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从生如夏花到平凡的故事(致敬朴树的那些花儿)

朴树从生如夏花到平凡的故事(致敬朴树的那些花儿)(1)

我对朴树的《那些花儿》原本是不解其中深味的,尽管我曾在夜晚的西苑操场上一遍一遍的回放着。那些花儿会我想起蒲公英,摘下一朵,用嘴轻轻一吹,毛绒绒的叶子就像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在空中张狂独舞。也会让我想起老家院子的那颗栀子树,盛夏之天,栀子花开,高贵圣洁的香气通过鼻子直击灵魂,芬芳了我整个童年。上了大学后栀子树的大期已至,去年暑假回家发现它已经死去,就像我的童年一样。幸运的是我曾陪它开放,它曾我陪我走过整个年少的春秋和冬夏。

《那些花儿》在5月18日之前我从没有移情到任何人身上。读了17的书,小学毕业,中学毕业都是以自己的淡泊无知和一张学校集体照结束。我也很少主动拿出这些照片看,一是因为自己的相貌,而是因为学习的一些遗憾。

可是2017年5月18日的这天,我听到这首歌时获得了比之前任何时候更深层次更强烈的感受。原因是这天是我大学毕业酒会的一天。在酒会前夕我想过自己会感慨、会哀叹、会伤情,但不会把这些情绪化为悲痛的泪水。而导致我崩盘的就是朴树的《那些花儿》,它把我乃至我们全班同学都带入到一个无以复加的离愁别绪当中。

按照流程,酒会前期,每个寝室都表演一个节目,期间主持人也会邀请领导老师们唱歌。我们的吴博士和李院长合唱了一首《再见大别山》,吴博士还是操着一口方言的普通话,就连唱歌也是,让人忍俊不禁。台下的我们一边听着一边向老师或者同学敬酒,表达自己来不及说出的谢谢和感恩之情。这个过程结束完之后,除了我们敬爱的班主任,其他老师差不多都走了,不过后来在酒会即将结束之时,教了我们两个学期然而已经两年未见的大勇老师又回来了,离别之际一一问候我们,拥抱我们。目光专注,感情真挚,令人感动。

接下来的舞台留给了想再次表演的同学,班上一个寝室四人组唱了《小幸运》,唱的很柔和,软绵绵的,就像即将融化成水的雪糕吃进嘴里的瞬间。在这个过程中,碰杯敬酒也是一直持续着。整个过程很热闹,我们都很欢快,有拍照时定会第一个冲上去,然后照片上的自己是一排排整齐的大门牙。

二度表演进行了一段时间,加上班上人比较少,就没再持续下去。然后背景音乐响起,是朴树的《那些花儿》。这首歌开始了它近一个小时的个人表演秀。朴树低沉落寞的嗓音唱着那娓娓道来的安静彷徨的歌词绕缭在整个大厅上,不绝于耳。尤其是结尾那句“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荡漾在正觥筹交错的每个人的心间。此情此景,不想吟诗一首,只想化悲痛为力量,真正痛快的哭一场。真的勇士,敢于直面即将说再见的老同学啊。

被这首歌点燃的当然不只我一个,事实上,我们班很多人都哭了。不过有豪放派和婉约派之差。比如我班的学委,一直在用纸巾默默地擦拭着眼里冒出的咸水,还经常跑到门外去,门外的不远处有一个洗手间。再比如我的室友,原本跟我们班另外一位同学坐在椅子上相顾无言,惟有酒消愁,可是喝着喝着就控制不住了,越喝越哭,越哭越喝。后来坐在我腿上,哭着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还说自己男朋友现在还没钱,结不了婚。一边说一边哭,听的我手足无措,只好陪她一起哭。

在我右边还有两位同学抱在一起痛哭,在感慨逝去的青春。其中有一位是我大学四年很好的朋友,湖南妹子,豪爽泼辣,性情中人。坐在我左边的是班上一位安静的男同学,大学四年我跟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在与他敬酒之时,他跟我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太特么让人感动了。

同窗四年,千言万语,一切尽在酒中,一直畅饮不完。预定的啤酒后来都喝没了。酒会即将结束之际,班上一位素来严于律己的好学生抱着瓶白酒,我的两位从未醉过得室友从男生手中抢过红酒,三人一直把酒带回到寝室,还商量一起开瓶再喝。那一天晚上大家都很情绪高昂,就像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义,热烈饱满,深沉悲痛。

后来大家手亲手坐在舞台中央,以《当》结束整场酒会。歌词最后的一句“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我青春年华。”又听的我泪流满面,毕竟我的大学和青春就像这喝下去的酒一样,等不到天明就会排出来,然后永远离开我。

朴树的《那些花儿》在毕业之际让我有了更深层的感悟,尽管它是带着伤离别的烙印刻在了我心上,让我怅惘。以后的日子,我再听到它时,我肯定会不由自主地想起2017年5月18日这个日子。这一天,我在心里默默地向我亲爱的文管班的同学献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这一天,我向我的大学和我的青春轻轻地说了声: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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