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夜晚描写(夏日的晚风)
昨日夜晚的风轻步地来,带来淡淡的花香。轻舞的裙摆中的肌肤感觉像丝绸拂过的温柔。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杂色,还有几颗星星在闪烁,霓虹下的路人,看上去悠闲无忧。
不得不说我是喜欢这样的夜晚,在夏日的晚风中漫步,令我着迷沉醉。可是倪夏的到来让我这个夜晚不能单纯地享受这样的晚风。
我手机里传来她的讯息:嫣然,你在哪里?我在你家楼下的凉亭里,你快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回复她:我就过去找你。
我朝着凉亭方向走去,一边暗忖她要跟我说什么?干嘛不在微信上直接说,大晚上的还非得跑来一趟,以她的性格,没有什么事是很难得与她一见的。
在快要到达凉亭时,我看见她坐在一角,蜷缩着身子,蓝色裙子里的她看起来越发的瘦怜,在迷蒙的霓虹下显得孤独凄美。她好像并没有觉察到我走向她,像是陷在自己重重的心事里,孤影自悲。
我快步走上前,挨着她坐下来,没等我开口,她便凄然地说:"嫣然,天地之间,我孑然一生, 从此了无牵挂,如此也好,也好。”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是孑然一生,了无牵挂,你不是有?” 我忐忑地问。
“你是说我的爱情吧?云风,他走了。他彻底地从我生命中远离了。我看重的亲情,却没有得到亲人的善待。我看重的爱情,也离我远去了,只留下自己伤痕累累的人和心。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能支撑我继续走下去。这人生的隧道,阴暗的,深邃的,凄凉的,让我害怕,让我颤栗。”
凄然中她望向我的眼继续说:“你觉得生离和死别哪个更可怕?
她抛给我这样奇怪的问题,我竟不知道怎样作答,在慌乱中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也许,也许是你太悲观了,你其实可以看开一些,你不是还有自己吗?”
我知道我的回答是那么的惨白无力,在她的悲痛里,我这样的回答起不到任何的安慰,只会推波助澜地加重她的悲哀。
果然她凄然的眼里有绝望的光,再一次地问:“生离和死别哪个更可怕?”
这一次她不容我给个模糊的回答,在她绝望凄然的目光注视下,由不得我搪塞。
我只好认真作答:“我觉得生离更可怕,因为在生离中,我还期待能够再见,期待能够重来,在期待中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与绝望,如凌迟般一点一点地受着折磨。而死别,我知道在这个物理空间里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便不再期待,没有期待便没有折磨。”
然而,也许,如果换一个角度,看待生离和死别就是重生。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我接着说。
她眼里的凄然和绝望中有一丝好奇闪过,我知道她是愿意聆听下去。
“如果我们能站在高一点的角度,比如说放大到宇宙,人只不过是偶然中存活的一种生物,如沧海一粟。这一生所遇见的人,有相遇就会有别离,有出生就有死别。在循环往复中生生灭灭,灭灭生生,这是宇宙运行的自然法则与规律。如果生离了,至少还在同一片蓝天下,还可以共同望向一轮明月。如果有一天死别了,我们的灵魂如星星之火般可以与别的载体因缘和合继续延续下去,以另外的方式与我们共存与宇宙之间,这样既无所谓生离亦无所谓死别。”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太执着于生离与死别了,太执着于感情中所谓的得到与失去。在宇宙运行的规律里原本没有所谓的得到与失去,是我太执着,陷溺于感情中不愿放过自己。”
听她这么说,我悄悄地看向她的眼,她眼里的凄然与绝望在慢慢消退,继而眼泪奔涌而出,流过她白皙的脸,流走那执着的悲伤,留下那挣脱执着的力量和支撑她要走下去的希望。
夏日的晚风啊,依然柔柔地吹拂着。
“倪夏,空气里淡淡的花香你闻到了吗?”
她说:“闻到了,还有轻柔的风。”
倪夏能放下她心中的执着吗?我思忖着,或许能,或许不能,在每个清风吹拂的夜晚,云风,她的爱情,她的执着,她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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