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的名句和代表作品(龚自珍的书生意气)
清代思想家龚自珍颇有一股书生气,似乎与世俗格格不入。一天,有客来访。二人从早晨一直谈到下午,客人兴尽要走,送客时,龚自珍找不到自己的鞋了,于是光着脚将客人送走。回来后,他和佣人一起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鞋子。几天后,佣人在龚自珍蚊帐的顶头见到了鞋子。原来,龚自珍与客人谈话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将鞋踢到蚊帐顶上竟然没有觉察。
龚自珍不太注意个人形象,他经常穿着旧衣破鞋,十多年穿着同样的衣服。他不爱洗脸,经常蓬头垢面跟人谈诗书。某次,他去一朋友家做客,朋友很热情,专门派了两个仆人侍候他。第二天早晨,龚自珍将朋友叫来说:“你的仆人不尊重我,我不爱洗漱,可是他们偏偏几次给我倒水让我洗漱。一个贤良的主人怎么能用这样的仆人呢?”朋友哭笑不得。
龚自珍不屑写“馆阁体”与“八股文”,于是,科考屡挫,吐血半升。23岁的龚自珍就写下《明良论》,痛斥当时“用人论资格”的弊害:“贤智者终不得越,而愚不肖者亦得以驯而到。”他指出,资格未深之人,即使勤苦备至,也不能冀望甄拔,而尸位素餐者,却像柱外几百年都不动的石狮子,论起资格来反而位当最高。因此,那些资历浅的人就会想,我老老实实地守着这份俸禄、安分守己地遵从官场规矩,只要能活得久长,终究有希望熬到尚书、侍郎,又何必在资格未到之时抢出风头,弄不好还把现在的官职都丢了;而那些资历深的则会想,我当年老老实实守着这份俸禄、安分守己遵从官场规矩,总算熬到今天这个地步,何必再去出风头,弄不好把现在的位子都丢了,那么以前的辛苦就都白费了。龚自珍警告道,长此而往,莫说是办事者不足,连建言献策的都将“更绝无人”。有鉴于此,龚自珍奋笔疾呼,“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做京官时,有天,龚自珍乘驴车独游丰台。他在开满芍药花的地上坐下,邀请一位穿短衣的陌生人喝酒,两人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引吭高歌,将芍药花片都弄掉了。此时,恰好户部郎中汤鹏路过,龚自珍便请他同饮。汤鹏问同饮的是何人,龚自珍不答。老书上记载说:“郎中疑为仙,又疑为侠,终不知其人也。”龚自珍居杭州,经常叫家人准备丰盛的酒席,却不招待一客,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客座呼名劝酒。
一天,扬州某盐商家大开宴会,名士巨贾都到了。酒足饭饱,大家在屋后花圃中作樗蒲戏(这是一种赌博游戏,有点像现在的掷骰子定输赢)。龚自珍囊中羞涩,只得避开大家的高声喧哗,假意在池塘边赏花。有王生后来,仰慕龚自珍的声名,见他在一边扶花吟诗,就赞许他品行高洁。谁知龚自珍却说,通过计算得知,自己今天一定会赢钱。可惜兜里没有本钱,落得英雄无用武之地。要是有人借他本钱,一定能够满载而归。王生本是富商,又是龚自珍的粉丝,于是解囊赠之,一起入局参赌。结果,龚自珍连连败北,三五局下来,已经输得精光。龚自珍非常尴尬,只得悻悻而去。
龚自珍买了三百盆梅花,居然没有一盆是正常的。对着这些梅花,龚自珍哭了三天。之后他打破花盆,解去捆绑梅花的绳索,把它们全栽在地里,龚自珍打算用五年的光景恢复梅花的本来面目。他感叹,“我哪有那么多空闲土地、空闲时间来收容、治疗江浙地区的病梅呀。”先前读《病梅馆记》,觉得龚自珍这老先生特别书生气,当然那时我还体会不到老先生那深邃的思想。对着梅花痛哭,他是哭人还是哭梅呢?或许都有。这篇仅三百余字的短文,其传递的力量却是不可小觑。看起来他是以“夭梅”“病梅”现象为“靶标”,实质却是剑指清代森严血腥的专制统治,及使人才普遍遭受扭曲、压抑的官僚体制,从而隐晦、曲折地表达他对人才解放、个性自由的追求和向往。
龚自珍生于官宦之家,却不是苟图衣食之辈。他想进入权力核心,实现自己匡扶天下的理想。无奈官场倾轧斡斗,十分复杂,有气节的人往往不善忍耻求进,无法在官场自存,遑论展才。对于朝廷积弊,龚自珍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常常发言指陈,希图革鼎,此举引起官员们的普遍不满。他又常常忤违上司,所以长官也不喜欢他。
据《定庵先生年谱》记载:龚自珍“为学,靡书不览,喜与人辩驳,虽小屈,必旁征博引以伸己说。”他恃才傲物,一根肠子通到底,嘴巴经常得罪人。他的好友魏源曾劝他:“吾与足下相爱,不啻骨肉,长恨足下有不择言之病。夫促膝之谈与广廷异,良友之诌与酬酢异。若不择而施,则于明哲保身恐有悖,不但德性之疵而已,此须痛惩创,不然结习非一日可改也。”可惜,龚自珍的书生意气,从来不改。
龚自珍的书生气是传统文化积淀在一个人身上的本能反映,其中有些是值得称道并传承的优良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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