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说各个战队人员(被奇葩说淘汰后)
本周五,逐梦亚军——蒋龙&张弛,差不多可以「封神」了。
这次,杀手蒋龙,成了上蹿下跳浑身脏污的丧尸 NPC;歌手张弛,成了携保温杯闯密室的表演系老师。
台上的蒋龙说,这是一个真实故事。作品的由头,是他在玩密室时,认出扮演 NPC 的是自己的朋友。
蒋龙在节目中聊《最后一课》故事原型
台下,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蒋龙的模样。
神出鬼没地闪现在电梯里,试装间隙还在向工作人员介绍他的个人形象“礼拜天”。他的嘴很难闲下来,几乎从不让话落地,他惯于担任气氛的把握者,时刻逗笑大家。
他对自己的人生有很多规划,甚至连这篇“人物稿”都位列其中——
在节目组 Follow PD 的印象里,蒋龙张弛是对待公司内部展演最认真的组合。
创排时间较紧时,几乎两天一次展演。演员们通常将之当作轧场用的“测试”,试试不一样的包袱响不响,观众反应是否与预期一致,以及演下来顺不顺畅。
即使是“测试”,蒋龙张弛也是上全套道具的那种。PD 说,两人曾为了一次小展演,给一个尚未确定采用、仅处于测试阶段的节目,提前购置了几千块的服装。
节目录制初期,蒋龙有一个外号:喜剧“卷王”。一旦进入演员状态,蒋龙的脑子高速运转,并且从早到晚精力充沛。他几乎记得住每次展演排名,别组展演时还会悄悄研究,被“举报”了才灰头土脸地溜回来。
小学到研究生,蒋龙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才艺多,还上过电视。
蒋龙 9 岁上电视的那次经历,跟喜剧也颇有渊源。看了他模仿的赵本山《小草》,导演特意在写好的本子里,给他新加了一个角色。
蒋龙 9 岁时的荧幕处女作《长大成人》
中学时,蒋龙考了全省最好的学校,顺便还当上班长和学生会主席,这让他成为了校园读物上的“小神话”。
“我当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来自东北育才,梦想“超越MJ”的风云人物——蒋龙
后来,蒋龙如愿考上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与大众想象不同的是,北影表演生并不都是光鲜亮丽的。
蒋龙就读的班级,被戏称为“厨师班”,暗指“颜值不够,文化来凑”的表演系学生们。也是从大学开始,蒋龙渐渐意识到自己外形上的“局限”。他想,“既然如此,那就拿业务说话。”
憋着一口被比较的气,蒋龙成了班上的绝对骨干。不仅仅是表演课代表——表演系的“声台形表”四大课,他全都是课代表。也确如《最后一课》所言,是最后年度毕业大戏的男一号。
毕业大戏,也是蒋龙与喜剧大赛的渊源所在。他主演的毕业大戏是喜剧《借我一个男高音》,扒的就是于和伟老师的版本。
在北京电影学院收获“硕果累累”的蒋龙
蒋龙的“完美主义”,在喜剧大赛的彩排上体现得极为详尽。
为了好好完成《最后一课》,蒋龙提前向节目组讨要了许多附加道具:和自己造型一模一样的“假人兄弟”,消防栓、衣柜里的上下场口,正好能营造出“后窗的班主任”效果的窗户……
蒋龙和他的“假人兄弟”
最初,节目组觉得这个人是想到什么就要什么,徒增成本。事实证明,蒋龙对现场效果的规划确实很有主意,《最后一课》的细节充满巧思,毫无冗余。
唯二两个置景上的巧合,一是垃圾桶,二是拖把。结合彩排时对道具淋漓尽致地利用,蒋龙才额外演绎出了“从垃圾桶里蹦出场”,以及“拖把师哥扶拖把”这两处好效果。
“拖把师哥扶拖把”
至今,《最后一课》依旧是蒋龙在节目里最喜欢的作品。
“我觉得《最后一课》足够精致。这个作品的点都卡得很死,很精准,一看就是排练过很长时间的。我们的每个上下口,每个场位——包括窗户啊,人啊,还有不同的人从不同的口子出来……整个场景用得特别好。这种效果是我比较期待的。”
这种程度的表演自由度,是蒋龙在大学毕业之后从未体验过的。
学校,是表演系学生的最后一层“保护罩”。
在学校里,可以靠高分当第一名,可以靠一流的业务拿到毕业大戏男一号,但走出学校,复杂因素一下就多了。
毕业后,蒋龙的世界变得不太一样了。耳边听到的评价,从夸赞变成了旁敲侧击的叹息,质疑与遗憾,“你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要是再帅一点就好了”。有的来自公司经纪人,有的来自试戏导演。
久而久之,这个人好像哪哪儿都是错处。以至最后,蒋龙自己看自己也是满眼缺陷。
《这个杀手不大冷》试装时,蒋龙多次表示羡慕张弛的身高,觉得他“穿啥都帅”,随后自己对着镜子开玩笑:
“哎哟天哪,这腿咋这么短呢!小短腿,大脑袋,窄肩膀,长得真棒啊。五短身材。”
《最后一课》表演后,李诞问蒋龙:戏里关于你的那部分,都是真的吗?蒋龙说是。
但在《最后一课》,蒋龙其实是说了“假话”的。
饰演老师的张弛问:“一晃都毕业多少年了,也不说回来看看老师?”
