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次慈善捐款(千万美元捐款背后)
互联网的今日,大家的上升通道比奥普拉的时代更加开放,但如果我们总是纠结于“唯阶级论”、“唯原生论”,而不去发掘自身的行动力,那也就谈不上改变命运了。
——遇言姐
上周,脱口秀主持人奥普拉捐赠给黑人传统大学(HBCUs)1,300万美元,用于建立奖学金。
这是继1989年的1,200万捐款后,奥普拉第二次向黑人传统大学捐赠。
累计2,500万美元的个人捐款创下了大学联盟史上之最。
今年65岁的奥普拉是最为知名的,通过自我塑造而成就的寒门贵子。
她主持的脱口秀在100多个国家播出,连续16年登上电视谈话节目的榜首。
国内的许多谈话类节目例如“XX有约”、“XX人生”,我们都可以看到对这档著名节目的模仿。
身价27亿美元的奥普拉,去年获评《时代周刊》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以及第75届金球奖终身成就奖,更是第一个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的黑人女性。
谁又知道,这样的奥普拉出生于名副其实的社会底层。
贫穷、虐待、性侵、早孕、丧子……
一连串触目惊心的字眼儿贯穿了奥普拉的少女时代。
纵观各路逆袭的故事,很难找出第二个像奥普拉一样身世艰难的名人了。
奥普拉的经历令遇言姐想起《风雨哈佛路》里的莉丝——
同样是出生于被吸毒、艾滋、性侵所包围的底层家庭,奥普拉和莉丝各自经历一番拼搏之后,于迷途中拨云见日,最终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风雨哈佛路》。女孩莉丝的父母吸毒又染上艾滋,她一度无家可归,在地铁上过夜
她们的逆袭被大家津津乐道,同时也说明了成功难以复制。
起码,在遇言姐的生活中,我还从没有结识过任何一位从堕落走向新生的女性。
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跳出自己的原生阶层,这也是为何奥普拉和莉丝的故事如此难能可贵的原因。
几年前,遇言姐读了奥普拉的自传《我坚信》,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
我坚信的是,不管你现在所处的情形是什么样的,你自己都是制造它的主因。
你用自己的每一种经历建造起了这个人生,每一个思绪,每一个选择,而这些思绪和选择之下隐藏着的,是你心灵最深处的意愿。
如果你不去检讨自己的意愿,就会长出阻碍你发展的结果。
我发现,真正的意愿都藏得很深。
这段“真佛系”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我。
出身与环境将我们牢牢吸附,但如果你的意念足够强大,就可以改变灾难性的轮回。
就像奥普拉一样。
▲奥巴马为奥普拉授予自由勋章
被遗弃的童年
1954年,奥普拉出生于美国密西西比州的一个小镇。
母亲在十八岁时未婚先孕,与一名黑人士兵生下了她。
奥普拉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到外地去做洗衣工了,奥普拉跟随外祖母长大,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留守儿童”。
奥普拉的外祖母没有受过教育,生活在农村的她极其贫穷,以至于奥普拉的衣服是用装土豆的麻袋缝制的,奥普拉也因此被其他的孩子们极尽嘲讽和霸凌。
老人对这名外孙女极为严厉,做错一点事情都要受到惩罚。
同时,外祖母又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在教堂中度过了大量时间。
耳濡目染的奥普拉在3岁前就学会了背诵《圣经》中的章节。
这倒是在无意中促进了奥普拉的阅读和识字。
▲奥普拉不是漂亮的姑娘
当外祖母把奥普拉送进幼儿园时,小姑娘甚至写了张字条给老师,表示已经认识很多字的自己“不属于这里”,要求老师允许自己跳级到一年级就读。
尽管外祖母的严苛令小奥普拉的日子不太好过,但直到6岁,她重新回到母亲身边时,才明白什么叫人间地狱,同外祖母在一起的时光又是多么幸运。
在回顾自己的幼年时代时,奥普拉对外祖母充满感激,她说:
我今天的一切都归功于我的外祖母。我的力量、理性,所有的一切,都是在6岁时确立的。
6岁时,奥普拉被母亲接走同住。
像当时许多底层黑人女性一样,奥普拉的母亲对生活没有规划,一边领救济,一边做女佣,收入微薄。
她一直想要结婚,想要找个人依靠,怎奈在先后又生下三名私生子后,这些关系都以男人跑掉终结。
这些在贫穷与混乱中出生的孩子,逃出生天的也只有奥普拉一个人。
奥普拉同母异父的大妹妹,43岁时死于可卡因吸食过量;
二妹妹出生后便被母亲送人领养,奥普拉直到2010年才知道这件事;
