上身后的墙。

她道:“你有病吧?”

温知新弃了剑,指着自己的心,“你要不要剖开看看。”

故如初:“你果然有病。”

温知新:“怎么,不敢动手?”

故如初:“你不是要跟我和离吗?前夫。”

知暖举手:“气头上说的话算不得数。”

没人理她。

知暖自己爬起来,从随身小包掏出课业,默默开写。

以后可不敢随便上学迟到早退不交课业了,哥嫂一夜之间成了高手,混合双打起来她遭不住。

课业题目——描写钱塘潮场面之壮阔。

知暖手忙着,耳朵也不闲,悄然竖起,听她哥道:

“陛下和长公主势不两立,觉得八方楼过度插手朝堂,越权已久,之所以成立督查司,就是为了与八方楼抗衡,你现在就退出八方楼。”

故如初:“巧了,我们楼主也不会允许督查司存在,人家是两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平日再不对付那也是一家人,你就不一样了,趁八方楼还没有拿你开刀,你给我退隐。”

“你先退。”

故如初叹了口气,“我是个弃婴,自小被老楼主和他的妻子傅谷主收养,他二人没有子女,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老楼主隐居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八方楼。”

“我曾在他跟前发誓,一辈子效忠八方楼,绝不叛逃。”

“哪怕八方楼早已不是昔日的八方楼?”温知新道,“萧霁云识人不清,宁可将八方楼交给他的侄女,而不是交到能人之手,有什么值得你效忠?”

故如初怒道:“趁我对你还有一丝喜欢,劝你把这话收回去!”

“你的陛下就很好吗?臣子即便有罪责,也该依律处置,一国之君纵容你这种人滥用私刑,可真是光明。”

温知新:“你说得对,我也觉得他龌龊。”

故如初:“……”

温知新:“督察司真有那么好退,我还用等到今日?”

骤然一支冷箭打破僵持,直面温知新,故如初长剑顺势一挑,替他挡下。

一见那箭头她就明白了,沉声道:“青龙。”

话音落,青龙现身,身后是八方楼一干高手。

青龙看着温知新,“楼主令,诛杀督查司司首,玄武,你听是不听?”

故如初笑道:“自然听。”

说罢横剑直指青龙。

青龙面露哀色,但毫不意外,“你还说要把你夫君的头拧下来送我做寿礼,原来是骗人的。”

故如初:“……”

温知新:“你说了吗?”

故如初:“……”

故如初:“我那时候不知道……”

温知新:“你说了吗?”

故如初:“……我说了。”

温知新手下杀招陡然锋利,不遗后路攻向青龙。

故如初:“……”

她这才发现温知新跟自己对招留了余地,当即不服,凭什么被他小瞧,于是也拼尽全力攻青龙。

角落里咬笔苦思文章不得的知暖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大场面。

于是奋笔疾书。

平地起惊雷,白光曜日开。

沧海浮云上,声势震千里,百里闻骇浪,仙人乘风来……

仙人?

知暖抬头,见一中年女子靠在窗外,美得不像话。

她对知暖“嘘”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

知暖:“你是?”

女子道:“傅师师。”

知暖道:“我叫温知暖。”

女子并未因知暖是小孩子就怠慢她,笑眯眯道:“你好,幸会。”

继而女子转向缠斗的一群人,道:“那什么……”

声不够大,无人理会。

女子略显尴尬,正要再吼一嗓子。

她身后飞来一柄长剑,“铛”地钉在众人头顶,嗡鸣刺耳。

女子回头,对门外马车比了个大拇指。

青龙和故如初霎时收手,各自跳开。

青龙老老实实将那剑拔出,双手捧着递还女子,“师母。”

傅师师道:“你们混得越发出息了,别的不咋行,内斗第一名,传出去丢不丢人?”

故如初:“师母,师父来了吗?”

傅师师一指身后门外。

故如初欣喜迈出一步,傅师师道:“他说你成亲不告诉我们,挨一顿追杀也是应该。”

故如初:“……”

故如初拉着温知新上前,“这是我前夫。”

温知新方要行礼,傅师师道:“嗨,帅哥。”

温知新:“……”

故如初:“我师娘年轻时候失过忆。”

温知新点头。

看得出来。

傅师师对青龙道:“我那药王谷缺人手,这两个人先借走了。”

知暖道:“咿呀咿呀呦。”

“……”傅师师改口,“借仨。”

青龙张了张嘴,傅师师抢着道:“你们楼主和皇帝那里我自会跟他们交代,不过你替我传句话给他俩,让他们兄妹俩找个野湖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不要连累无辜。”

青龙道:“是。”

温知新站在原地,“我说过要跟你走吗?”

“……”故如初咬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说要原谅你。”

傅师师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非要打打杀杀你死我活,有什么事不能去床上说。”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

傅师师指着知暖问故如初:“这是他妹不是?”

傅师师:“绑走。”

温知新:“……”

他总算知道故如初那些歪门邪招都是跟谁学的了。

一上车,故如初就对车中那光风霁月的中年男子道:“师父,我前夫说你识人不清。”

萧霁云:“……”

萧霁云道:“女侄行事虽有些偏执,也不全然没有可取之处。”

温知新:“晚辈坚持己见。”

萧霁云赞许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放心把阿初嫁给你。”

故如初:“师父,是前夫,我和他不共戴天,水火不容,貌不合神离……”

傅师师:“你早说,来,我帮你把这个好看的小哥哥从车里扔出去。”

故如初抱紧温知新,“但谁叫我……”

温知新先她一步:“谁叫我宽宏大量,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

孤女假扮千金嫁富公子,被识破后,他却说“我娘子就是你”

故如初:“……”

故如初:“对。”

(完)(原标题:《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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