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背后的嗜血暴利（福建打工仔逆袭）

创办永辉超市的那一刻起，福建打工仔张轩松的命运，便宣告了改变。

从放弃学业搬砖攒钱，到3万元盘下啤酒批发店，再到进军超市业务，张轩松曾这样一步步前进，直至将永辉超市做到上市。上市后，关于张轩松的故事开始转变，从穷小子的逆袭变为资本大鳄的身退，一场关于资本的盛宴就此开始。

上市12年以来，永辉超市累计派发红利71亿元，并使最为受益的张轩松兄弟俩，合计拿到20多亿分红。不仅如此，兄弟俩还曾通过股权转让等操作，快速套现数十亿元。不过，随着永辉超市新挑战的到来，张轩松又该何去何从。

一年半巨亏47亿，三年关店近400家

8月25日晚间，永辉超市公布2022年半年报，上半年实现营收487.32亿元，同比增长4.07%，亏损虽出现大幅收窄，但依旧交出亏损1.9亿元成绩单。永辉超市的亏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其2021年还交出年亏45亿元的账单。也就是说，永辉超市一年半亏损近47亿元。

永辉超市的营收其实不低，并从上市前就处于稳步增长的态势，从2010年的123.17亿元增至2020年的932亿元。即便是巨亏的2021年，永辉超市营收也超过910亿元，可反观其净利润，在2017年就超过16亿元，到了2020年还是16亿多元。

永辉超市这种增收不增利的情况，与其较低的毛利率有关，不仅长期稳定在20%左右，在巨亏的2021年更是降至18.17%。东财Choice数据显示，永辉超市2022年上半年的毛利率虽增至20.35%，但在一般零售板块中，仍处于64只成份股中第60位，属于“吊车尾”级别。

此外，永辉超市的销售费用不仅高，且同样稳步增长，从2010年的15.6亿元增至2021年的166.3亿元，每年上涨，今年上半年达78.24亿元。另一方面，永辉超市的资产负债率也长期居高不下，截至今年6月为83.33%，虽较去年底的84.47%略有下降，但仍处于困境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前不久，永辉超市连发两条公告，称位于福建福州的浦新店和西园店，均于近期停止营业，这两家门店同时在2009年开业，运营至今已有十三年之久。不过，对于关闭店铺这种操作，永辉超市早已习以为常。

据中国连锁经营协会数据显示，永辉超市的门店数量，自2019年达到1440家的高点后，便逐渐下滑。而据永辉超市官网显示，截至9月1日，其剩余门店仅为1047家，这意味着三年关闭接近400家门店。

实际上，永辉超市还面临着来自社区团购的挤压，“永辉一直靠着压低毛利率，用性价比优势去扩展市场提高利润很难，加之整个零售业态的挤压，提高毛利率约等于自杀”，注册国际投资分析师李鹏曾对外如此表态。

的确，随着零售业的多元化竞争逐步进入白热化阶段，实体零售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不仅是永辉创始人张轩松要面对的问题，更是一众大佬的麻烦所在，相比于已经罕见“认怂”的“国美教父”黄光裕，永辉超市的表现其实还算不错。

近年来，永辉超市也先后进行过超级物种（对标盒马）、永辉mini店（对标社区生鲜店）及仓储店等新业态探索，但效果并不明显。截至今年上半年的最近两年，永辉超市已计划关闭28家超级物种店和455家永辉mini店，且甚至未在最新半年报中，披露其仓储店相关数据。

对于永辉超市和支持张轩松的投资者而言，麻烦显然已经到来。

凑3万搞啤酒批发，开超市卖农产品

1971年，张轩松出生于福建闽侯县，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张轩宁。

在目睹大批下海创业的故事后，还在校园的张轩松就动起走上这路的念头，由于学习成绩不突出，张轩松最终在发小的怂恿下放弃学业，跑到福州欲大展宏图。可天不遂人愿，没有本事的他，只能跑到一个建筑工地搬砖，干苦力。

搬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工作一段时间后，积累下一笔积蓄的张轩松凑到3万元，拍脑门接手了一家啤酒批发店。但年轻的他由于缺乏经验，忽略了地理位置，这家店很快再度面临倒闭，“如果能赚钱，老板会卖店吗”，一个悔恨的念头在张轩松脑海中浮现。