最小的三弟弟则在30年前死于艾滋。
比出身底层更可怕的事是,命运的惯性将你牢牢吸附,难以逃离。
这也佐证了,奥普拉为何被称为一个传奇。
整日处于失意之中,还带着待哺的孩子,母亲的脾气愈发暴躁。
母亲对没有跟自己生活过的长女奥普拉毫无感情,经常发火。
陋室中也没有多余空间给奥普拉,奥普拉每天晚上只能睡在门廊里。
与母亲生活在一起时,小奥普拉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她自言,母亲对自己毫无爱意,视自己为一个负担。
奥普拉母亲所处的环境混乱不堪,交往的人员穷凶极恶。
从9岁起,奥普拉先后遭遇过表哥、舅舅、以及一位家族亲戚的性骚扰。
接下来的数年中,她多次遭到性虐待。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缺乏教导的奥普拉很快沾染了恶习,原本是性侵受害者的她竟开始主动用身体换取钱财(这段故事经常被奥普拉的反对者提起,算是她的黑历史)。
不仅如此,奥普拉在转入一所生源还不错的高中后,惊觉自己的同学正是母亲做帮工的东家。
这让少女奥普拉觉得丢人极了。
为了保住在同学面前的颜面,她偷母亲的钱出去购物和约会,差点被送入少年管教所。
今年,奥普拉接受了《人物》杂志的采访,提到改变自己人生的重要节点,她说是从威斯康辛的母亲家搬到田纳西州的父亲家。
在跟母亲一起时,我过着坐井观天的生活。
我觉得未来的自己会像身边的那些人一样,胖到400多磅,56岁上死于糖尿病和高血压。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跳出这样的轮回。
如果不是那次搬家,我就会是千千万万个挣扎在贫困线的底层黑人中的一个。
奥普拉说。
这次搬迁改变了小女孩的三观和命运。
▲奥普拉和父亲、继母
父亲带来了人生的转折
14岁时,奥普拉被送回到生父身边,那时的奥普拉已经怀孕了。
许多年后,奥普拉想起父亲凝重的神情仍然历历在目。
虽然信奉宗教的父亲同意让奥普拉生下孩子,但婴儿出生两个星期后便夭折了。
不得不说,这对于不用成为少女妈妈的奥普拉来说是一件残酷的幸事。
▲少女奥普拉获得过田纳西小姐的称号
父亲与继母家的环境与奥普拉的生母家截然不同。
勤快的父亲经营着一家理发馆和一家杂货店,后来成为市参议会的议员。
他们在中产黑人社区有一栋体面的住宅。
父亲和继母没有自己的孩子,因此得以尽力抚养奥普拉。
在父亲与继母的鼓励下,奥普拉的成绩一朝起飞,成为全优生。
在社交活动中,奥普拉也日益活跃。
学生会、戏剧社,到处可见她的身影。
16岁时,奥普拉赢得一场演讲竞赛,并由此得到了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奖学金。
那一年,她作为杰出高中生代表赴白宫受到尼克松总统接见,名声响彻家乡小城。
比起奥普拉那些同母异父的妹妹和弟弟,她真的是太幸运了。
1971年,奥普拉赴田纳西州立大学读书,主修演讲与语言艺术。
其出色的演讲经历令一家电台发生兴趣并帮助她获得了一份新闻朗诵的工作。
命运仿佛雨过天晴,好运接踵而至。
19岁时奥普拉已经在电视频道担任记者和主持人。
大学三年级时,奥普拉的年薪已达到15,000美元,在1975年,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数字。
奥普拉真正成为一名明星是在1985年。
彼时,移居芝加哥的她临时顶替他人着手一个半小时的晨间脱口秀。
在奥普拉的主持下,这档曾经收视率很低的节目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电视台将其重新命名为“奥普拉秀”,并扩充时长为一小时,在全美137家电视台播出。
《奥普拉秀》将目标受众定位为午后独自在家的主妇和老人。
话题则设定于社会生活领域——
从女性视角探讨离婚、性虐待、男人的压力、儿童养育、伊拉克战争……
这些热门话题,无一例外,直击人的情感、道德等柔软领域。
奥普拉总是以自己年少时的惨痛经历为切入点,循循善诱,袒露心迹——
劝导那些生活中遇到各种困顿的嘉宾,听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唤,拥抱生活中的阳光,让生命服务于世界。
▲听说是因为奥普拉在节目中总穿红底鞋,才让christian louboutin流行起来的
奥普拉是个专注的聆听者,像一名心理辅导师。
她从不会按部就班地提问,而总是伺机而动。
即便是一些尴尬的问题,经奥普拉真诚的注视,浑厚的中低音问出后,也不会令人反感。
媒体评论道:
观众们信任奥普拉,是由于她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在一次对迈克尔·杰克逊的采访中,奥普拉开门见山地问:“你还是处男吗?”
