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艳讲情感故事(乡村故事那次)
1
2018年9月6号9点22分,我接到一个电话,一屁股瘫在地上,家里的天塌了——老公孟双喜从两层楼摔了下来,正在医院抢救。
一直在等待,我在病房外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心里一遍遍乞求佛祖、耶稣……各路大神:保佑老公平安。
“孟双喜的家属过来签字。”护士一声吆喝,我赶忙围了上去。
“病人损伤到脊椎神经,双腿要截肢,家属来签字。”
听到这个消息我如五雷轰顶,大脑和身体每个部位都失去联系,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小包工头送我老公来医院的,是邻村的乡亲,我们彼此熟悉,他帮我签了字。
2
我叫小艳,是河南农村的一个妇女。
我老公叫孟双喜,是个农民,种地之余,在附近干建筑补贴家用。
我女儿八岁,儿子五岁,儿女双全。
日子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安定和睦,还是蛮舒心的。
偏偏天降大祸。
老公截了肢,从此只能是坐在轮椅上渡过,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我该怎么办?
3
老公出事时是盖民房,主家承担了所有的医药费后,就再也没有能力。
老公他们属于“砸锅分铁”,大伙平均分钱。
一幢房子一两万块钱的工资,大伙都没要,全给了我家。
带头的亮哥挺仗义,还贴给我家几千块钱。
说白了,老公出事,一点补偿款也要不到。
4
以后,家里全靠我支撑了。
日子怎么过?
家乡是四线小城市,我没文化没技术,正常的工作也就是一两千块钱,根本不够开销。
我想到了老公的工友亮哥,求他带我入行干工地。
亮哥从我老公出事后,专门在城里干钢筋工,工资当天结算。
干日结只用熟练工,没个大工带着老板根本不用。
亮哥比较同情我们家,答应带我。
我开始跟着亮哥学钢筋工。
工地上都是凭力气挣钱,没有温良恭俭让,男人干啥我干啥。
最累的是抬钢筋。9米长,直径25mm钢筋,每次最少抬两根,一百五六十斤,抬一天下来,胳膊又酸又胀。
扎平板简单,蹲一天也是腰酸背痛,头昏脑胀。
扎梁、扎柱子、扎板墙轻松一点,但不是弯腰撅腚,就是要爬高架。
好在,亮哥能帮衬我一些。
刚三十岁的我,整天风吹日晒,皮肤漆黑,比四十多岁的人还显老。
但有失必有得,我一个月也能收获六七千块钱,不比男人们挣得少。
苦点,累点,但心里敞亮,日子有奔头。
4
工地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些男人见不得有个女人,闻腥而上,各种搭讪,语言挑逗,占便宜。
有个叫狗四的,不知从哪弄来我的电话号码,打电话骚扰我,让我开个价……。
第二天,我指着狗四的鼻子,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狗四怀恨在心,四处败坏我的名声:
“小艳那个骚娘们,天天跟大亮形影不离,不知道睡多少觉了。”
“那次,我看见小艳和一个男人进了幸福旅社。”
……
5
社会就是这样,没有影的事儿,被人说的次数多了就成真事。
人们喜欢传播道听途说而来的风流韵事,彰显自己的无所不知。
不久,风言风语已经传到孟双喜耳朵里。
孟双喜开始变得敏感、暴躁,就像个点燃的炸药桶,随时随地爆炸。
辱骂、摔桌子、砸东西,成为日常。
两个孩子如惊弓之鸟,每天都瑟瑟发抖。
我心平气和地劝说,仅能换来片刻的安宁。
孟双喜,你不光是腿废了,脑子也废了,眼也废了。
对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没有一点信任。
我的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你看不到。
余生还长,我只想和你好好抚养儿女,安安稳稳到白头。
醒醒吧!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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