蒋龙答:“同学们都火了,我有点……”
实际上,蒋龙事后说:
“在我们班上,我算混得好的了。”
“很多女同学毕业后都结婚生子了。有个女孩,现在正好开了一家密室逃脱店,当老板。”
“还有个同班同学,男的,就在廊坊大厂(节目录制地点)这附近工作,”他停顿一下,指向录制现场侧面的黝黑出口,“就在那边,开食堂。”
我问:“……是想离这行近一点吗?”
“可能是吧。他经常喊我们去吃,免费。”
来《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之前,蒋龙从未接触过真正的 Sketch 创作与表演。但从 9 岁模仿喜剧演员,到北影就读期间的尝试,他与喜剧始终连着一根隐形的蛛丝,不紧也不松,冥冥之间命中注定。
提到喜剧,蒋龙用了一个很重的词,拯救。在他心里,是喜剧拯救了他,让他至少找到定位,“有戏可演”。
有些戏里,负责调节气氛的“喜剧角色”也是丰富且高人气的。2019 年,24 岁的蒋龙参演了大热剧《全职高手》,共演者是杨洋。
为了拿到黄少天一角,蒋龙提前看了原著小说,动画,甚至舞台剧。他在《全职高手》舞台剧现场被黄少天的高人气震撼到了,“就像粉丝见面会一样,”他说,“当时就想知道,这个角色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
通过层层筛选,他出演了这个高人气角色。在带来机会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打击。
从定妆照发布到剧集播出,全网原著粉几乎都在攻击他的长相。以至在之后的直播活动上,观众问“出演黄少天最大的困境是什么”的时候,他只回答:脸。
《全职高手》中的蒋龙
脸就长这样了,但戏还是得演。针对这个问题,蒋龙的解决办法是:真诚。
转换在表演工作上,或许就是“比别人多争取一点”。
他拥有太多因积极争取而获得的小进化。蒋龙被第一家经纪公司签下的契机,是因为在剧组的开机仪式上当主持人,把一场“走过场”的仪式搞得幽默有趣,风生水起。
像《全职高手》《扶摇》这类大 IP 作品,都是他不吝付出“沉没成本”——收集资料,写人物小传,重复试戏,在“随时被换掉”的危机下一遍遍争取来的。
就连《逐梦演艺圈》也一样,他说:“那也是我大一时,经过层层筛选才选上的。”
如果拿到喜欢的角色,他会给自己修改台词,购置道具。但谈及这些“无人要求”的努力,蒋龙表示:
“他们老说我比较好,说我比较很努力,其实在我看来不是我变了,是大多数人变了。做人物小传买道具,这不是每个演员应该做的吗?本身只是本分,现在成为奢求了。在学校里都是该做的,你演你都有人物小传,你都得买道具,怎么拍了戏了就不这样了,你还挣钱了,凭什么?”
