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改变了他一世的命运(之前他目空一切)
周平后来开了工厂,成为我们这里响当当的人物,人开始飘了,一般人他正眼都不看一下,很多时候,他都是用鼻子来回应人们跟他打的招呼。
当年某个好兄弟批评他不该在工作上挑三拣四,结果他怀恨在心,对此事耿耿于怀,后来这兄弟的儿子结婚,给他发请帖,他不参加,也没有随礼。
他的表哥向他借钱给儿子读书,他说读书有什么用,像我一样初中毕业,不也一样当老 板?而满大街找工作的大学生,就像夜空下张口朝天待露水的癞蛤 蟆,比比皆是。
某次,家族里一个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的家庭,为女儿摆升 学宴,周平当众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有这个钱让女儿读大学,还不如把钱存银行里将来做养老。
只可惜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周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辉煌了一阵子后,迎来了厄运:唯 一的宝贝儿子骑着鬼火摩托出车祸,一头撞到前面停着的大卡车,死了。
紧接着,他的工厂也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的危险。
图片来自网络
当年,我,周平和阿六三个是很要好的小伙伴,我们三人结伴去广东东莞找工作。
那时候找工作很不容易,用工荒这个现象还没有出现,往往工厂门口一张贴出招工广 告,门口便挤满了找工作的人。
由于僧多粥少,文 凭就显得弥足珍贵,哪怕只招杂工,也先从学历,年龄等方面优先考虑。
我和周平有初中毕 业证,得以进入市内的一家电子厂做普工,而阿六没有读完初中,被排除在厂门外。
后来,阿六几经周折,进入了东莞厚街的一个大排档做一名厨房杂工。
我和周平进厂后,恰逢当时赶货,每天加班加点,睡眠严重不足,人感到很疲惫。
平时游手好闲惯了的周平,根本就吃不了苦头,总是找机会请假,组长不批准,他就跟组长顶牛,碍于当时正是赶货期间,组长也没有炒他的鱿鱼,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半年后,因为我在工作中表现突出,又有高中文 凭,厂部把我调到质检组,尔后又当上了部门主管。
这下,周平心里不平衡了,觉得我们一下子拉开了距离,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开始怠工,并三天两头地请假。
组长批评他,他就骂人,甚至威胁组长,组长把此事上报到厂部,厂部把他开除了。
当时查暂住证很严,周平找老乡借住了一段时间,每天不分白天黑夜,东躲西逃的,老乡也怨言颇多,无奈,他便去投靠在厚街饭店里工作的阿六。
饭店相对于工厂来说,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周平白天在外面游荡,晚上偷偷溜进去,跟阿六挤在一张床板上睡觉。
饭店里有五六个厨房工,大家相安无事,没有人向老 板告密周平进来睡觉的事,周平在那里住得很安然。
由于周平和阿六的块头都比较大,两人挤在同一张架床上,睡得很不舒服。
周平白天不干活,晚上睡不好也无所谓,而阿六每天工作十四五个钟头,睡眠不足,会严重影响第 二天的正常工作。
因此,时间久了,阿六难免会有些怨言,敦促周平尽快找到工作,这样子一直赖下去也不是办法。
周平自恃口袋里还有一些钱,加上有免费的地方住,因此对于找工作总是挑三拣四,根本就不上心。
两个月后,恰逢阿六的一个工友跳槽,阿六把周平介绍进去,开始时周平还不同意,因为他见到阿六每天只能休息不到十个钟头,而且上班时间还不连贯,非常辛苦。
但阿六发话了,说你再不干活,那请你马上走人。周平这才没辙了。
这时候,阿六已经做到了厨房打荷师 傅的位置,周平根本吃不了这份苦活,阿六耐心地教他杀鸡宰鱼,熟练厨房的工作流程,说以后你也会慢慢的变成了厨师。
可是周平才勉强做了一个月便提出辞职,阿六有些生气,说自己都没有脸面对老 板,骂周平以后不要在这里住下去了。
老 板看在阿六的面子上,没有压周平一个月的工资,分文不少地给他结算了。
周平走的那天都没有跟阿六打一声招呼。
图片来自网络
周平生有一副好皮囊,人也长得玉树临风,离开阿六后,他在某个酒店找到了做桑拿服务员的工作。
东莞的酒店林立,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天堂,周平脑瓜子活络,嘴巴子也好使,在酒店里如鱼得水,桑拿服务时客人给的小费奇高,一个月下来不低于四五千块钱小费。
这还是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刚刚进入新世纪,因此这个小费无疑是一笔巨款,相比我这个部门主管一个月两千块钱的薪水,那可是大巫见小巫了。
有人说这是一种黑色行业,周平在里面尽是干一些见不得阳光的生意。
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根据,总之,那段日子里,周平并没有来找我和阿六,也没有去找老乡,他人变得很神秘,他的行踪我们无从得知。
两年后,周平在我们县城郊区买下了两块总共四百平方米的地皮,当时价钱很便宜,用现在人们的说法,那可是白菜价了。
到了2014年,我们县改市,地价一路飙升,周平一转手就卖出了160万元。
用这个钱,再加上自己以前的积蓄,周平承包了我们这里某个大型铝业公司的部分附属产品加工与销售。
这是一个暴利行业,几年下来,周平的身家已经上千万。
后来,这行业竞争激烈,周平屡屡投标失败,他又转行投资开办了一个塑编厂,主要生产装氧化铝粉的集装袋。
有钱后,周平可谓风光了,在省会南宁买了一套豪华房子,买了一辆一百多万的豪车,有自己的专职司机和秘书。
他把老家才建了十几年的房子推倒,在原地基建起一座五层欧式风格别 墅,家里经常高朋满座,宾客云集。
周平风光后,各种马屁精蜂拥而来。
如果对方是有一定身份的,周平会笑脸相迎,如果对方是一介草民,他连看都懒得看一下。
也活该这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人,谁让他们做得这么恶心呢?
