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象牙介绍 国际海员泊来之

国际海员泊来之“非洲象牙”

作者：付东土

90年代初期，国内地方航运企业运输业开始由小东南亚（中、日、韩、越南、菲律宾、印尼、马来、新加坡、苏联东亚港口，不过马六甲海峡的航线俗称“小东南亚航线”）转入大远洋航线。

当时，公司买来一条20多年船龄的日本散货船，3.5万吨，五舱四吊，在公司船队来讲是最大的船了，也是第一条远洋航线船舶。

公司还为此专门研究组建船员班子，挑选了一批精兵强作为“第一梯队吃螃蟹的人”，那个时候，大家习惯了家门口的航线，三天两头都到国内了，能上新鲜的食品，家属也能上船慰问，听说要跑大远洋，几乎没有几个愿意去的。

但，总有好事者，勇者，充能的人，特别是组织上的人，公司不乏船员。

我就是公司特别点名的其中之一。

那时，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再说，船长也一直想让我随他一起去，不得已，也想出去看下，不乏人生经历，“好男儿志在四方”！

船上几个水手都是老同志，最短海龄的也有6年了，平均都在8年以上，都是科班出身的大学生。

海山和延锋两个水手海龄最长，也比较老道，第一个航次是从南通装货开往非洲喀麦隆的杜阿拉港口，他们在南通买了两辆二手三八大杠自行车，还买了打气筒，废旧自行车轮胎和胶水，说是修补自行车用，下地玩就可以骑自行车，是用船边的加油小吊吊上船的堆放在船头艏尖舱里面绑好。

当时，我还不怎么开窍，也不明白他们怎么想起来买自行车的，船上领导也没有反对。

经过漫长的航行，船舶靠泊喀麦隆。

办好手续就可以下地，那是在西非几内亚湾的一个靠近大西洋的港口。

海山和延锋，和机舱部的大管轮王宏，三个老同志第一批下地，急吼吼地样子，我看着都有点可笑，心里话，这种鬼地方，别半路上被人揍了，听说下面抢劫的比较多，非洲一直是荒蛮之地，下地可能就是探险，或者说是探探路子。

下午吃过饭下去的，晚上值8-12班的水手等了好长时间他们才上船。

第二天，又有一批自行车大军下地，如此反复。

我到底还是没有敢下去，后来，听他们说，距离码头边的一个镇子上，所有的象牙都被他们给包了。

海山买了十几个象牙手镯，十几个象牙项链，后来再次下地，带回来一大把象牙筷子；延锋直接扛回来一个大象牙，还有各种象牙雕刻的动物；王宏更是买了一大捆象牙，手镯，项链，筷子，听说船上每人都弄了好多，各自藏匿在自己房间或别的地方、、、、、、

我很后悔没能下去看看，象牙制品都比较便宜，那是一条街的象牙作坊，都是草棚子，家家里面都是成根的象牙，你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提供样品，很快就给你雕刻出来，海山还专门回船拿了一双筷子过去做样品；

虽然，当时国内查得不是太严，但是，一些欧洲国家搜查还是相当认真的，船舶管事因为买的象牙珠子项链太多，还专门卖了一幅给我，才7个美元，有十几个珠子组成，一个珠子大概直径在3CM。

下个航次是法国莱茵河的一个港口装货。

船舶正常靠泊，码头警察例行公事上船检查，到船长房间询问船长：有没有走私物品在船？

船长当然回答：没有！

“那我随便抽查一个房间吧！”

船长和大副不对付，就指出让他找大副，到他房间看下即可，实际上船长也并没有想到大副买了大量的象牙制品。

大副当时忙于工作，也是过于疏忽，在喀麦隆买了许多双象牙筷子，也是感觉好玩，拿出来试用的，用完就随手仍在自己办公室的抽屉里面，也没有上锁。

没有想到，就是特别的凑巧，码头警察到他办公室也是随便拉开一个抽屉，就发现了象牙筷子，这可不得了。

他立即命令大副不要动，站在墙壁边，两手举起来朝上扶着墙，面壁，然后，警察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来人配合。

不一会，船边就来了一个排的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肥嘟嘟的女警察，个个实弹上膛，控制住梯口，和船舶的各个出入口，然后进行全船大搜索。

在这之前，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船员都已经知道大副东窗事发，该藏的藏，该扔下海的也开始“割肉”，想尽一切办法。

警察搜索半天，也没有再搜到一个象牙的影子，从大副房间又搜查出几个象牙老虎雕刻品和手镯，项链，全部没收，并且罚款大副200美元，才鸣锣收兵，并且进行船舶管控，禁止本港下地。

估计也是没有细查，也许是当时没有什么先进的探索设备，光凭手电照，翻找房间内衣柜，根本无济于事。

听说，有人把象牙都塞到天花板，或者通风筒内侧，有的甚至用塑料袋缠绕包严实塞到机舱油柜里面，反正各显神通，藏的地方一般人是很难涉入和想象到的了。

等回国到厦门的时候，许多人大包小包地将在喀麦隆采购的象牙和象牙制品统统带回家中，当时，路边招手即停的大客车比较多，都是直达县城的，不要到公交车站上车，都可以顺利将象牙带回，路上也没有拦路搜查的，即使有，因为没有先进的扫描仪器，也很难发现。

那个时候，坐飞机还是比较危险，有人就想了一个办法，将象牙制品，比如项链直接戴在手臂上用衣服遮起来，或者戴在脚脖子上，经过安检扫描仪的时候，会被误认为是人体的骨骼，采用这种办法，我也是把那个象牙珠子带回家的，没有被查出来。

后来，很多开辟远洋航线的公司的船去非洲，大家口口相传，非洲象牙，大部分是远洋船员通过船舶带回国内的。

其实，象牙买卖并不流通，都是黑市交易，在熟人之间，陌生人从来不敢交易，象牙和象牙制品一直是管制品，逮到不是坐牢就是罚款，交易和运输中都特别隐蔽。

虽然，民间流传了很多非洲象牙，但是，也只能是在自己家里罢了，想“见光”是很危险的。

所以，并没有什么价值可言，就和买了房子是住的一样，没有什么资产可言！

民间传说，清朝的慈禧太后，每次用餐前，太监都要用象牙筷子试一试有没有饭菜中有人下毒，有毒的话，象牙筷子立即变黑。

平常的象牙和制品，一般不会产生什么颜色变化，最多是稍微有些发黄。

很多船员家里都是从国外泊来的管制用品，只能说是一种纪念，无法光明正大流入市场；海员家里的宝贝，也只能自我欣赏而已，连炫耀都不可能。

所以，这种非法的买卖还是不要冒险去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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