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秉昆和郑娟表达爱意(秉昆对父亲两次怀疑中)
文/张小暖
郑娟在春燕面前大哭起来!
自从秉昆被捕后,郑娟就住进了周家。一个寡妇,一个成了植物人的老妪,一个和姐姐一样寄人篱下的瞎眼弟弟,一个上不了户口的“黑”孩子,还有一个不知父母身在何处的小女孩——玥玥。这样七零八落的几口人的生活起居,全部压在了郑娟一个人身上。
身体劳累是一方面,郑娟还要在心里上承受来自街坊邻居鄙夷和猜测的目光,所以在见到春燕的时候,她迫使自己放下所有的防备,脆弱的一塌糊涂,在春燕面前放声大哭,将自己和秉昆那“不敢示人”的关系,全部说给了春燕。
替秉昆撑起家
秉昆在被捕前,将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列了一个清单给郑娟,郑娟心想,既然是秉昆值得信赖的人,那么她就可以卸下自己的防备。
当她将自己和秉昆的秘密告诉春燕和德宝时,她好似如释重负般,给自己积压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出口。
春燕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去评判这种关系的对与错,她只是默默地抱着郑娟,仿佛感同身受似的也哭成了泪人,同为女人,她可以体会到郑娟内心的苦楚,以及她此刻的脆弱。
正如村上春树所说:世间许多人需要的其实不是实用的忠告,而恰恰是充满暖意的附和。
郑娟自从承诺秉昆替他好好照料他的母亲和外甥女,可谓是无微不至。原著中这样写道:
她要替秉昆照顾他的母亲和外甥女,她还要尽姐姐和母亲的责任,那两年里的含辛茹苦不难想象。然而她无怨无悔,简直是怀着一种感恩般的心理终日操劳,把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寡妇的坚韧耐劳发挥到了极致。
郑娟对于周家的付出,一半是怀着对周秉昆的感恩之心,一半是出于对周秉昆的深爱。她不知道周秉昆进去后多久能出来,累点、苦点对于她来说没关系,可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很难捱,在那种困苦的环境里,周秉坤就是她的希望。
其实,最让郑娟犯难的,并不是这一家老小的生活起居,而是街坊邻居时常投到她身上的异样眼光。
她就是再怎么不出门,总得挑水吧,总得倒泔水吧。每每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光子片的街道上时,就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每次遇到那些鄙夷和揣测的目光,郑娟都能做到无视或者镇定自若。其实,谁天生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只不过是被现实逼得不得不强迫自己竭力表现成那样罢了。
每次在街道上挑水的时候,是郑娟最难捱的时候。几条街的人家都在一个供水站接水,前来排队的人少说也在十来个,而且基本都是家里的男人,这就让郑娟很尴尬。
他们排队时都在熟络地聊天,从来没有人与郑娟说过一句话。他们尽量不去正眼看郑娟,但又忍不住会瞟上几眼,毕竟郑娟长得太漂亮了。
其实这些男人并不是歧视郑娟,只是他们都不愿意成为第一个与郑娟说话的人。毕竟在他们心里,郑娟来路不明,还是个寡妇。如果他们与郑娟搭讪,或许就会被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淹死。
有时候,他们也会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不过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下,便会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们的举措,让郑娟犹如针尖刺在脸上般生疼。
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但往往更多的是男人对漂亮女人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所以,郑娟每次出门挑水,都要鼓足好大的勇气。
正如作家大冰所说:这是一个缺乏平视的时代,人们嘴上说人人平等,现实生活中,却总是禁不住屡生分别心。
可即便如此艰难,即便承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郑娟也只是在春燕面前哭诉了一番,仍然牢记着秉昆临走前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哥哥姐姐家里的情况,以免影响他们的学业。
郑娟照旧模仿秉昆的字迹隔段时间给秉昆的哥哥姐姐和父亲写信报平安,她甚至在知道,不知道秉昆何时能出狱的情况下,将自己妈妈留下的两百块钱全给了这一家老小花,而把秉昆交给自己的存折攒了下来,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
她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做好了秉昆回不来的打算,做好了要一直照顾秉昆妈妈和外甥女的思想准备。
善良是一种天性,善意是一种选择。
