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祭灶都拿什么（小年祭灶的学问和讲究）

清舟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在中国很多地方，今天晚上是要祭灶神的。按照传统的说法：灶神是掌管一家饮食，监察家人善恶的神。他常住于每个家庭当中，将一家人的善恶与疾苦都记录下来，在每年农历的腊月二十三晚上到天庭去向天帝汇报，然后带回上天分给每个家庭、每个人的食禄，在大年初一夜半子时回到家中。所以在古时候，只要不是万不得已，出门在外的人，都要在腊月二十三这天赶回家，为的是让“灶王爷”在向上天报“户口”、领食禄时别把自己遗漏了。

相声大师侯宝林有段经典相声“买佛龛”，我很喜欢，小时候也非常认同其中的观点，还常用来“教育”我的奶奶，因而也没少跟老人家抬杠。后来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我才逐渐明白：祭灶其实有很多讲究，也有很深的人文内含。在这儿就跟大家聊一聊。

首先：灶神不是佛，也不是菩萨，民间流传的《灶王经》其实是一部伪佛经。灶神是中国传统“家祀五神”之首，所以不论是灶神画还是用红纸书写的灶神神位，都会在顶上写“一家之主”四个字。这里还有个讲究，如果是写的神位，那么“一家之主”这四个字一定不能用红纸写。这应该是暗含着小心用火，或避免火灾的意思。因为按照阴阳五行学说，火的颜色就是红。厨灶不可能不用火，但却不能“火气冲天”。

其次：祭灶者必须是男子，最好是家长。所以才有“女不祭灶，男不祝月”的说法。祝月就是中秋节祭月神。这里体现的是天人相应的观念：在传统农耕社会中，一家人的衣食主要是靠男子耕作而得，而耕作所得往往有限，要保证全家人基本的衣食，就必须精打细算，认真调配。而灶神的“工作”也是向上天“报户口”、“领食禄”。这与男性家长在现实中的任务是相似的。今天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衣食无忧，但是祭灶的这个讲究却未必过时。无论物质多么丰富，身为一家之主，总还是应该把每一位家庭成员都挂在心上，为全家人的幸福负责的；无论事业多么成功，年终岁尾，对来年进行一些规划总是没错儿的。

在中原地区，祭灶的供品一般是草料、白面烙油饼、整根的大葱、糖瓜儿。这些都是有讲究的。按照通俗的说法，草料是给灶神喂马的，油饼和大葱是给灶神路上吃的，糖瓜儿是为了粘上灶神的嘴，免得他说坏话。其实道理并非如此。就拿粘嘴这点来说，就讲不通：假如真能把灶神的嘴粘上，他固然不说坏话了，但好话也说不了了；更何况灶神真要说的话，他可以不吃糖瓜儿，或者用手写嘛。可见上面这些说法并不对，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呢？

借鉴上期“每日一说”的内容，祭灶的供品其实很好理解：白面油饼是农耕家庭中最好的干粮，用之祭灶，是向上天表明自己家在过去的一年中辛勤耕作，并获得了好收成，能拿得出细粮，希望来年还能丰收；生葱是农家最常用的蔬菜、调味品和经济作物，用它作供品自然也有与油饼类似的意义。同时还暗含“生发”、“聪明”之意；供草料是希望通过灶神向上天表明自己家在过去一年中善待了所有家畜，为它们储备了充足的饲料；而糖瓜儿除了寓意甜蜜之外，还确实有“粘嘴”的意思。不过不是针对灶神，而是针对凡人的。中国传统家庭，家规是很严的，不论大人孩子，平时都要处处谨慎，稍有差池就会被家长责问。而另一方面，人们又认为过年应该祥和，为来年开个好头。于是祭灶的供品中就有了糖瓜儿而不是别的糖。其意是暗示家长：过年了，别再像平时那样严厉了，让大家都放松点儿。而所谓的“不说坏话”，则是提醒所有人的，过年图个吉利喜庆，说话要注意，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伤人的话，不要说惹是非的话，等等。

祭灶的时间是晚饭后，不是万不得已，所有家庭成员都要在家。这倒不是怕灶神把自己忘了，灶神的记性应该没那么差。而是要通过祭灶全家团圆，同时也是提醒每个人重视家庭和亲情。祭灶的地点是在厨房，原无神位的也不必再写，面对灶台后面的整洁墙壁即可。若灶台后是窗，则面向灶台侧面的整洁墙壁。

祭灶的仪式非常简单，分列如下；

1、先洗漱干净，然后上香，上香时要注意用左手将香插入香炉；

2、将供品奉上，注意要放在香炉的前边，也就是离灶神近的那边；

3、面对灶神所在，端身正立，虽看不见，也应和身临其境一样庄重虔诚，凝神净虑，怀感恩之心，仁善之念，愿家庭兴旺，家人幸福；

4、念诵祝辞；

5、向灶神行礼，鞠躬、跪拜、作揖、等均可；

仪式结束后不应立即离家或单独做事，应与家人共聚聊天或看电视。谈一些轻松积极的话题。如为什么要祭灶、行善得福、先辈创业的经历、对来年的希望等。在此向大家推荐一部电视剧——《俞净意公遇灶神记》，网上就有。

等香炉里的香完全燃尽了，就可以把油饼、糖瓜儿等拿下来大家分吃了。严格说来，祭灶的过程到此才算完满结束。

最后来说说祭灶的祝辞。我从小听的都是这样一首：“油饼卷生葱，恭送灶君上天宫。二十三日去，初一五更回。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