《乔安你好》中蒋龙为饰演富二代,“斥巨资”购置了一个酷炫皮箱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之前,蒋龙参加过《奇葩说》,一轮游。有趣的是,他那时的 PD 与现在正好是同一人,她谈及对蒋龙的初印象:
“我印象特别深。当时他介绍自己是一名演员,演过很多电视剧,比如《扶摇》,我第一反是:「啊?真的吗?」说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我的这种反应让他一秒 get 到——我对他在那部剧里演的角色是毫无印象的。然后他就沉默了。”
“当时他自己的稿件里,讲的就是做小演员的一些酸楚,包括各种努力争取机会的经历,比如在年会上表演节目,让大家开心什么的。”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演员挺不容易的。《奇葩说》甚至是他根本没有相关经历的一个领域,但他当时其实是为了能有更多机会,就来尝试。”
蒋龙在微博官宣“不务正业”上《奇葩说》
他甚至还报名过《乐队的夏天》,虽然没过海选。但聊到梦想时,蒋龙说,他小时候原本是想当歌手的。
“那时候也不太懂嘛,以为学表演也能当歌手。考上了才发现完全不一样。”
至今蒋龙仍在写歌,而且是“抓住一切机会”写歌。
《全职高手》杀青后,他写了一首歌送给这个他很喜爱的角色。歌名长达 46 字,特别符合黄少天的“话痨”性格。
出演《乔安你好》时,蒋龙主动给这部剧写了主题曲《独家泡面》。在 #这个杀手不大冷# 上热搜的那次微博直播里,他拉着张弛一起反反复复唱了好几回。
蒋龙自作词曲写给黄少天的“生贺歌”
视频策划者对蒋龙的评价
至今为止,蒋龙或正式或客串地出演了 20 部影视作品,大都是正戏里那个负责调节气氛的“喜剧”角色。其中不少是大热剧——《扶摇》《全职高手》《君九龄》,还有即将播出的《风起洛阳》。
其中,《全职高手》的黄少天是蒋龙的“理想角色”之一。他送给黄少天的三个关键词“细腻,乐观,重感情”,几乎可以原封不动地移植为蒋龙对自己的评价。
在我看来,虽然跨越次元,蒋龙确实和黄少天是同一类人——
热情真挚的,充满侠气的,外表大条但内心细腻的“机会主义者”。
分享《最后一课》故事原型时,蒋龙是这样说的:
“当时我第一反应是:哥们戏不错,我们那么不认真,他还在那认真演。再一看我认识,是我一个师弟。无法形容那个心情,很尊敬。哪怕我是玩一玩的心情,都不太敢去造次开玩笑了,因为他的认真,甚至让我有一些自愧不如。起码他还在认真去演戏,那个状态会打动到我。”
成为“认真且纯粹”的人,是蒋龙的目标之一。
蒋龙在节目采访中聊“腰部演员”现状
他的搭档张弛表示,蒋龙是一个“心里有正事”的人。类似评价也出现在 PD 口中,她说,蒋龙其实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
“上了台他一定没问题,你永远可以相信他。他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做的事是什么。”
当然,这都是在台上的蒋龙。台下的蒋龙,更像个“不着调”的小朋友。
每次出场,要么自带一些丁玲桄榔的声响,要么搞出一些丢三落四的小意外。
《杀手》试装时,他不小心把脚扭了,走到哪儿都趿拉着拖鞋,砸得地面噼啪作响。一次化妆间到现场的转场,背包拉链忘记闭好,他背起来就是一阵小跑。过路的人纷纷侧瞥,像围观小孩胡闹一样。
选角导演每天在群里粘贴“蒋龙寻物启示”
他给自己的描述,是“生活不能自理”。
周围人给他的描述,是“像那种书包拉链没拉上,也能一直跑的小学男生”。
面对这些评价,蒋龙本人自有一套“逻辑严密”的说辞——
“这其实我的一种放松方式。我又不会打游戏,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事业上绷得紧了,生活上就放松一些,不想那么多了。”
张弛很喜欢他这种生活状态,这也是两人能搭好的原因之一(点击这里,看关于蒋龙张弛的初舞台故事)。
蒋龙形容自己和张弛的“微妙关系”
“我欣赏他的一点,就是比较大条,纯粹。就是想到了什么,我就跟你说,没有任何顾虑。我喜欢的就是这点,因为我缺少这个东西,我的顾虑会特别多。”张弛曾说。
聊到搭档,蒋龙对张弛始终赞不绝口:
“为什么最初一直找不着搭档?因为要求太高了。说实话,我对自己要求就挺高的,更别说对别人了。我和张弛搭得好,是因为他真的很好。”
“我总在外面拍戏,但张弛大部分是在舞台,他的世界里人情世故的东西更少。相较之下,我已经适应了人世间一些不靠谱的事情,习以为常了。这时候有⼀个(像张弛这样)非常真情的存在,让我觉得是奢侈的。我需要他的纯粹。”
“我们彼此看到对方纯粹的地方。”
哄逗蹭抱,是蒋龙惹张弛生气后的惯用方式
我问他,有什么想对张弛说的话。结对至今,蒋龙在这段关系中最在意的的东西,从没变过——
“你信任我吗?”
