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泪白杨六禁果之味)
/小说是比历史更真实的历史,因为它关注的是在历史事件中个体生命的人性光辉,这恰恰是我们所眼见和被叙述的“历史”中所缺失又无法忘却的部分....../
《红泪白杨》
作者: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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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好像一个演员没有排练就上了舞台。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
——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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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红泪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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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激昂豪放的肺腑之情,使我在这片化石般的胡杨林中,倍感天高地远,万物皆逝,更激励着我俩尽情的拥抱,炽热的亲吻和疯狂的缠绵……
悲剧年代产生悲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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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县农校有位园艺教师,听说是从内蒙古林业大学毕业的。大队给我两周时间,让我去向人家好好的讨教了一番。
从县城回来的路上,黑河桥断了。
兰水,竟然在站在南岸,一个人,我想她是在等我吗?她可是知道从哪儿可以徒涉北渡。
六月的黄昏,夕阳似火,晚霞满天。
暴晒了一天的原野,热气尚未退去,只有河边,飘荡着阵阵凉爽的气息。兰水带我来到一个大大的河弯处,平阔的河床足有两百多米宽。她说这儿水不深,最多没过膝盖一点儿。
我把挎包递给她,躬身挽起裤角,要背她过河。这黑河是由祁连山的雪水汇流而成的,河水很凉。她迟疑片刻,才羞涩涩地把双臂伸开……
她伏在我背上,两臂勾揽着我的脖子,两手相交提溜着布鞋,脸偏靠在我的右肩上,心跳明显,呼息喘急。
“别怕,掉不到水里。”
我很有把握,大声安慰她。她不回话,只是“嗯”了一声。
“你有多重,不到一百斤吧?”
她仍不回话,只是又“嗯”了一声。
红红的晚霞把河面映得波光粼粼。人在水里,宛若置身于金银闪烁的织锦彩缎中。两岸的远近,岚屋烟树,似水绕林,一片幽幽黛色的朦胧……
突然,她把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耳腮边,两臂也一下把我的肩胛揽抱得更紧。我惊然顿悟,心“怦怦”狂跳,腿脚僵直不前。
“想……想死你了……别怨我……不知怎么了,没脸没臊的……可就……想……想你……”
她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很快,眼泪出来了,滴在我的脖子上……不一会儿,她又咬住了我的耳朵,一下一下地使劲。其间,还啧啧嗔怪道:
“恨死你了……害得人家……成天丢了魂似的,什么都懒得干,天天往黑河桥上跑……哎——走呀,怪累的,上了岸好好歇着。”
一经她提醒,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僵僵地杵在河水中。
在岸边的一片白杨树林里,她把头巾铺在沙地上,让我坐在上面歇着。
这会儿,她倒羞怯了起来,蹲在我对面,一语不发,头埋得很低,两条乌黑的小辫儿贴着耳朵垂在胸前,颀长光洁的脖颈袒露无遗。
不知哪来的胆量,不,是激动,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一股惶悸而又亢奋的热流溶贯周身。我的手不由自主,从她的脸上滑落到她的脖颈处,又摩挲到她的颈窝和肩头……那细腻光滑的肌肤和曲直柔韧的筋骨,令人心颤魂销,难以自持。她扬起脸来,熠熠的目光,炽烈如火,柔情似水。
“稀……稀罕我吗?”
她痴言呓语般地发问。我茫然无措,一时语塞:
“不清楚……”
她愣住了。突然,一下把我扳倒,脸紧紧压在我的脸上……我们疯狂地亲吻着,忘情地吸吮着。
“我不管,反正我……我就是稀罕你,喜欢和你在一起……我要你抱我,要你抱我……我要把我给你……诶,咋个了,你还冷吗,怎么发抖呀……怕我呀……”
“不……怕……”
“我要……你要了我......”
