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消息(散文回响)

散文消息(散文回响)(1)

风吹麦浪 金色秋天!

后巷的张姨在朝霞中捧回一丛牛膝菊,我问她拿来干嘛,她的脸,向上提了几厘米。“给鸡吃的,很香的,哈哈哈哈。”张姨的笑,很狂野,我能想象她养的鸡,在吃到这丛主人觉得美味的牛膝菊时,所发出的那一串串“喔喔喔喔”,定与张姨的笑有异曲同工之妙。

母亲在地里挖芋头,表层的土已晒温了。前天,母亲在挖番薯和白萝卜。这两块地,坏了母亲的心情。先说番薯地,当村子弥漫在榨番薯车的“突突突”声中时,一部分的番薯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时刻,它们还在土地的温存里,享受成长的喜悦。然而,这些晚熟的番薯,成长过程同人一样,尾随了痛苦。

散文消息(散文回响)(2)

母亲用锄头刨开一株番薯,接着刨开另一株。等地里的番薯都刨开后,母亲的手脚酸了,这酸不是锄头带来的,而是番薯本身。老鼠在番薯上留下“触目惊心”令母亲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许多人或许多事,一如番薯,亦如老鼠。

山那边飞来了一只鸟,在母亲头顶上唧唧地叫,幸灾乐祸似的。我“嘘”了一声,将小鸟赶跑,它飞到了板栗树上,还没停妥当,又落到高玉兰树上。它总是不能在一棵树上停留太久,它停得战战兢兢,我的恫吓看来是起了作用。

翌日,母亲去另一块地拔白萝卜。原整齐的萝卜地,无故多了三四个坑。准是谁将它们看成自己的萝卜,带回家中,说不定,早就炒了一丛香味,吃下肚去了。接连两天,母亲的心情都有些坏。

散文消息(散文回响)(3)

此刻,母亲挖的是父亲种的芋头,看起来长势喜人。一群鸟又叫起来了,好像还有小雏鸟,秋天,鸟儿也有了收获。争先恐后,生机勃勃。母亲的芋头却收获不大。

“你看,老师的菜,种得多好。”母亲从自己的地里站起身,指着上面一茬茬鸟叫盘旋的菜地让我看,那是王新应老师种的菜。初三分班后,他大概教过我语文。前不久,我们在地里碰面了,我惊觉老师那张脸,竟然还是十几年前我中学时见过的。他收下我的“老师好。”微笑停了好一会儿。只是他误认为我的外甥是我儿子时,我又惊觉,我在他眼里,再也不是十几年前的了。

他的菜地,插了几条“裤子”。破裤子由竹杠支着,安插在一块块地里,远看,还是“裤子”。但鸟儿的视线却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那一条条裤子,就是一个个人。有裤子的菜地,鸟才不上当,于是,老师的菜,长得越来越密,越来越好。

散文消息(散文回响)(4)

我问母亲:“为什么这片山湾里就老师的菜地要插裤子,难道连鸟都看出这是块文化人的菜地?”

母亲讲:“老师的菜地,三面都是山,鸟多,而且老师忙,平时要上课,来得少,鸟儿聪明,专挑老师不在的时候吃菜。”

我的头顶随即盘旋了一阵阵鸟叫。那意思像在说:“老师的菜,没法吃了,我要来吃你们的菜!”母亲气得骂它:“还想把我的菜吃光了,没门。”她跑去拿了跟竹竿,在上头绑了一条塑料飘带,直直地插在板栗树旁。

母亲讲:“风一来,飘带啪啪响,就像人说:再敢来,打死你,鸟要怕。”就在母亲将怕字扔进土地时,一阵乖巧又和时宜的风,将飘带吹起来了,果真“啪啪啪”响。那只怂鸟拾趣地止了声,只剩风从山的那边呼呼走到母亲跟前,将她的胜利者姿态举得高高的。我抬头找风,风到山湾下处去了。我看见天上还有一半月亮,像是云做的。

散文消息(散文回响)(5)

土地越来越干,一块块田从收割完最后一茬谷子起,就肆无忌惮地被日头将水一点点吸干了。从湿土到干土,彻底结束了稻杆的一生。它们离开土地,整齐划一地铺在田埂上,种它们的那块地,就是在这时候,现出了最初的模样。土地,总在被一切有的或无的东西悄悄改变着,而我的母亲也在被土地改变着。

母亲将从地里讨回的菜分成了几部分。一些下到锅中炒香,一些切成条形曝晒,另一些送给后巷的阿姨们吃。我同曝晒的白萝卜条、橙番薯条一块儿,贪婪地吸着日光。与我们一道的,还有一只黑蜘蛛,它悄悄靠近我,被我发现了,撒腿就跑。后来,我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些许可笑。这只黑蜘蛛许是晒久了,黑衣吸热,它一直逃到一处仙人掌的阴影里,才停止不动,那儿有一块阴凉。

散文消息(散文回响)(6)

抬眼望去,地里的乡人都被艳阳遣回家中去了。呈油条状的云朵,正低低地躲在山的背后,一群男孩在云朵下打篮球,他们奔跑、跳跃。我认识的一群男孩,许多年前,也在那儿打篮球,如同这群男孩般,奔跑、跳跃……

没过多久,云朵更低了,他们稍稍投个篮似乎就能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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