出师未捷身先死，如何自救成为摆在张轩松面前最困难的话题。最终，张轩松准备从最容易实现的服务方面入手，率先提出“送货上门，服务到家”的口号。不得不说，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张轩松这招的确有用，没钱雇人，他就亲自骑摩托送货，且风雨无阻。

随着业务规模越做越大，张轩松于1995年进入零售行业，并在福州鼓楼开设古乐微利超市，也就是永辉超市的前身。当时，超市这种零售业态在我国刚刚兴起，不仅吸引诸多消费者目光，还由于缺乏竞争，为张轩松赢得不少滚雪球的时间。

张轩松的成功，虽离不开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但也并非与自身毫无关系，正如超市名字那样走微利路线，如别人一条卖3元的毛巾，张轩松就卖2.5或2.6元，利润以毛甚至分来计算，因此获客相对更多，正如上文所说，即便时至今日，永辉的毛利率也不高。

实际上，虽然超市经营得有声有色，张轩松也并未放弃啤酒行业。1996年，张轩松甚至开始介入啤酒生产，但在福建两大啤酒厂家惠泉和雪津的进逼下，张轩松的啤酒业务日益萎缩，甚至损失数百万元，就连初具规模的永辉超市，也险些拱手让人。

1998年底，张轩松退出啤酒行业，随后与哥哥张轩宁一同专心超市经营，与此同时，第一个以“永辉”命名的超市在福州火车站诞生，取自永远辉煌之意。可好景不长，随着沃尔玛、麦德龙等一大批外资超市进入中国市场，给张轩松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为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张轩松再度另辟新径，开始在超市里卖农产品，通俗来说就是将农贸市场办成超市，避免了与资金雄厚的外企硬碰硬。张轩松的这一做法，无疑再度取得成功，并最终带领永辉超市登陆资本市场。

快速套现数十亿，又靠分红拿20多亿

2010年，永辉超市上市后，关于张轩松的故事走向开始发生转变，从穷小子的逆袭逐渐变为资本大鳄，一场关于资本的盛宴就此开始。

上市之初，张轩松兄弟二人合计持有永辉超市35.66%股权，为实际控制人，并且取得澳大利亚的居留权。不过，当时还处于营收上升期的永辉超市，股价平平无奇，长期稳定在每股2~3元，对于张轩松兄弟而言，套现并不划算。

或许正是在这种的情况下，永辉超市采取了激进分红策略。据长江商报报道，永辉超市上市12年来，累计派发红利71亿元，有时股利支付率甚至超过100%，并使最为受益的兄弟俩，合计拿到20多亿元分红。

直到2017年初，随着永辉超市交出一份漂亮的业绩报表，2016年营收继续稳步增长，净利润更是翻了一番，超过12亿元，股价也在一年里同样翻倍。2018年初，永辉超市股价达到11.72元/股的历史高点，总市值1064亿元，成为超市行业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与此同时，张轩松兄弟开始大张旗鼓的套现。早在2017年底，兄弟俩就宣布以超过42亿元的价格，向腾讯转让永辉5%股份，其中张轩松获得超过20亿元。2018年1月，张轩松又向永辉超市回购专用证券账户转让1.66亿股股票，按当时股价计算，金额超过16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张轩松随后还进行另一种方式进行股权减持，大致就是将其个人持股转移给一致行动人，包括喜世润合润3号私募证券投资基金、喜世润经世57号私募投资基金等。虽然永辉超市一再表示，这是因家庭资产规划需要，不涉及向市场减持，但这些私募基金的所有者则无从考究。

如在今年5月26日，张轩松就通过上述方式减持1.8亿股，按当时股价计算，金额可达7.3亿元。这种做法的结果是，即便张轩松表示将增持永辉超市股份，但其股权比例却持续下滑。截至8月8日，张轩松的持股比例为9.72%，而在2020年末则高达14.79%。

张轩松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外人无法得知。但很显然，其早已得到至少数十亿的真金白银，实现普通人耗尽毕生精力，也无法达到的财富自由。

（作者丨市界 冯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