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性情(举止乖张的王安石)
趣说宋朝十八帝 之 宋神宗:心比天高却抱憾而终的改革者
宋神宗
2.与王安石的爱恨离合
其一,王安石
(1)行事怪异、举止乖张的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
王安石少年时即好读书,一过目终身不忘,写文章动笔如飞,开始的时候好像不经意,文章写成,见到的人则都佩服其精妙;长大以后,更他的同学、好友曾巩把王安石的文章带给自己的老师、“一代文宗”欧阳修看,欧阳修看后非常欣赏,为之播扬声誉。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22岁的王安石以“甲科第四名”的优异成绩考中进士,而这第四名,也只是因为他的考卷中有宋仁宗不喜欢的文字,才被从第一名降落,否则,王安石即为“殿试第一”,即状元。
但王安石行事怪异、举止乖张。
王安石刚考中进士,被分配到扬州任淮南节度使府“掌诸案文移事务”的“签书判官厅公事”,简称“签判”。“性酷嗜书,虽寝食,手不释卷”的王安石每每“读书达旦”,稍微假寐后太阳已经升起很高,醒来就急忙到府中上班,多数时候来不及盥洗。时任淮南(治扬州,今江苏扬州)节度使府韩琦见王安石年少,怀疑王安石“夜饮放逸”,晚上喝酒、放纵玩乐,有一天乘闲对王安石说:“君少年无废书,不可自弃。”王安石“不答”,“退而言曰:‘韩公非知我者。’”告退后说:韩公不是知遇我的人!
王安石通宵达旦地读书,来不及盥洗就上班,当然是时间紧,但也与他的性情有关。王安石“性不修饰,经岁不洗沐,衣服虽敝,亦不浣濯”,性情不喜欢装饰外表,不讲究仪容,常常一年不洗浴,衣服穿破了也不洗。在地方任过“淮南签判”、鄞县(今浙江宁波市鄞州区)知县、舒州(治今安徽安庆)通判之后,王安石受召入朝,任国家马政管理机构“群牧司”“判官”,与同任群牧司判官的吴仲卿、时任“馆阁之职”的韩维“尤厚善”,三人相约一两月到开封佛寺“定力院”洗浴一次,吴仲卿、韩维二人知道王安石不爱换洗衣服,就轮流给王安石准备新衣,到洗浴的时候给他换穿,“时号‘拆洗王介甫’”,而王安石每次洗浴完走出浴室,看见新衣就穿上,从来不问新衣服是哪来的。
王安石在群牧司任职的时候,“包公”包拯任群牧司长官“群牧使”。有一天群牧使院中的牡丹花盛开,包公摆酒设“赏花宴”,邀请属下宴饮赏花。其时司马光同在,包公“举杯相劝”一向“不喜酒”的司马光,司马光不愿违包公之意,“强饮”,王安石却“终席不饮”,“包公不能强也。”
王安石任“群牧判官”时间不长,向朝廷请求外任常州(治今江苏常州)知州,朝廷批准。到任常州后,王安石“对客未尝有笑容”。有一天“大会宾佐”,举行大型宴会招待幕僚属官,请来歌伎、演员助兴,人们正在喝酒、观赏节目,王安石“忽大笑”,“人颇怪”,人们颇感奇怪,一起召来演员说:“你的演出能让知州开颜,可赏也!”给了演员很多赏赐。但有人私下怀疑王安石忽然大笑“不因此”,找机会请问王安石为何在席上大笑,王安石说:“当日在席上偶然想到《易经》‘咸、常’二卦,忽然豁然开朗,探到了其中真意,自喜有得,所以不觉发笑耳!”
常州任满之后,王安石改任“提点江东刑狱”,嘉祐三年(1058),王安石再次受召入朝,任“集贤院直学士”、皇帝的文字秘书“知制诰”。一天,宋仁宗举行“赏花钓鱼宴”,宴会之前,宋仁宗与众臣先钓鱼,宦官用“金楪”为君臣送上“钓饵药”,放在君臣身边的茶几上,“安石食之尽”,王安石竟把“钓饵药”全吃了,一粒都没有用于钓鱼。
任“知制诰”期间,王安石曾拜访名臣蔡襄。此时王安石文名、政声鹊起,蔡襄对王安石的到访非常看重,“自取绝品茶,亲涤器烹点以待”。谁知,茶端上来,王安石竟从衣服里面的口袋拿出一撮“消风散”,放进茶杯,连茶一起喝。蔡襄“失色”,惊得变了脸色,王安石却“徐曰”,缓缓说道:“大好茶味!”蔡襄“大笑”。
宋神宗熙宁二年(1069)二月,得到宋神宗赏识的王安石升任参知政事即副宰相,“下视庙堂若无人”,一天与同僚“争新法”,争着争着,王安石忽然“怒目诸公曰”,怒视各位同僚道:“君辈坐不读书耳!”你们这些人就是因为不读书,才不明白新法!
王安石偶尔下棋,但“棋本不甚高”,更“棋品殊下”,每每与人对局,未尝“致思”,深思熟虑,“随手疾应”,“其势将败,便敛之”,看到棋势将败,就将棋子收起,且说:“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
王安石任副宰相、宰相的时候,有人说他爱吃獐肉干,他的夫人怀疑说:“公平日从不挑食,怎么会偏偏爱吃这个?”派人问为王安石上菜的人,在王安石吃饭的时候把獐肉干放在什么位置,上菜的人说:“就放在了小刀、筷子近处。”夫人说:“明天把别的吃食放在小刀、筷子旁边。”第二天,上菜的人按夫人的吩咐摆放吃食,王安石看都没看,照例把近处的吃食吃光,而同样上桌的獐肉干,却一动没动。
王安石是小人物的时候,长年不洗脸人们还不太在意,但做了副宰相、宰相,有人不免觉得有失威仪。得到王安石极大信任的吕惠卿有一天对王安石说:“公面有䵟,用芫荽洗之,当去。”公脸上有黑气,用芫荽洗应该能洗去。王安石却道:“吾面黑耳,非䵟也。”我就是脸黑,不是黑气。吕惠卿听后说:“芫荽亦能去黑。”王安石见吕惠卿坚持,“笑曰”:“天生黑于予,芫荽其如予何?”上天把我生成了黑脸,芫荽能把我怎样?
熙宁九年(1076)十月,王安石第二次罢相,外任“判江宁府”,即江宁府(治今江苏南京)知府,不久“乞归私第”,请求辞职回家,得到批准搬回家中的时候,大概王安石的夫人喜欢,有一张借用的公物“籐床”未还,衙中的办事人员来要,夫人身边的人都不敢告诉夫人。王安石一见,当即脱了鞋,光着脚躺到床上,仰卧了很长时间。王安石不爱洗漱,他的夫人偏偏“好洁成癖”,是一位有洁癖的精致女性,“不独恐污己,亦恐污人”,夫妻回到江宁之后,他们的大女儿来看望父母,“夫人欣然裂绮榖制衣,将赠其甥,皆珍异也。忽有猫卧衣笥内,夫人即叱婢揭衣置浴室下,终不与人,竟腐败无敢收者”,本就因王安石“性坦率”,与王安石“每不相合”的夫人“望见”王安石躺在“籐床”之上,“即命送还”。
王安石
参考资料:《宋史·王安石传》,宋·邵伯温《邵氏闻见录》,陈正敏《遁斋闲览》,魏泰《东轩笔录》,朱弁《曲洧旧闻》,朱彧《萍州可谈》,叶梦得《石林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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