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电视剧泪点语句(默剧一场沉默的美)
文\叶棠
提到默剧,人们总会把它和哑剧混为一谈。其实,二者尽管相似,却并不相同。哑剧的"哑"是指喑哑、无言语,其前提是否定了语言功能,在舞台上纯粹以手势、肢体动作、面部表情来演绎戏剧;而默剧的"默"是指沉默与默契,并没有否定语言功能,而是透过舞台的形式来表现戏剧中"非语言性"的意境。哑剧是以外表形式为出发点,默剧则是以精神面貌为其根本,两者之于戏剧的意义泾渭分明,因此绝不可混为一谈。
默剧脱胎于古希腊时期的哑剧,而哑剧一开始是在正剧演出之前的一段引子。公元前3世纪,已在罗马出现,后来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落销声匿迹。
到了十六世纪,它又以意大利即兴喜剧的剧种形式得以流传。演员们头戴面具,身穿五颜六色的服装,多以丑角的形象出现。这就是默剧的前身。
现代,随着许多默剧大师的传承与创新,默剧逐渐成为一个与歌剧、舞剧、话剧等并驾齐驱的剧种。
著名默剧大师乐寇曾说过:“默剧是所有现存剧场的本质……”
而哑剧则是完全否定语言,通过夸张的面部表情和大量的动作手势对外界的人事进行模仿,通过制造相似的幻觉让观众明晰所表现的事物。甚至还为取悦观众将动作进行无限度的夸大,以致扭曲变形。
尼尔森.古德曼说过每门艺术都是一种语言,它们各自揭示出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其他语言世界所不可代替的。默剧就是这样一种艺术,没有谄媚,也绝不张扬。它以独有的魅力表达着更加真实的自己,以充满诗意的方式展现着各种情境之下的人生百态,用无声的语言演绎着一场沉默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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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美
默剧是一场沉默的美。从剧场的大幕拉开起,它就以时而忧郁缓慢,时而轻松欢快的步调为我们呈现着沉默的美丽。
西班牙经典默剧《安德鲁与多莉尼》,为我们讲述了一对老年夫妻的温情故事。剧中,除了大提琴、打字机等音效外,多半是一种沉静的戏剧状态。剧中人物不断地重复着简单的动作,不停地打字,舒缓地拉琴,反复缓慢地进出,它将老年人的那种彼此隔膜的生活场景展现的淋漓尽致。
正是这种缓慢,给了观众更多时间去理解、思考、想象以及去融入其中。我们仿佛已经冲破那种“间离”的戏剧效果,早已摇身变成剧中之人。安德鲁与多莉尼的生活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我们的生活。
在演员的表现形式上,面具成为一种沉默的意象符号。它不再是通过人物的表情来进行“表象”的言说,而是给了观众更多主观情感上的思考与想象,从而收获出一种更自由的理解。
本来随着“人本思维”的兴盛,人的价值观的表现被更加突出化。面具逐渐被历史淘汰掉。但《安德鲁与多莉尼》中的面具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面具不仅成为人物表明身份的一种手段,而且能更突出强调人物的性格。
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就不再仅仅放于演员的面部表情上,而是会对舞台上塑造的人物有一个更加深入、全面的把握。他们无声胜有声,整个沉默的背后散发着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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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自我与展开想象之美
默剧在连贯、敏捷的动作中形成一定的巧合,演员通过不断地转变自身的形体动作,而使观众看到并且思考演员所表现的人物形象。再加上,恰到好处的音效的运用,从而达到一鸣惊人的戏剧效果。
默剧的表演就是通过形体动作在音乐的节点上达到完美的戏剧效果,此时的表演不再仅仅是表演,而是一种在面具下的当众孤独。演员在舞台上自然而然地表现自我,尽管带着厚重的面具,但仍然不影响他想要传达给观众的戏剧话语。而且,正因为他们的面具,反倒给了观众更多想象和思考的空间。
别林斯基曾提出过“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一观点,我们通常所看到的戏剧形象仿佛就是我们身边的人,或者舞台空间所呈现的景象就是我们自己的故事。我们对人物形象异常的熟悉,但突然的某个时刻,你发现它变得如此陌生了。就是这熟悉的陌生激发了我们的想象空间和美的感受。使我们又一次由衷地赞叹“戏剧真美!”
“演员的创作是在空间里创造造型艺术的形式。因此,演员的艺术就是正确使用自己形体表现手段的能力。”
前几天演出的《天堂大酒店》,是一部以面具搭配默剧形式呈现的黑色喜剧,其中融合了小丑、杂技、音乐、舞蹈以及各种戏剧手法。四个演员分别饰演了超过二十个以上的角色。他们的形体动作灵活多变,全剧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对白,以各种面具和服装来突显人物的类型和性格特点,即使表现的人物众多,但依然一目了然。
该剧主创Mr Gianni Bettucci阐述了对面具的运用,激发了他们创立新型戏剧语言的灵感,它能跨越文化和种族的障碍,因为面具不会附着任何人种身份。
他们的目标,是专注于语言叙说之前的肢体的表达。因为我们的身体所表达的,往往比我们头脑所想的多得多。而目前的许多话剧在商业化、流行化的圈囿里台词越来越缺少文本价值。所以默剧以零对白和丰富的肢体表现的方式为我们演绎了一种别开生面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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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之美
默剧是一种以肢体来传达情感的生命艺术,它充满着诗意之美。默剧的表演者不仅是戏剧的参与者,更是善于观察的诗人,因为他们可以用沉默与别人交流。法国戏剧大师狄德罗曾敏锐地指出:美在一种关系之中,美就是关系。而默剧的诗意之美也在这充满美的关系之中。在《安德鲁与多莉尼》中,这种诗意的关系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在剧的一开场,我们看到了两个各执己见、针锋相对的老人。他们彼此厌恶,以打字机和大提琴的声音向彼此宣泄着不满。他们又彼此对抗,互相争夺着对儿子的占有权。
一张阿尔茨海默病的诊断书和多莉尼一次次痴傻犯错的行为,让剧情有了诗意的转变。固执自私的安德鲁终于肯停下来回望一下他们所走过的路。即使多莉尼丢失了很多记忆,但她那把大提琴所弹奏的关于他们的过往却依然记得。
在戏剧的结尾,多莉尼在临终前抱着安德鲁的身体弹奏了最后一曲。安德鲁在大提琴做的多莉尼的坟墓里与她告别。在诗化的戏剧结构里,他在逐渐失去多莉尼的过程中渐渐找回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终于同生活达成了和解,同彼此达成了和解。而那份浓郁的诗的意蕴,却环绕在我们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默剧以其无声的语言为我们呈现了那份沉默的美丽,用肢体表现及想象的美和诗化的戏剧结构丰富了我们的视域,也陶冶了我们的内心。向默剧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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