对于郑娟善良且坚韧的女人,原著中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有一类女人,似乎是上帝遣到民间的天使,只要她们与哪一户人家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户人家便蓬荜生辉,大人孩子的心情也会好起来。她们不一定是开心果,但起码是一炷不灭的提神香。
郑娟这炷不灭的提神香,终于盼到了秉昆的归期,可与此同时,他和秉昆需要面对的实际困难也如期而至。
周父的“嫌弃”秉昆接到了父亲回乡的消息,便提前将郑娟和光明送回了太平胡同,免得两人见面制造出一些不愉快的尴尬。
秉昆为了让父亲接受郑娟,开诚布公地将郑娟的个人情况,以及郑娟这一年多来对母亲及玥玥的付出,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父亲。
父亲并没有过多的表态,只是说拿上二斤腊肉和一盒茶叶,过两天去当面跟郑娟道谢。
作为父亲,当周志刚得知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和一个瞎眼的弟弟时,他内心是极其反抗的,即使郑娟为周家付出了那么多。
在周志刚看来,郑娟的付出,他们周家完全可以用其他形式回报,没必要搭上小儿子的后半辈子。
作为一位父亲,这样的心里挣扎是再正常不过的。
周志刚和秉昆提着腊肉和茶叶前去郑娟家里,路上,周志刚对秉昆说:我看这几天郑娟一家三口不在咱家,你妈的病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秉昆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觉得父亲是在质疑自己说的话,不相信郑娟为周家付出的那么多,认为他之所以把郑娟说得劳苦功高,只不过是想让家里人接纳郑娟罢了。
其实,周志刚那么说,并不是怀疑郑娟,只是在给秉昆旁敲侧击,如果你是为了你妈的身体,才觉得要娶郑娟,大可不必。
说到底,周志刚还是不满意郑娟的条件。
秉昆的情绪被父亲激怒,大声说道:爸,你要是不怀好意地去,我把丑话说在这儿,那咱俩的父子关系可就完了。
周志刚看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翻脸,也彻底被激怒。父子俩在去郑娟家的途中,掰扯了好长一阵子。
其实都是源于爱,周志刚作为父亲对儿子的爱,秉昆作为男人对郑娟的爱。
当周志刚见到郑娟后,心情五味杂陈。他看到郑娟抱着孩子,领着一个瞎眼弟弟,便开始替小儿子秉昆的人生往前想想,看不到任何光明和希望,他的心情极为沉重。
可是,回头想想,郑娟为周家付出的那是铁一般的事实。为人正直的周志刚,不允许自己生出不符合自己人设的邪念来。
从郑娟家回来后,周志刚便不由分说的教秉昆和泥,做泥瓦工。这样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秉昆百思不得其解,周志刚也不说原因。
父子俩就这样堵着气。
直到有一天,周志刚将秉昆的衣物打包好,让秉昆跟着自己去一个地方时,秉昆才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原著中这样写道:
周志刚:从今天起,你就住到郑娟家吧。有恩不报,那是不义。别以为我好骗,你和人家郑娟早都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我还能想不到?如果你不与人家结婚,那是双重的不义!我们周家不许出不义之人,更别说双重的了。
为什么非要你学和泥、抹墙呢?就她家那屋子,如果每年不里外好好抹一抹,还能住几年?你勤快点儿,那家还能将就着算个价。你连和泥抹墙都不会的话,两年后它就变成窝了。
今后,你的担子那可就重了,你爸老了,帮不上你。再愁再难的日子,你都要为那便三扣子给我撑住了。就这话,你记住了。
周志刚作为一名父亲,他是极其不愿意小儿子背负上郑娟的人生,毕竟压力太大了,很难看到生活的希望;可作为一个大写的人,他的道德和品性则驱使他,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活着就要无愧于心。
所以,他选择了妥协。我能深刻地感受到,作为父亲的他,对于现实的那份妥协以及对于道德的那份崇仰。
我特别喜欢大冰的一句话,拿来形容周父再恰当不过:常识构建底线,阅历塑造审美,选择换来航向,修行成就慈悲。
周志刚在秉昆面前称郑娟是寡妇,不过是想让儿子认清现实。可现实的光怪陆离终究还是没有战胜他内心那根“慈悲”的底线。
他的人格和教养,阅历和修行,通通不允许他教唆儿子远离郑娟。
就这样,秉昆搬到了郑娟的家里,可让周志刚彻夜难眠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孩子秉昆和郑娟结婚两年了,可郑娟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周志刚着急了。
秉昆和郑娟之所以避孕,是因为秉昆的负担太重了。一家四口的日常开销,基本都靠秉昆一个人的工资,而秉昆一个月就30来块的工资,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怎么敢再生一个。
可是父亲不敢直截了当地跟秉昆说心里的想法。只能借助“该如何培养下一代”的话题,引申到催促秉昆生孩子的话题上。
在周志刚看来,靠谁都不如靠自己,靠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一代不优秀,那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下一代身上,让下一代优秀起来。
可是周家的下一代在哪里?