正直、诚实、随性、可以信赖是大家对奥普拉的印象。
无论平民还是明星都愿意对她敞开心扉,谈论自己的悲喜人生。
奥普拉采访过的名人不计其数——曼德拉、克林顿、川普、戈尔、妮可·基德曼都曾捧场。
汤姆·克鲁斯在和前阿汤嫂恋爱时,在她的节目上情不自禁跳上沙发公布自己的恋情;
惠特尼·休斯顿也在她面前坦言自己的吸毒过程。
1987年,奥普拉因在电视节目上取得的成就被授予艾美奖。
1987-1988年度奥普拉创利一亿两千五百万美元,一跃成为演播界最高薪演员。
这个曾经吸毒、滥交、堕落的底层女孩,成了第一个上福布斯榜的黑人女富豪,这时的她43岁。
▲2011年,《奥普拉秀》播出了第4561期,也是最后一期《眼泪和骄傲》。偌大的舞台上只有一位嘉宾
一生在高山与深渊中挣扎
尽管父亲为奥普拉带来了弥补,她的职业生涯算得上一帆风顺,然而,童年时代的阴影仍然难以抹去。
即便在奥普拉展开职业生涯后,她也曾几次差点重新滑落深渊。
她两次被踢爆被不同的男人怂恿吸食可卡因。
当时,奥普拉说:
其实可卡因本身还不是问题,令我不能放弃的是这段关系。
我太想要每个人都爱我,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可爱。只要能赢得爱,我做什么都行。
许多年后,她才在自传中反省:
我人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都起源于把我的力量拱手送人——相信别人给予的爱比我给自己的爱更重要。
而今的奥普拉有一位相识33年的伴侣,商人和作家Stedman Graham。
1992年时,奥普拉和Graham也曾订婚,但之后一直没有注册,也没有举行婚礼。
奥普拉说,自己一度有过生育的打算。
刚订婚时,自己特地在芝加哥买了一套新公寓,计划日后有了孩子,也可以住得宽敞些。
但是,奥普拉始终未能实践生娃的预想。
她说,在自己的采访生涯中,遇到过太多问题人物,这些人几乎都有着一个糟糕的原生家庭。
对于这种混乱的童年生活经历,奥普拉再了解不过了,因为她也是这种家庭出身的人。
我想来想去选择不生孩子,我从未被母亲温柔以待,我担心自己会让这种经历变成恶性轮回。
奥普拉说。
▲这两人已经在一起30年了
说到这儿,遇言姐也是一声叹息。
张爱玲在她带有自传色彩的小说《小团圆》中也有相似的表达。
在异国他乡,雇佣地下医生实施药物堕胎后,她惊恐地冲掉了马桶中的胚胎。
她说:
我不要孩子,我怕我会在孩子身上报母亲的仇。
读奥普拉的传记,似乎她的半生都在光明与阴影中挣扎切换。
直到中年之后,她渐渐稳定下来,以超脱个人的视角看待自己的人生。
▲奥普拉是米歇尔的好朋友,帮她卖过自传《Becoming》(《成为》)
40岁时,已身居名流的奥普拉奔走疾呼,发起《国家儿童保护法案》。
之后,克林顿签署了“奥普拉提案”,将其写入国家法律条文,并建立针对儿童的犯罪嫌疑人的国家数据库。
1997年,奥普拉创立了慈善团体“天使网络”,组织义工参与慈善事业和志愿服务,为数以千计的人提供住房,为大学设立奖学金,并为那些服务他人的人提供奖金。
她甚至与自己的母亲达成了某种和解。
去年,奥普拉83岁的母亲过世。
她说:
事到如今,我只想谢谢她。我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很难。
一个17岁的女孩子,没受过教育,没受过训练,没有一技之长,却已经是一名母亲了。
别人劝告她打掉孩子,但是她没有那样做。
▲奥普拉和母亲,老太太在护士的环绕下度过了晚年
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上,奥普拉说:
我想告诉所有曾感到卑微、弱势或生活一片狼藉中的人。
世间并不存在失败,那不过是生活想让我们换条道走走罢了。
如今,奥普拉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一种品牌和力量。
她是女性的代言人,吸引着各个阶层、各种肤色、各种年龄的男女人士。
她是遭受校园暴力的少女的导师,她是为减肥而苦恼的女性的知音,她更是贫民窟中黑人少年的榜样。
▲奥普拉是入选《时代》百大人物次数最多者, 2005年美国在线举办票选活动“最伟大的美国人”
奥普拉曾生长在一个没有水电的屋子里,人们难以想到她的一生除了在工厂或密西西比的棉花田里干活之外,还会有什么成就。
然而,走过无数人生弯路的奥普拉向世人佐证了事在人为的道理。
回到文章开头,奥普拉自传中的那句话——
比起外在的困境,人们自己的意愿更是造成局面的主因。
互联网的今日,大家的上升通道比奥普拉的时代更加开放,但如果我们总是纠结于“唯阶级论”、“唯原生论”,而不去发掘自身的行动力,那也就谈不上改变命运了。
逆袭很难,但要记住,不管你的处境多么令人绝望,我们总有机会做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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