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初期突厥降将(突厥可汗被大唐俘虏)

北京有个地名,在影视剧里经常出现,叫“菜市口”。影视剧里面,经常有押赴犯人赴菜市口问斩的桥段。古代的时候,有一个刑罚叫“弃市”,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把犯人拉到人多的菜市场门口斩首示众。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通过死刑,警示民众,告诉大家:“你们别犯法啊,犯了法就是这个下场。”

弃市的刑法,在汉朝时期非常流行,汉武帝就非常喜欢把人拉到菜市场门口斩首。据《史记》记载,汉朝开国功臣陈平的曾孙陈何,就因为强奸民妇之罪,被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三国志》记载,蜀汉后主刘阿斗时期,大臣们的妻子进宫给刘阿斗的嫡母吴太后拜年。吴太后非常喜欢大臣刘琰的老婆胡氏,就留胡氏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刘琰怀疑老婆在宫中和刘阿斗那啥,就打了胡氏一顿。刘阿斗知道后非常生气,就把刘琰拉到菜市场门口砍了。

大唐初期突厥降将(突厥可汗被大唐俘虏)(1)

图为张丰毅老师饰演的李世民剧照,感谢原作者张丰毅老师

古代的王朝,只要建立了政权,不管是割据的政权,还是一统的王朝,都会在京城指定一个菜市口作为刑场。比如李世民家族在定都长安之后,就指定长安西市为刑场。

古代的长安城,有两个比较大的市场,一个叫东市、一个叫西市。我们今天说“买东西”,不说“买南北”,就是这么来的。李世民的贞观一朝,有个宰相名叫张亮,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张亮放着好好的宰相不当,居然想当皇帝,就阴谋造反。李世民知道后,大发雷霆之怒,下令把张亮拉到西市的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大唐长安的西市那个菜市口,是个人人害怕的地方,谁也不想被拉到那里挨一刀啊。那个地方,不仅中国人害怕,四方藩夷也害怕啊。唐高宗时期,突厥的阿史那.贺鲁造反,企图挑战大唐天威。唐高宗李治派程咬金为元帅,率部万里远征。贺鲁虽然打不过程咬金,但是跑得快,让他给溜了。程咬金因为没有活捉贺鲁,还被唐高宗治罪,被免去了官职。

李治撤了程咬金的职位,又派苏定方带着萧嗣业去打贺鲁。贺鲁打不过苏定方,只能撒丫子就跑啊。苏定方命令萧嗣业带兵追杀,贺鲁最后被萧嗣业活捉了。按照惯例,活捉了敌人的国王,应该抓回长安献俘,让天子来处理。贺鲁在被押回长安的路上,认为自己肯定会被斩首。贺鲁知道大唐处斩死刑犯,一般是在长安西市的菜市口行刑。贺鲁认为自己好歹也是可汗级别的人,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不能当着一众市井小民的面被斩首。

大唐初期突厥降将(突厥可汗被大唐俘虏)(2)

刘琰弃市史料来源,出自《三国志》,感谢原作者陈寿

《资治通鉴.卷第二百.唐纪十六》记载,贺鲁对着押解他的将军萧嗣业说:“我知道中国的死刑犯,都是在长安西市的菜市口执行死刑。我不想在菜市口被斩首,我求将军把我的斩首地点,放在先帝的昭陵吧,也算是我对先帝谢罪了。(吾闻中国刑人必于市,愿刑我于昭陵之前,以谢先帝。)”

萧嗣业将军回答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如何处置你,我说了不算。我只能把你这个要求,转奏皇帝陛下,请皇帝陛下圣裁。”

萧嗣业将军派人先行一步,把贺鲁可汗的要求上达天听。李治接到奏报之后,开了个御前会议,讨论如何处理贺鲁可汗的事情。列位大臣有主张把贺鲁拉去菜市口问斩,以宣示天威。有的主张把贺鲁拉去昭陵问斩,以谢先帝。有的主张把贺鲁放了,以德服人。大臣们各持己见,最后只能请皇帝陛下乾纲独断了。

李治知道贺鲁求情的事情,他那仁弱的性格,又体现出来了。李治觉得贺鲁非常可怜,决定不杀他。李治给萧嗣业将军下了命令,回到京城之前,押着贺鲁直奔昭陵。贺鲁在进京之前,被押到了昭陵,以为自己的申请被批准了,要在昭陵砍头以谢先帝了。

大唐初期突厥降将(突厥可汗被大唐俘虏)(3)

图为姜武老师饰演的程咬金剧照,感谢原作者姜武老师

萧嗣业将军押着贺鲁来到昭陵,两人见唐高宗在昭陵设好了祭坛和祭品。萧嗣业把贺鲁交给主帅苏定方,苏定方出班奏曰:“贺鲁起兵反叛,臣等奉诏平叛。仰仗陛下天威,三军用命。今擒贺鲁以归,献与陛下,请陛下发落。”

贺鲁被献给唐高宗之后,赶紧谢罪说:“我本来是先帝的战俘,先帝赦我不死,对我有再生之恩。先帝对我这么好,我却不思报答先帝大恩大德。如今我起兵反叛被擒,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啊。我愿被刑于先帝昭陵之前,一死以谢先帝。”

这个时候的唐高宗,可谓是体会到天子的威仪了。唐高宗觉得贺鲁认罪态度好,可以从轻发落。唐高宗觉得还是应该吓唬一下贺鲁,就把贺鲁忘恩负义的事情历数了一遍。贺鲁跪在地下,听得是战战兢兢啊。就在贺鲁以为唐高宗在历数完自己的罪状之后,会下令斩首示众的时候。唐高宗突然下令,把贺鲁的死罪免了。贺鲁听到唐高宗不杀自己的消息,感动得是千恩万谢,痛哭流涕啊。

大唐初期突厥降将(突厥可汗被大唐俘虏)(4)

图为李治廷老师饰演的李治剧照,感谢原作者李治廷老师

正史记载的昭陵献俘事件,就是这么回事了。在我看来:“贺鲁这个人,非常狡猾。他知道唐高宗吃软不吃硬,故意以不死于菜市口,愿死于昭陵的事情打悲情牌。贺鲁的认罪态度,肯定不是真心的,他是为了活命,以退为进,以死求生罢了。”

古代的皇帝,权威来自生杀予夺。皇帝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拿去菜市口斩首,这是最大的威慑力。这样的威慑力,是皇帝权威最重要的保证,这就是历朝历代皇帝都会在京城选一个菜市场当刑场的主要原因。皇帝的权威,还来自于一句话就可以让该死之人活命。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喜欢大赦天下,让本该在菜市口开刀问斩的人免了那一刀。这样可以让人们对皇帝畏威 服德。

参考书目:《三国志》《史记》《资治通鉴》《新旧两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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