周志刚把这个神圣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秉昆身上,原著中这样写道:
我们周家不能绝了后!玥玥是女孩,并且不姓周,她只不过是我的外孙女。而你哥和你嫂子也不能生。你嫂子有病,生孩子对她有生命危险,何况也未必就能给我生出个孙子来,所以.....
秉昆当时只考虑到自己的经济情况,根本没有考虑到父亲的感受。他直接回怼父亲说,如多他每月有五十几元的工作,可以考虑,但他直到今天还是每月三十几元的工资,再多一个孩子,她养不起。
其实,秉昆所顾虑的并非全是经济原因,还有郑娟的感受。他怕再生一个出来,自己会区别对待,郑娟会不高兴。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秉昆在郑娟面前压根不提再生一个这茬事儿,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周志刚为了能进一步让秉昆接受生孩子的想法,他说:你如果是我一个有志气的儿子,就要对你自己的儿子和郑娟的儿子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让他们将来都成为大学生。对于咱们老百姓人家,什么叫脱胎换骨?这才叫脱胎换骨。总之,你和郑娟再生个男孩还是女孩那也是天意,但你们必须再为我们周家再生一个孩子,不生不行,万万不行。
秉昆觉得父亲这番话是别有用意,是在指责自己没文化,没考上大学,不如哥哥姐姐优秀。所以不管三七二一,秉昆又怼了父亲一通:就算我们为周家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孩子将来能不能考上大学,那也得看他们的造化。如果他们根本不是那块料,我整天逼他们头悬梁锥刺股有个屁用!你对我失望到了极点,那咱俩干脆脱离父子关系,往后我不回这个家就是了。
秉昆的一通发泄,彻底让周志刚寒了心。
秉昆之所以回怼父亲,不仅是因为父亲说他不够优秀,打击了他的自尊心,还破坏了他的幸福感,毕竟再生一个孩子出来,压力必然会大,夫妻关系也必然会紧张。
可其实,周志刚说的那番话,何尝不是在给秉昆吃定心丸。他告诉秉昆以后要对自己的孩子和郑娟的孩子一视同仁,这不就是老父亲在儿子面前承诺,周家将来也会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更不会给郑娟难堪。
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个老父亲在儿子面前的妥协。他的这份妥协,不过是不想让周家绝后而已。
当秉昆怀着怒气离开的时候,周志刚的内心委屈到了极点,原著中是这样写的:
哪有当父亲不疼老疙瘩的呢?又哪有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不重视传宗接代这等大事的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也并没有要求小儿子非为周家生出个儿子,生个女儿也行啊!他觉得秉昆有这个责任,而且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为什么换来的是秉坤的顶撞呢?
关于传宗接代,这只是一个老父亲最表象的情感,更深层的意思,则是希望看到儿子未来的日子能越来越好。
他希望秉昆越来越有志气,光子片已经不像人生活的地方了,太平胡同更不如光子片,秉昆和郑娟一家四口生活在那种地方,作为父亲的周志刚,能安心吗?或许,秉昆根本体会不到父亲有多心疼他目前的处境,毕竟他还没有为人父。
在周志刚眼里,秉昆如果想要跳出太平胡同,除了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由此可见,秉昆实在是误会了父亲的一番良苦用心。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价值观,做不到互相理解,那就相互谅解吧。只希望这份谅解不要来的太晚,毕竟,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时间无情第一,它会把你曾经欠下的对不起,变成永远的还不起。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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