她急喘吁吁地说着,把衣服的下摆往上使劲搂了搂。然后,死硬硬地拽着我的手,从伸进去,张张慌慌就到了她的胸前……我热血汹涌,激情澎湃……
我完全坠入了波澜起伏的通江大海,坠得那么深,深得无边无底,深得沉沉醉人……这时,惊魂和激情一下子裸现有形,可触可感。每次呼息,每处肌肤,每瞬神情,每句呻吟都迸溅着燎心烫魂的星火……
天哪!久久淤积的悲愁、恐惧和孤苦,转眼间,统统销融在烈烈的炽火、温馨的柔情和相依相偎的抚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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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白杨树从此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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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县农校回来的时候,园艺老师还送给我不少菜籽。根据眼下的季节,我打算先试种些萝卜、白菜、南瓜等。
本地老乡没种过蔬菜,听说这事,一叼出个空儿就来围在果园边,好奇地瞅着我修整菜畦、施压底肥、泡籽下种、开沟引水……这次,再不象刚修剪树枝那会儿,众怒沸沸,狼狈不堪。
谢大爷虽然疑虑重重,但不再阻止什么,还一个劲地叫兰水帮着多干点儿,以便我腾出手,多看看自己的小本子。那上面,记着人家园艺老师教我栽种蔬菜的每一个步骤。
自打与兰水在黑河边的白杨树下有了肌肤之亲后,自己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变了个模样。天,特别蓝;水,格外清;阳光分外明媚。周围的每个人都那么和蔼可亲,兰水更是那么俏丽迷人。她那轻柔的身姿,端庄的脸庞,尤其是那双荡漾着秋水般的眼睛,时时洋溢着青春的光芒。
我想起巴尔扎克的名著《高老头》书中的那副插图:高老头的女儿孤寂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下面有句话:
“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她,还没尝到人生的幸福。”
以前,一直搞不明白,那位吃穿无忧的小姐,仅仅就是暂时没有异性朋友,可怎么能说就毫无幸福呢?
现在,我才恍然大悟!
当然,我和兰水从此也一发而不可收。只要有机会,俩人总是形影不离。在林场,除谢大爷外,我俩算是正儿八经的元老。平日里,分工派活,记帐保管,技术示范,闲杂差事等,都是我俩的。所以,俩人整天粘在一起,谁也没往别处想。
我喜欢和她去巡林子。在距离场院四五里最东头的白杨树林外,登上那星月形的沙丘,极目北望,黄沙连天,瀚海无际,胸襟豁然开敞无碍,人渺小得无悲无愁,无哀无怨。
末了,跟着她一屁股滑下沙丘,骑马奔驰在北面的戈壁滩上。两人忽前忽后,相互追逐。人的嘘哨、马的嘶鸣、风的轻语,兰水的尖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朔漠的辽阔和兰水的身姿交汇在眼前,聚成一股纯然亢奋的激情,使我心旷神怡,胸舒意畅。有时,兰水见我也引吭怪吼,放纵撒欢,她更来劲了,要么会等我撵上来,或者引缰回首,策马绕到我的身后……当两马并肩齐头时,她便冲我侧脸回眸,惊鸿一瞥。然后,昂首仰起的她那长长的脖子,挑衅般地疯喊一声:
“我——爱——你——”
话音未落,她扬手便在我的马背上怒抽一鞭。顿时,小白马骇然惊驰,四蹄撂展,驮着我狂然飞奔。她则随后浪笑如歌,策马紧追……
空旷的戈壁上,高挑的密林间,这烈焰般的粗犷嬉闹,充满着野性的呼唤,令人洒脱不羁。就这样,人马呼啸狂奔,你追我赶,一口气撒野到最西边的胡杨林子。在那里,蔽日无边的胡杨林,竖卧由之,千姿百态,横枝竖干,勾心斗角。有的枯了,有的倒了,但仍都毫无失缺的保持着生前的原貌。
兰水高挺着急促起伏的胸脯,上气不接下气,但她还是兴奋不已,冲我放声大喊:
“胡杨……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不烂——你呀,就是我的……胡杨树!”
多么激昂豪放的肺腑之情,使我在这片化石般的胡杨林中,倍感天高地远,万物皆逝,更激励着我俩尽情的拥抱,炽热的亲吻和疯狂的缠绵……
[未完待续]
青春无忌
无疆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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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中中,一位资深权威的语文教师,担任多所成功的私立中学语文教学设计。他至今依然孜孜不倦地研究高中阶段语文教学。在他人生最艰难晦暗的日子里创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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