只是,对于一些正常的打交道,周平也是一样的分门别类。一般人,只要辈份在他之下,他理都不理,辈份在他之上的,他才会客气地回应一下。
人们背地里都说他太自以为是,太高高在上了。
图片来自网络
某次,他的堂表哥跟他借钱给儿子上大学,周平轻蔑地说,读什么大学呀,还不如早点儿出来打工挣钱,你看我,没读过什么书,还不是照样挣钱不输人?
本以为自己孩子考上大学,会得到周平满口称赞的堂表哥,刚开始还沾沾自喜,还很自豪,现在却一脸尴尬,把笑容僵在脸上。
后来还是老娘过来打圆场,周平才把钱借给了堂表哥。
还有一次,宗族里的一个远房兄弟,他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这远房兄弟的两个女儿很争气,一前一后相继考上了重 点大学。
他一高兴,便摆了几桌酒席请客,以作庆贺。
几杯酒下肚后,周平开始口吐狂言:那不过是女儿嘛,考得好不如嫁得好,俗话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那还不如把读书的钱省了,存到银行里做养老用。
人们面面相觑,周平这可是明摆着重男轻女,瞧不起人家没有男孩子呀?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周平马上改口说:我的意思是,现代人书读多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把读书的钱存进银行,这样既省了钱,又有利息,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他改了口风,但是主人已经变得很难堪了。
两年前,我们曾经的好兄弟阿六的儿子结婚,给周平发了请帖,到了中午入席时,周平还没有出现。
于是阿六便给他打电话,对方按了拒绝键,过了一会儿又打过去,对方还是拒绝接听。
想到他可能工作忙,或者他不认得阿六的手机号码,我用我的手机给他去了电话,他问我什么事?
我说今天是阿六儿子结婚摆酒的日子,你忘了?周平哦哦了两声,说现在正忙,待会儿他再过来,然后便挂了电话。
此后,直到散席,都没有他的人影,连礼金也没有出。
阿六知道周平一定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直到在某次饭局上,我,周平,还有平时比较合得来的几个同龄人一起喝酒。
我们聊着聊着,不知为何,酒后的周平舌头都打结了,忿忿不平,说:昨 日你对我爱理不理,今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有个不明就里的人,乘着酒兴,问他怎么回事了,究竟谁怎么你了?
周平说:这还用说?还不是那个猪头大耳?
猪头大耳是阿六的绰号,他长期在饭店当厨师,长的就是这个模样,所以人们给他起了这个绰号。
阿六对你怎么啦?我不失时机地问。
周平于是把当年在东莞时,阿六如何对待他的事一股脑儿抖出来。
我明白了,这家伙原来对之前的事一直都在耿耿于怀。
可这算多大事啦?都过去多少年啦?再说了,阿六这么说他也是没有错呀,要不然,他肯出去找工作吗?从而就有了后来他进入酒店当服务员的机会吗?
怪不得当年关系挺铁的他们俩,后来慢慢地疏远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周平在酒店桑拿“发达”的时候,从来就不主动找阿六,原来是有原因的。
我没有再跟他说下去,我的这个朋友确实有点儿小人得志,看来以后我不应该跟他走得太近,否则哪一天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他了。
图片来自网络
周平那17岁的宝贝儿子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辆鬼火摩托车,去年中元节傍晚,他载着另一个小伙伴飞驰在铝厂门前的公路上。
这段路常年都停放着一排等待装卸货的大卡车,小伙子车速飞快,因为避让前面驶来的车不及时,摩托车撞到一辆大卡车的尾部,两人当场毙命。
紧接着,周平的工厂出现了质量问题,原因是采购了劣质的原材料,编织袋经常出现断裂或者掉带的情况,因此产品销不出去,大量积压。
去年底到现在,工厂一直停工,听说准备关门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使得周平焦头烂额 ,人变得很消沉,再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态,对人的态度也变得谦和了好多。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这已经大大挫伤了他的元气,要不然,他何至于变得如此低调谦卑呢?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不知道这次遭难,会有多少人在背后幸灾乐祸呢,毕竟他平时遭人恨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说,一个人还是要低调谦虚为好,得意时莫忘形,失意时才不至于遭人落井下石,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不知道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