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洋溢口感丰富(所有滋味都值得品尝)
我偏又不尝那苦涩的味道
文 图 /李葉飛
你所见到的苹果树
基本上每一株上结的果都味道迥异
当然,所有滋味都值得品尝
冬至一过,园工们就把垂丝海棠的枝条剪了。树枝还堆在路边,上面挂着小小的苹果,已经有些皱皮。
每年都是这样,不仅是垂丝海棠,其它植物也是如此遭遇,像紫荆,往往被剪的只剩下主干,一到春天开花,一根粗杆子上布满花苞,看着瘆得慌,毫无美感,以至于我向来讨厌紫荆,不忍直视。直至有一年在徽州松萝山上见到野生的紫荆,丛生,枝条柔软,才接受了这种植物,原来不是蛮横的麻脸,倒也别有风情。
小区外大马路十字路口的大樟树边有一株垂丝海棠,大概种下的第一年就被遗忘了,躲过了剪刀,往后年年侥幸,终于长的很高,园工就再也没机会对它动刀,除非用上锯子。今天出门路过,看到半树的小苹果挂在枝头,另一半落在地上,丰收的场面。
现在垂丝海棠果,果皮红色,有些皱
落了一地,也被鸟吃去一些
一个月前的海棠果
即使挂在枝头的果实,皮也有些皱了,苹果好像就是这个德行。不像一个月前,一个一个油光油光的,当时我还摘了一个吃,苦涩难忍,怪没完熟。今天见到彻底熟透的,已经失去了品尝的勇气。
我之所以把垂丝海棠结的果实叫小苹果,是因为它是蔷薇科苹果属的植物,与苹果算是兄弟,同门还有海棠花、楸子、西府海棠、花红等等,垂丝海棠和西府海棠、海棠花等,花漂亮,果实小,常被当作观赏植物种植,像西府海棠还是名种。
而花红则跟苹果一样,除了观赏,果实也可以吃,只是果实没有苹果那么大。
花红也叫林檎,在古代无论花红、林檎、苹果,都由一个“柰”字统称,到了明代就开始分了,李时珍说:林檎,即柰之小而圆者。清代王孟英《随息居饮食谱》里写的清楚:南产实小,名林檎,一名花红。北产实大,名频婆,俗呼苹果。这一演化大概是气候造成的,跟橘子一样,生南为橘,生北则为枳。
若是比林檎还要小的,我叫它迷你苹果,这样容易让人认识到它与苹果之间的关系。直接叫海棠果当然也可以,只是需要费一番口舌,因为还有其它叫海棠的植物,也结果。
如木瓜海棠、贴梗海棠等,其实不是苹果属植物,是木瓜属,它们所结果实叫木瓜。还有几个草本海棠如四季海棠、秋海棠等,倒是与苹果属的海棠无关,也无关木瓜,更结不出水果般的果实来。其实木瓜属的这些海棠,也早已被正名了,如明代《群芳谱》里叫贴梗海棠,到了《中国植物志》里叫皱皮木瓜,另一品种名“倭海棠”或“日本海棠”,现在叫日本木瓜。这样就清晰多了,让人大舒一口气。
果园里的苹果
说说那个迷你小苹果为什么熟透了我还是不敢尝,即使有人告诉我说,垂丝海棠结的果,真的还不错,像是苹果的味道。但我已经尝过一次,味道极差,就不打算等它熟了再尝,基本上也不会变好。苹果的故事告诉我,你尝的那个好吃,不代表我尝的这个也会好吃。
在自然状态下,你所见到的苹果树,基本上每一株上结的果都味道迥异,有的苦,有的涩,有些毫无风味,味如嚼蜡。要是突然吃到一个好吃的呢,那么这株苹果树就该被记住,作为果树,它就值得被推广。但推广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无性繁殖,嫁接或是扦插。不能因为它好吃,就用它的种子来繁殖下一代,因为下一代又是千变万化,或者苦或者甜或者如面粉,它不会一五一十像它老妈。
我前几天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个章节写一位美国商人,沿着密西西比河贩卖苹果苗,故事写的很生动。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哪本书,迷失在梭罗的《种子的信仰》、迈克尔波伦的《植物的欲望》,以及最近引进的几本丘园的书籍,在各种植物发现和种子故事里,我都没有找到那篇文章。
最后我在梭罗的《野果》里翻阅,还是没找到。但《野果》里也有一篇讲苹果的,应该是整本书里第二长的章节(那篇黑越橘比它多了六页)。梭罗讲了一百多种野果,许多都是寥寥数语,或是一两页,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苹果,梭罗却罗里吧嗦。
他讲苹果之野味,重在野,他表达所有滋味都值得品尝,而苹果恰是万种风味。我对“野苹果”开篇的第一句话深有同感:八月一日前后,苹果熟了,不过我认为吃起来再怎么香,也不如闻起来香。
我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吃苹果,但我喜欢闻着苹果的香味。无论好吃难吃的苹果,唯有香味都是好闻的。即使苦涩的垂丝海棠果,你闻它的香味,生不出任何讨厌的情绪来。
「闲散记」是有关植物的东拉与西扯
缘起花花草草,多身边发生,总带些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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