是否获得信任,极大影响蒋龙的情绪。
《杀手》到《最后一课》,没人预到这两个本子最后能达成这样的好效果。但蒋龙始终是相信自己的。
演员的职业环境,让他即使把自己做到最好,也需要时刻感受“随时被换掉”的危机,他永远在“有马上快成的希望,又看不到头”的环境里生存。因此,他生理性地讨厌不被信任的状态。
“因为我总是不断在证明自己,所以我很讨厌证明自己的这个过程。我想获得别人的完全信任——张弛的,你们的,节目组的。”
不过,面对大大咧咧、似乎对谁都同样热情的白羊座蒋龙,张弛的疑问是: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走到现在,两个人的回答,都已是无需再回答了。
采访结束之后,我问了蒋龙周围的人一个问题。
“和蒋龙的相处期间,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瞬间?”
他的 PD 滕滕,给了我一个答案:
“节目录制时,选手会提前一到两个节目进入场景里 Standby。那时候,我们人在景里,眼前的大幕是闭合的,隔壁的节目正在演出。你能直观感受到观众的欢呼,尤其是当那个节目的声光电特别厉害时,现场效果会非常炸。”
“但是,蒋龙有一个习惯——他会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我尝试想象那个画面:
黑暗的景里,大幕紧闭,即将迎接无数目光与掌声的舞台,此刻只一片宁静。一旁的舞台叮叮咣咣响动,带着脚下景片也晃动着。这是一个如此不安稳的世界,空气充满威压,攥紧这两个要通过已知的未知迎接命运的人。而蒋龙正躺在他的“假人兄弟”身上,入睡般闭着眼。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心灵奇旅》?
我忽然联想到电影里的“忘我之境”——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交界点。而表演,显然就是蒋龙进入这个世界的“火花”。
《心灵奇旅》
也或许,这是他自小到大从未丢失过的一个“藏身之地”。在每次大考之前,每次上台之前,每次下决心争取之前,每次重塑自己之前……这是他心灵深处,最自我、最非凡的场域。几秒内闭眼,呼吸,走进,入定,就像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放下一切,忘记一切,再迎接一切。
待开演,周围的世界被“心流”带入同一个空间,同一种频率。他扎实地掌握着这个小世界的终极奥妙。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对这种感受上瘾,才一遍一遍地尝试,争取与追求那些四处飘荡的机会。
编剧六兽曾提到,蒋龙对人物的基础现实(WHO、WHERE、WHAT)要求很高。如果这部分无法夯实到 100% 的程度,他与张弛便无法在舞台上真正信任的,顺畅的,心无旁骛地表演。
这是一个专业演员对角色的要求,或许也是蒋龙对“蒋龙”的要求。至今为止,他正在一步步完成属于个体人生的“基础现实”——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应该如何去做。
将 0% 扎扎实实地填充到 100% 之后,他安静地等待一束灯光。
或许是这次,或许是下次。但灯光总会来的。
P.S.
也想看张弛的人物专访?
或者,想看更多关于他俩的故事?
别急,预告一下——
接下来的赛程里,两人将带来一个原型取自“张弛”的优秀喜剧作品。正如《最后一课》之于蒋龙。
到时候,我们再见。
文章来源:东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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